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容這話。
周圍的人滿臉疑惑,目瞪口呆。
他們看看丞相夫人,又看看段容和九兒,哪怕再敬重丞相也不免嘀嘀咕咕起來。
「什麼情況啊,這是……」
「就是啊……」
丞相夫人心底冷笑,難怪今日這般排場。
這小賤人看來是得了段容的喜歡,以為段容能成為她靠山了。
將軍府在她眼裡都不算個什麼了,何況一個段容。這小賤人還當真以為段容能在她手下護住她?
天真得夠愚蠢的!
心底冷笑,丞相夫人面上表現出來的卻是整個人都搖晃了兩下,說話都變得極其艱難,喃喃重複,「小槿,思思呢?為什麼是你?」
又看向段容,神色更是又憤怒又恍然,「姑……段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丞相也看了九兒和段容一眼,臉上不辨喜怒。
九兒眼角視線斜睨了身邊不遠處的丫鬟『小夏』,也就是真正的王小槿一眼。
只見王小槿視線落寞的停留在王丞相身上。
九兒雖然是打算玩鬧一場,但這到底不是自己的親爹,也不是自己的事,她可沒打算喧賓奪主。
她『期期艾艾』的轉頭看向王小槿,「小夏,你來說。」
王小槿身形一顫,但先前一直沒開口的王丞相讓她心底最後那點期待和希冀一點點冷了下去。
她並沒讓九兒等多久,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站了出來。
站出來就『撲通』一聲沖王丞相和丞相夫人的方向跪下。
「丞相大人,請容奴婢上稟!」
丞相眸光微閃,「發生了什麼,具體情況,都進府去再說。」
王小槿有些澀然的笑了下,「奴婢怕進府去,有些事就說不清楚了。便是丞相到時候怪罪,奴婢都認了。但奴婢一定要把自己知道的事,現在,在這裡,當著大家的面並數說出來!」
趴在段容懷裡看熱鬧的九兒心底給王小槿贊了聲。
她到底沒看錯王小槿,她骨子裡勇敢堅韌得很!
丞相面色沉了幾分。
旁邊丞相夫人心底有恃無恐,現在看到『王小槿』推一個『丫鬟』出來說話,心底更是冷笑。
這才出去幾天,告狀都讓丫鬟代勞了?
還真把自己當金貴小姐金貴夫人了?
這事她和丞相想法不同,她也巴不得在這外面說!
總歸鬧出來對丞相府的名聲都有些影響的,但也不至於傷及根本。
她要在這裡順理成章讓王思思『恢復單身』!
她做出情緒快失控的樣子,眼中甚至帶了淚,「我的思思到底在哪裡!!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王小槿以前一直很畏懼丞相夫人,此時此刻,卻是第一次不卑不亢抬頭看向她。
「夫人,大小姐在哪裡,不是應該問你和大小姐自己麼?」
她平靜極了的語氣。
「你和大小姐用我家小姐姨娘的生存和安危要求我家小姐替嫁到將軍府,怎麼來問我們做了什麼?」
嘶~!
周圍一片倒吸氣聲。
眾人開始雖然覺得不可思議覺得荒唐,但是因為丞相夫人和王思思名聲素來不錯,他們真沒第一時間往替嫁這回事去想!
丞相夫人不愧是丞相夫人。
王小槿萬一反水鬧出來這個可能也在她預想中。
她故意演戲,嘴唇都哆嗦了幾下,「你這個……賤婢!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
她罵一個丫鬟,自然是可以的。
但那邊九兒不幹了,她拉了拉段容,「嚶嚶嚶,小夏是替我挨罵的……」
丞相夫人本來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但九兒這做作得恃寵而驕的告狀,丞相夫人就跟吃了一個蒼蠅一樣,被噁心了個夠嗆。
九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段容還很配合,唇角微勾,眼神卻帶著冷意,「丞相夫人,小夏已作為陪嫁丫鬟進了我將軍府,現在是我將軍府的人。能訓她的只有小槿,還請丞相夫人自重。」
「何況,她只是聽命行事陳述事實。丞相夫人這樣一口一個賤婢的,到底是在罵她,還是在罵小槿?」
周圍的人恍然大悟。
對啊,丞相夫人那麼知書達理,寬和溫柔的人,居然這般失態?
丞相夫人,「……」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王小槿這小蹄子和段容這浪蕩子是如此絕配!
她摁了摁太陽穴,回頭望向王丞相,「老爺……」
心底卻算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果然,她才出口兩個字,府內突然急匆匆出來一個婆子。
那婆子神色慌張,整個人看上去被刺激狠了,跌跌撞撞慌裡慌張跑出來。
「老爺,夫人……老奴,老奴……」
她有些不敢說的樣子,終究咬了咬牙,噗通跪下才道,「老奴,老奴在後偏遠廢棄的庫房,意外找到了……找到了被綁縛著的,昏迷不醒的大小姐!!」
丞相夫人怔愣了片刻,而後就要暈厥過去。
幸虧她身後的婆子和丫鬟動作快扶住了。
丞相夫人勉強緩過來,就要往府內沖。
「丞相夫人。」王小槿的聲音響起。
丞相夫人非常合理的顧不得任何風度名聲了,近乎是惡狠狠的看向九兒。
是的,直接看向段容懷裡的九兒。
「是不是你做的?不,你一個人做不到。是你姨娘,你和你姨娘一起做的?!!」
她故意提及姨娘。
九兒還沒說什麼,地下跪著的真王小槿眼睛幾乎充血的吼道,「夫人,你不必拿姨娘來威脅我家小姐了!自導自演到這份上,你以為我家小姐沒有證據,沒有十足的把握,會自動送上門來再被你拿捏和背黑鍋麼!」
九兒適時抬了抬頭,終於鼓起勇氣的樣子,「對!」
段容低笑了聲。
九兒正要繼續說話,突然,一聲皇上駕到響起。
四個字,震楞得在場許多人半天沒反應過來。
這一波接一波,超出他們預想的,現在,皇上駕到?
皇上?
終於反應過來時,跪了一地。
即便是丞相和丞相夫人都跪了。
但九兒因為又委屈又執拗,『沒顧上』跪,段容要哄她,也就『沒來得及』跪。
一隊著常服的御前侍衛很快護著同樣微服私訪的產滄禹皇帝很快出現在眾人面前。
滄禹皇帝還是那副氣質溫和脾氣很好的樣子,但此刻臉上神色有些深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