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讓夜永源的臉色一愣,急忙起身向著門外衝去。
絲毫沒有看到當他衝出去的那一刻,蕭小月的手指顫抖的越發厲害,拚命的想要伸手拽住他。
此刻的夜永源衝出院子之後,便向著蕭琳的房間跑去。
剛跑進去,就看到蕭琳那慘白的容顏。
還有手上不停流淌著的鮮血。
他的語氣沒有了以前的著急,卻還是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蕭琳怎察覺不出他語氣的變化?
以前的夜永源,定然會衝過來安撫他。
可現在,他居然站在他床前一米之處的問她。
肯定是他也開始懷疑她身份了。
「我剛剛聽人議論,說我可能是假的郡王妃,我要給已經死了的蕭琳讓位,還說我的孩子也是野種,」她閉上了眼,緊抿著唇,「可對我來說,失去你生不如死,為此我只能做出這種選擇。」
夜永源怔怔的看著蕭琳。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秦王那話起了作用,讓他沒有以往的擔憂。
「我記得曾經的月兒很勇敢,就算被人打的遍體鱗傷也不會哭。」
「當時她在蕭家受盡委屈,我又以為她厭惡我,反而也讓她受委屈的時候,她也不曾哭……」
「她被人誤會,被人欺辱的時候,更不曾如此軟弱示人過。」
可笑的是,這三年來,他從來沒有發覺。
他甚至都沒有看到她性子的變化。
偏偏在這之前,他還知道有人冒充過月兒,也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或許是他心裡知道,蕭琳的目標是攝政王,就算冒充月兒,也不可能甘心呆在他的身邊。
為此,他才對這個月兒深信不疑。
現在想想,疑點真的太多了,不是一句因為失去楚辭便能造成的變化。
蕭琳愣住了。
抬頭看向夜永源。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聲線帶著顫抖。
「郡王也懷疑我嗎?我那麼愛你,失去你後生不如死,我想自殺也是為了你!」
「是你沒有給我安全感,明明她已經死了,為什麼不把她埋葬,為什麼不宣布她死亡的消息?你為何還要去看望她?」
「你忘了她做了多少事情?你如此待我,你讓我如何有活下去的勇氣!」
要不是夜永源如此所為,她也不會這般決絕。
畢竟自殘疼的那個人還是她。
夜永源看著蕭琳,許是要在她的臉上發現些什麼。
可那張臉上除了悲憤與委屈,便什麼都看不見。
他亦是沉默了下來,半響後,才說道:「你先好好養傷,別再做這種事,我也沒有懷疑你,你別想多了。」
他頓了頓:「剛剛父王還有事找我,我去見父王。」
語罷,他便轉身而去。
這一刻,他想到了她第一次的自殘,他很憤怒,憤怒是因為他認定了她是蕭小月,為此憤怒其他人對她的逼迫。
卻好像,並不心痛。
那種心痛的感覺,只有另一個人給她——
夜永源死死的握著拳頭,哪怕他死活不想讓自己往這方面想,卻還是忍不住的開始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