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的紅衣，曾驚艷了他，亦是讓他至今都無法忘懷。
世人都以為他是感恩秦嫣的救命之恩，才對待楚家如此縱容，卻沒有人知道，是由於當初的那一道身影，讓他至今都無法忘懷。
也許是，他生命垂危的時候，秦嫣救了他，哪怕後來再次見到秦嫣，他沒有了那種感覺，卻依舊給了楚家無上的榮耀。
現在，秦嫣以命要挾！他沒有辦法做到不動於衷。
睜開了眼，夜傅言深邃的黑眸之中似含著星辰：「傳朕旨意，讓楚相夫人入宮見朕！」
「是，陛下。」
很快那侍衛就離開了。
宮門距離御書房並不遠，可以那侍衛的腿力，卻也需要片刻，是以，在侍衛離開之後，御書房就安靜了下來。
夜傅言也無心批閱奏摺，將奏摺放到了一旁，靜等著秦嫣的出現。
半響，在侍衛的帶領之下，秦嫣匆忙的走了進來。
她衣著端莊，盡顯雍容華貴，就連髮釵都絲毫不顯凌亂。
即使不像蓉貴妃那般有絕世之容，卻也算得上端莊秀麗，明明半老徐娘，也還是風韻猶存。
也難怪這麼多年來，她能穩居楚家夫人的位子。
事實上，若是與慕容月相比，她是如雲泥之別。
奈何慕容月不允許楚雄天納妾，這對於楚雄天而言，是最無法容忍的事情。
便是你有再驚人的美貌，對於一些男人而言，也比不上三妻四妾的生活。
「臣婦參見陛下。」
秦嫣微微彎腰，眼角含著淚水，便是那容顏都有些蒼白。
「秦嫣，朕知道你來的目的，」夜傅言的面容逐漸的冷沉了下來，語氣嚴肅，「楚雄天欺君罔上，居然欺騙了朕，這乃是誅九族之罪，朕念在你的救命之恩的份上，能饒恕楚家所有人一命，卻活罪難逃！」
秦嫣咬了咬牙：「陛下，之前丞相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楚辭和幾個王府一起算計了楚家！」
是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將全部的責任，全都推給了楚辭！
夜傅言抬頭看了眼秦嫣，聲音冷沉：「秦嫣，你若是能拿出證據來，朕不但能放了楚雄天，還能治瑾王府欺君之罪，但——必須要有證據！」
秦嫣的臉色一白，頭低的更深了。
證據？
她從什麼地方去找證據？
可她知道，若是她不求陛下，不知道丞相和楚玉姐妹要在牢獄裡遭受多少的苦難。
而那些，本來該是楚辭承受的。
「陛下，」她揚起了頭，目光陳懇的望著夜傅言，「我知道我拿不出證據，陛下也不會相信我，可我秦嫣做事，向來光明磊落，絕不會誣陷他人！甚至於相爺去搜查瑾王府之事，我也是不知情的，否則也不會讓她被人算計了。」
「如今，我拿不出證據，沒辦法證明相爺的清白，但我相信，陛下日後若知道了真相，肯定會悔恨不已，為了一個瑾王府，傷了忠臣的心！」
她的每一句話，都帶著讓人動容的堅定。
那目光平靜而認真，已經沒有了剛來時的焦慮。
仿佛若是夜傅言這次當真為瑾王府懲罰楚雄天，日後，必定會為此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