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抬眸,不過九歲,溫潤如玉的清雅面龐上卻一片堅毅,「是,娘隱藏得很好,但我不會感覺錯。娘是一個很了不起很厲害的女人,如果讓她想走卻都無法走的危險,一定不是普通的危險。」
百里緋月看著他,「你想怎麼做?」
小孩兒頓了下,輕搖了下頭,「我還不知道,但我一定要保護好娘親!」
百里緋月再度摸了摸他的頭,「我相信你可以的。既然你認了我這個姑姑,我也認了你這個侄兒,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蘇與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認真地點了點頭,「嗯。」
時間也不早了,百里緋月和蘇與約好多久在這酒樓什麼時間見一次後,順路又送了蘇與一程。
當然沒送到蘇與家裡,送到那小河這頭就停住了,直看到蘇與變成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小黑點進了家門後,百里緋月才轉身回返。
跟在她身後的向陽一直幽魂一樣,呼吸聲都幾乎完全察覺不到。
百里緋月帶著向陽徑直回了和凌斷念的家。
屋內,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滿滿一桌飯菜,凌斷念看見她,高興道,「阿姐,你再不回來飯菜都涼了。」
百里緋月在桌子的另一方坐下,抬眸看向對面的少年。
凌斷念敏銳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阿姐,你怎麼了?」
「你今天沒派人跟著我?」
「不是有向陽跟著阿姐嗎,向陽一個頂我三個屬下。阿姐你又不喜歡被人一直跟著,我就沒讓人跟著你。」這是實話。
他喜歡阿姐,他讓人跟著阿姐不是要監視她,只是擔心她安危。
阿姐不喜歡被人跟著盯著,即便現在那個人出現了,他今天依舊把跟著阿姐的人撤了。
百里緋月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屋內現在也沒旁人,向陽可以忽略不計。
「我今天認了一個侄兒。」她微微勾起唇角,「你有沒有興趣聽聽?」
「是那個阿姐你去見的小孩子嗎?」凌斷念微微訝異過後,完全就是弟弟替姐姐高興的樣子。
「是。然後,他和他娘遇到了一點麻煩,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百里緋月端起面前的茶,淡然的喝了一口,「他和他娘不是瀾國人,在這裡沒有任何仇人。平時又深居簡出,低調得很,也沒新得罪什麼人。和旁人也沒牽扯什麼會威脅他們的利益往來。」
她放下茶杯,笑吟吟看著對面那貓兒般驕矜又絕色的少年。
「斷念,蘇與那孩子不僅僅是我認的侄兒,我想,他應該是和我有著血親關係的親侄兒。所以,我想問你,那天我們一起遇到他娘那天,我們回家後,你私底下去找他娘,對他娘說了什麼?」
蘇與娘倆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個和外界幾乎不通往來的地方,先前住得好好的,怎麼就遇到她那一天回去蘇與的娘要急不可耐地搬走?
然後卻又沒搬?
既然蘇與是她親侄兒,就算自己這個弟弟不知道蘇與的存在,那蘇與的娘他是認識的。她當時遇到蘇與的娘,隨後而來的斷念當時打斷了蘇與的娘要說的話。
如果不是今天和蘇與說這些,她還真不會這麼快懷疑……
眼下,百里緋月直截了當問出來,少年美眸微不可察地一顫,但卻沒有狡辯。
他微微垂眸,睫毛蝶翼般遮住了眼眸中的神色。
少年的聲音很輕,「我讓她不要在阿姐面前提起阿姐你的過去。」
「你怎麼威脅她的?」那女人可不像是能輕易受人威脅的人,能威脅住她,那就是拿住了她的命脈。
這次凌斷念沒回答,抬眸看向百里緋月的眼神甚至有一絲微不可見的哀求,輕軟地喚了一聲,「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