但是,「你能聯繫上他們嗎?」
慕青搖頭,「我小叔叔那個人,不留具體線路和地址的話。那就只有等他主動在聯繫我們。」
又拍了拍百里緋月的肩,「你放心。我小叔叔吧,比你打聽到的傳聞,邪性一萬倍不止。他一個人,真正可以抵擋千軍萬馬的戰鬥力。」
「既然他一個人單槍匹馬陪『她』去,他就能做到讓她不少一根『毫毛』。」
聯繫不上麼。
百里緋月讓自己收回心思,早點這邊事情做完,她就可以早點親自去找娘。
不過這慕青的話還是誇張了點,「千軍萬馬?」
慕青扒了扒頭髮,「你別不信。他弄出來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真的,可怕得我都寒毛直立。腳尖打顫。總之,你肯定有機會見到我小叔叔的。見到他你就曉得了。」
又看了床上的素衣一眼,「這丫頭你準備怎麼辦?不能一直讓她這樣躺著吧?」
當然不能!
百里緋月同樣看了素衣一眼,事情總要做個了結的。不然,當她真是泥人了!
慕青離開後,百里緋月仔細琢磨了半天藥方。然後帶著顏夙一起出門去別的藥店親自找回春堂沒有的藥材。
中午的時候,在隨便一家酒樓吃午飯。
剛坐下,看到街對面一個藥農模樣的人籃子裡正有她要的一味藥草。讓顏夙趕緊下去買回來。
而自己則隨意點了幾個菜。
因為顏夙沒什麼個人喜好,所以全部照著自己喜好點的。
等菜的間隙,百里緋月支著下顎,認真思考起之前開的藥方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想得正入神,對面的位置,在這時落座下來一個人。
抬眸,目光微閃!
東方卿!
而那雪衣黑髮的男子,略顯蒼白的面容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略略頷首,「凌三小姐,是否方便拼個桌?」
切,坐都已經坐下了,才問,她說不方便還有用麼?
百里緋月不動聲色環視周圍一圈,吃飯的人挺多的,其中大多數是普通人。
好像確實也沒有其他空位了。
不管有意無意,既然找上來,她怕個屁啊。
回之以禮貌的微笑,「殿下請隨意。」
話落完全不在看對方,支著下顎繼續想之前的藥方子。
想到關鍵處,面紗外的眉眼神情免不了跟著微動。等她再次抬眸時,就看見對面的東方卿正盯著她。
「凌三小姐很面善。」
「殿下也很英俊。」
東方卿淡淡笑了下,小二過來後,也隨意點了幾個菜。
和百里緋月之前點的一模一樣!
這個小二是之前百里緋月點菜那個小二,心底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剛剛看到這兩人在說話,那應該是認識啊。認識的人不是一起吃飯?各自點菜不稀奇,可他們點的都一模一樣。
真是,什麼性情的人都有。
在小二帶著不解又驚訝的目光下去後,百里緋月勾唇,似笑非笑看著對面的男人,「殿下不要告訴我說,這些菜剛好是你喜歡吃的。」
「嗯。」東方卿只簡單一個字。
百里緋月真是日了狗了!
她會信才怪!當下也不想再和對方打太極,「殿下好本事,連我喜好吃什麼都打探得這麼清楚。能得殿下如此上心,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東方卿黑眸微掀,「凌三小姐誤會了,這些菜的確是我自己喜歡的。」
呵呵,誤會,好吧!
「是嗎,殿下現在成了我鄰居。不會剛好也是喜歡回春堂隔壁那院子吧?」
東方卿完全不避諱,「不是。而是想住得離凌三小姐近一些。」
百里緋月無語至極。
對面的人卻又道,「畢竟,對於一個身體不是那麼理想的人來說。住在最負盛名的醫館旁邊,總是能更安心一些。」
「殿下既然這麼了解我,應該知道我的規矩。並不是有錢有權,我就會治。」
在她旁邊,有個屁用!
再說,這理由聽上去雖然很合適。
但是,還是那句話,她會信才有個鬼!
對方也不在意,「無妨。」
百里緋月深深看了他一眼,果然是個無妨的態度。果然是個沒想過找她治病的心態。
朝窗外看了一眼,街面上既沒了那個藥農,也沒了顏夙。
接下來,她和東方卿也沒說話。坐在一桌,卻各自安好的架勢。
直到小二上菜時,因為默默觀察他們兩個。其中一盤菜不小心打翻了,小二一個勁兒地道歉。
因為百里緋月先點,先上的是她的。道歉自然也是衝著她來的。
她正要開口說話,對面的東方卿開口了,「把我的那一份給這位小姐就是。我不用了。」
那小二真心感激涕零,畢竟摔了一個菜,他一個月的工錢也賠不了。還有家人要養。
就差跪下來磕頭謝恩了。
百里緋月也沒打算和他計較,「行了,你下去吧。」
小二又是一通道歉下去後,百里緋月心安理得吃自己的,「殿下,我就不招呼你吃了。我這個人呢,不太喜歡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飯。」
「凌三小姐請便。」
百里緋月當真就自然無比,視若無人地開始吃自己的。
吃了個五六分飽後,顏夙才提著買到的一籃子藥材上來。
百里緋月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沒多問。
等顏夙吃完飯,起身對東方卿道,「七皇子殿下,你慢慢吃,我們先走一步了。」
出了酒樓,才看向身邊的顏夙。
沒等她開口,顏夙自行道,「奴婢無能。下樓後,那藥農眨眼不見了。等奴婢幾條街找到他,已經過了許多時候。」
百里緋月嘖了一聲。
「行了,走吧。」
大半炷香後,照例是顏夙等在院子門外。
百里緋月進去。
然而,看到床上男人還沒醒過來時,百里緋月眉頭微皺。
在老者出去後,百里緋月先是伸手各種把脈探脈檢查。
脈象沒問題,又索性扒拉掉男人的衣袍,在光/裸的胸膛上摁捏了一番。
這就奇了怪了。
乾脆整個人湊到男人心臟邊,耳朵幾乎貼到胸膛。
聽了半晌,自言自語道,「這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