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都是讓百里緋月抵命的聲音。
百里緋月輕笑了聲,一步一步往他們那邊走去。
卻!
但凡她走過的地方,那些前一刻嘴巴還在討伐她的使者,當即不由自主的就往後退去!
嗤笑了聲,「你們退什麼?不是要我抵命嗎?」
「你……」能作為使者,多少都不是很省油的燈。也不至於丟份就去和面前這麼個女人潑婦罵街一樣吵,直接對景帝話說得相當不客氣起來,「大景皇帝,你們大景就任由這樣一個女人,在這種場合這樣肆無忌憚囂張下去嗎?」
「殺人償命,在哪裡都是天經地義!何況她殺的是使臣,難道不該抵命嗎!」
不等景帝說話,百里緋月囂張至極直接一句話甩他臉上,「別說那些玩意兒,就算殺了你,本小姐照樣沒打算抵命。本小姐哪裡說錯了,你們本來就是求上門的乞狗,有本事,你現在就掉頭就走啊。」
這話,那使臣眼睛氣得倒豎。
「你……!」
「我怎樣?」百里緋月又走近了幾步,「你也曉得生氣啊?你也曉得話有不中聽啊?」又看向其他先前說話叫嚷的使臣,「讓我抵命,你們算什麼東西,也配決定我凌婧的生死!」
當她真腦子有病,沒有把握會在這種場合殺人?
她承認,拿起路過宮女托盤上的酒樽砸出去那刻,有相當衝動在裡面。
但是別說他們,就算是景帝。要真打算把她如何,她也能讓全場的人給她陪葬!
冒險,衝動,都有。
但也不是每次都要運籌帷幄才出手的。
有些人就必須用這種粗暴簡單的方法!
真正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至於後果,弄死在說,罵了再說!
那些使臣想必沒遇到過這麼不管不露,這麼直接的。
又氣又怒,又莫名震懾於她的氣勢。一時之間被她逼得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部分朝臣幾乎是痛心疾首的搖頭。
潑婦!
簡直是潑婦!
景帝眼底黑意已經快要湧出來了,「凌婧,他們不能決定你的生死,那朕呢!」
百里緋月看向他,毫不給面子,「不能。」笑了聲,「陛下你為什麼覺得自己會是例外?」
「你!」景帝猛地一巴掌拍到面前桌几上,「那朕到要問問你,你又是哪裡來的底氣!」
哪裡來的底氣,那種保命的東西會告訴你?
不過,眨了眨眼,她無辜的用了一種更氣死人不償命的說法,「陛下,你是不是傻?臣女是因為什麼砸死人的?臣女的底氣,當然是臣女家男人給臣女的!」
你他媽不是忌憚長孫無極嗎,忌憚得這種場合,不分主次,不顧大局都要扣上個『天閹』的帽子去侮辱人,讓他論為四海諸國的笑柄嗎。
那就把長孫無極拿來用用好了。
景帝心口一哽,誅心!
閉了閉眼,他真怕控制不住,立刻殺了她!
「凌婧,別以為朕當真不敢殺你!」
百里緋月淡淡拂了拂衣袖,「陛下當然敢,不過陛下殺臣女之前。就不怕臣女先殺了陛下嗎?」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凌婧!」景帝今天把一輩子的不淡定都用光了,壓抑了大半輩子,這一次被挑起了所有憤怒情緒!
也就是在這時,一聲『攝政王駕到』,那麼突兀的,猝不及然的響徹在場之人的耳膜。
不說景帝和朝臣們的反應,只說那些外史。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在大景都是傳說中存在一樣的人,在他們的認知中更是不可能出現的人。
此刻,簡直猶如天降的出現!
沒有人不感興趣,沒有人不想看一眼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本身他身上那些傳奇的事情都不說。單單這幾年大景如日中天,單單曾經他們國家吃過不少這人的虧。
大景攝政王在他們心裡,以前一直是個符號。一個代表著絕對實力,讓他們頻頻吃癟,讓四海諸國不敢妄動的符號!
現如今,這符號化成了活生生的,走到他們視線的人!
那種心底的震懾不亞於數級地震!
然而,當那一襲黑色錦袍,戴著面具的男人帶著侍衛出現時。饒是他們想像力在豐富,在有心理準備。
也沒料到,那種極致的震撼。
連臉都沒露,卻——
只八個字!日月黯淡,萬物俯首!
優雅而懾人,旖旎透骨香!
還有血腥氣!
濃重的讓人作嘔的脊骨發寒的血腥氣!
「老遠就聽到你名字。」男人伸手捏了下百里緋月的臉,低笑,「小瘋子,你做什麼了?」
小瘋子他大爺!怎麼辦,一見到這人她就想掉轉槍頭對準他了!
但是,她是不會打自己臉的!
比起長孫無極,她更噁心景帝,更噁心那些朝臣,更厭煩那些沒品的外史!
聳聳肩,完全沒當回事兒的說,「和皇帝陛下吵了幾句。」眼角餘光卻瞟了一眼血腥氣來源處,那些長孫無極隨行侍衛手中的,還在滴血的十來個大袋子。
雖然看不見裡面是什麼,但是凹凸出來的,像西瓜一樣的圓弧形狀。又在滴血,她真的只能想到一樣東西。
那就是……人頭!
整整十幾口袋,人頭!
景帝就不說聽到百里緋月這個話心裡的感覺了,在這位九皇弟面前,他總是更容易冷靜下來。之前眼中的盛怒和殺氣已經消失無蹤。一副公事化語氣,「攝政王,凌三小姐砸死一名外史,且毒死數名外使隨從。」視線真正落處,同樣在看那些散發血腥味的袋子。
百里緋月心底呸了一聲。
當著大景自己人的面,不是一直親近的叫『九皇弟九皇弟』嗎?現在倒是分得清楚,擺出皇帝架子來叫攝政王了。也就是說,他自己還是要臉的嘛!並不想在這些外史面前被人看白了,被人心底嘲笑他忌憚這位攝政王得很嘛!
不過,這種以偏概全的說法真的好嗎?
當她沒長嘴?
不就是告狀麼,他會,她還不會不成?
切。
「陛下為何不先說臣女為什麼要弄死他們?」她側眸看向身邊的黑袍男人,眼底快速閃過一抹詭譎,說話的聲音倒是十足女兒家告狀姿態,「我給你說,那些人說你壞話,陛下不僅不幫你正名,還故意引導他們往歪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