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眸中都透著寒芒：「夜霖，我要你親自把夜小墨送到我身邊來。」
夜霖渾身冰冷，雙眸中怒火更甚。
「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哈哈哈！」黑袍人狂笑了兩聲，「過分的人是夜瑾和楚辭，要不是他們，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種模樣，他們同樣罪該萬死！」
「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有錯的人是他們！」
所以，他不管做什麼，都只是為了報復那對夫婦罷了。
夜霖的心口越發的冷，就如同有涼風灌入。
黑袍人猛地將顧小雨從地上拉了起來，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之上，微微揚起了下巴，嘲諷的勾起唇角。
「你到底是要她，還是要夜小墨！不過說實話，夜小墨只是你的孫子而已，就算死了，讓你兒子再生一個。」
「可顧小雨若是沒了，你就對不起顧家滿門，甚至這一生，你都不可能再找一個這樣的女人。」
因為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女人和顧小雨一樣，如此歹毒的心腸，為了接近夜霖，連自己顧家滿門的命都不要了。
連自己的親爹都害。
瞧，這樣愛著夜霖的女人，這世上還有誰？誰能做到為了一個男人可以覆滅自己整個家族？
除了顧小雨。
若是顧小雨死了，他保證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顧小雨這樣的女人。
夜霖的雙眸怒火更甚，緊握著的拳頭都在發顫，眸中帶著憤怒之色。
那怒火猶如滔天，足矣毀滅整片山林。
「你還在猶豫什麼？昨天，你毫不猶豫的就同意把你的孫子交給我，現在你把他帶來了，卻還在猶豫，你以為憑藉你現在的行為，你的孫子以後會原諒你不成？」
「你已經眾叛親離了，現在的你，已經沒有選擇。」
黑袍人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在誅他的心。
夜霖的手掌都被掐出了鮮血，卻毫無知覺。
他沉痛的閉上了眼——
即便他能有些把握將夜小墨帶走，可夜小墨若是真的落入了這個人的手中，就很難再逃脫開。
因此，只有讓夜小墨站在他的身邊，他才能及時把他就走。
可是……
望見被黑袍人提在手中的顧小雨，他的眼神越發的擔憂。
「夜霖！」顧小雨哭的聲嘶力竭，眸中赤紅，「當年你的命是我爹救回來的，但是你卻害死了我顧家滿門，我恨你，你別救我！我不需要你救，就讓我去找我爹團聚！我要你一輩子活在悔恨之中。」
「你別忘了，我爹是你害的，我也是你害的，要不是夜瑾夫婦殘殺人命，我也不至於被你們拖累，全都是你們害了我！」
本來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讓夜霖越發的內疚，他的喉嚨沙啞哽咽，像是有無盡的苦楚無法訴說。
讓他不管顧小雨。
他怎麼能做到？
夜小墨的視線始終望著夜霖。
他的心，一點點的沉寂了下來。
事實上，一路上來，他都在想，若是最後夜霖反悔了，也許……也許他能稍微原諒一下他昨天的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