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想了想，微微點頭：「好。」
林越笑道：「那就請瑾王妃帶路。」
楚辭點頭，帶著林越與令大夫向著東院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夜小墨正坐在湖邊的假山上，他轉頭時一眼看到了楚辭，眼睛一亮，光著小腳丫就屁顛屁顛的向著楚辭走去。
「娘親。」
他張開了小手，撲入了楚辭的懷中。
楚辭輕揉著摸了摸夜小墨的小腦袋，說道：「林越先生想要看看你。」
夜小墨一呆，他將小腦袋側過，眨著眼睛看向一旁的林越，乖乖巧巧的：「林越先生好。」
林越一怔，他的目光望著眼前的夜小墨。
這孩子雖然才五歲的年紀，可那一雙眼睛裡，卻帶著機智的光。
「小世子，你讀過書嗎？」
他聲音溫和的問道。
夜小墨搖了搖頭：「還沒有呢，祖母說今年會送我去國子監。」
「那，我能不能考考你，」林越微微一笑，說道，「我稍後背一首詩，我看看你需要幾遍能背下，以此看看你的記憶里如何。」
「好。」夜小墨笑得燦爛動人，一雙眉眼彎彎，帶著光芒，「你說吧。」
不知為何，林越這次考驗夜小墨，和面對其他學子不一樣。
他考驗其他學子的時候，選用的都是憫農之類的詩句，簡單易懂。
但這一次，他沉思了片刻，說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一首將進酒緩緩道出，每當他說一句話，他便能看到夜小墨跟著他悄悄的默念了一句，小臉極其的認真嚴肅。
等林越先生說完，他捋著長須道：「小世子，你記下了幾句？」
小奶包板著一張臉，小表情有些生氣了。
林越或許也是覺得這首將進酒有些難，他尷尬的開口：「小世子記不住也沒關係，我可以換一首……」
「先生這是看不起誰呢，」小奶包氣呼呼的，「什麼叫記住幾句，一首詩難道還只能記住幾句嗎？」
娘親這些日子給他講的那些故事，他都只需聽一遍就都記住了。
一首詩而已，這先生分明是瞧不起他，還說他能記住幾句？
林越先生一呆：「那小世子你……」
小奶包沒有理會他，他的一隻手牽著楚辭的手，奶聲奶氣的：「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他稚嫩的聲音郎朗響起。
每一個字，都沒有出差錯，完整的從他的口中而出。
一開始，林越還只是稍許震驚，到了最後，他已經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一雙眸子瞪大很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小奶包。
怎麼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他才聽了一遍而已，為何卻能完整的將這首將進酒背下！
林越渾身僵硬，直至小奶包最後一個音落下，他都沒能緩過神來。
過了半響，他才僵硬的轉頭，顫顫的看向楚辭：「瑾王妃，你真的沒有教過他背詩？」
楚辭尷尬的點了點頭：「嗯，沒有……」
那些年她連見都不願意見小奶包，還怎麼教他背詩？
至於太妃……她這些年身子不太好，經常被她氣的半死，所以哪有閒心去教他背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