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諸天沒有說話。
本來他是對夜傅言有所哀怨，可夜傅言放下所有尊嚴，也都是為了大齊國的黎民百姓。
所以，他也沒有資格多言。
只是他能理解他，卻無法苟同，若是不用強大的兵力護著黎民百姓，光是一步步的退讓，又有什麼用。
「父皇，如果你沒有什麼事，兒臣和婉兒就先離開。」
夜傅言的嘴角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可終究無言。
他坐了下來，吃力的罷了罷手，臉上都帶著疲憊。
「等日後，你們就會明白我這麼做的原因，」他緩緩閉上了眼，「這些日子，你們就留在大皇子府好好閉門思過！等雲瀟國的人來了，再登門道歉。」
夜諸天最後看了眼夜傅言，一隻手環著溫婉的腰，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只留下夜傅言一人呆呆的坐在御書房內，兩眼無神。
過了半響，他才問道：「朕這些年來，難不成都是錯了嗎？」
先是把五皇子送給雲瀟國為人質，現在逼迫大皇子去道歉，雖說都是為了黎民百姓，可他的兒子，好像沒有一個理解他。
林公公站在一旁，垂下了眸子：「陛下，若是瑾王還在的話，這些……應該都不會發生。」
瑾王——
這個名字，讓夜傅言的身子僵了僵。
他的唇角掛上一抹苦澀的笑，搖了搖頭：「夜瑾早就不再了！」
如果夜瑾還活著，大齊國確實無人侵犯。
但是，因為夜瑾死了，所以，他也不可能再照顧那瑾王府。
之前給瑾王府的俸祿，留給那些對他有用的人，豈不是更好？
何必浪費在一個沒有能力的王府。
更何況，這王府內，還有一個楚辭！
夜傅言的眉眼微微沉了沉，以前他對楚辭很是厭惡，只因她是慕容月的女兒！
身為男子，沒有一個人，會喜歡那種嫉妒成性，連納妾都不允許的女人，哪怕這女人長得再美。
男人本就該三妻四妾，他身為皇帝，更看不上這樣的妒婦。
而且——
那個妒婦，致使他的救命恩人秦嫣在外受了無數委屈，是以他才處處針對那瑾王府！
「陛下，」林公公躬身道，「瑾王妃不是與鳳燕國的攝政王關係極好，這件事又是因為瑾王妃的緣故，為何陛下不讓瑾王妃幫忙？」
一提起那楚辭，夜傅言的頭更疼了。
「瑾王妃那個人，本就是私自私立，她和楚家那兩個姐妹並不同！」夜傅言冷笑道，「楚輕輕願意替楚雄天與楚玉頂罪，至今被關在監牢之內，那楚玉則日日來懇求朕放過楚輕輕，不惜說出由她頂罪之話。」
「可那楚辭，又做了什麼？對親妹妹不聞不問，還不如楚玉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夜傅言的言語間帶著薄怒，他最反感的便是兄弟姐妹相殘，何況那還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可他卻忘記了，他這個皇帝之位，也是踩著屍骨一路走來，其中不乏當初想要與他爭奪皇帝的兄弟。
同樣的，他對親兄弟的態度，也不過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