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哥呢,他在哪?」
丫鬟的容顏微變:「我們尊主要娶顧姑娘了,你和他什麼關係?我也不管你和他什麼關係,但尊主對我家顧姑娘極好,為了她命都可以不顧,你別去打擾他們!」
我們尊主要娶顧姑娘了——
娶顧姑娘?
太妃的臉色蒼白,腳步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
剛才的欣喜蕩然無存。
蓉太妃的面容亦是大變,怒聲道:「你胡說什麼?夜霖是她的夫君,他們連孫子都有了!」
「你才是胡說,你是不知道尊主對我家顧姑娘有多好,寵到了骨子裡,天天都在恩愛纏綿,哪是你這種老狐狸精能插足的?」
丫鬟冷哼一聲。
她雖然是個丫鬟,卻也有三觀,這種想要搶別人夫君的人,簡直見太多了。
不就是看到尊主多金有顏,便想要黏上他麼?
這種女人,簡直就不是人!
太妃的雙腿有些發軟。
丫鬟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利刺,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上。
夜瀟瀟在呆愣了片刻之後,忽然沖了上去,猛地將丫鬟推開,怒聲道:「你罵誰老狐狸精呢?他明明就是我叔叔!這是我嬸子,狐狸精是那個女人才是!」
太妃的雙腿無法站穩,用力的攙扶著蓉貴妃,她在夜瀟瀟還要繼續破口大罵的時候,阻攔了她。
「這令牌,你是從什麼地方拿來的?」她的聲音哽咽,問道。
丫鬟冷哼一聲:「尊主送給顧姑娘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嗬。
太妃沉痛的閉上了眼,臉色越發蒼白。
半響,她才睜開了眼,壓下滿心的疼痛,吩咐道:「瀟瀟,你拿一千兩銀子給她。」
「太妃?」六公主茫然的看向太妃。
太妃的心口一陣陣的刺痛:「給她,這令牌,我買了。」
丫鬟看了眼太妃,倒是沒有多說什麼,拿過夜瀟瀟遞來的銀子就離開了。
夜瀟瀟不服氣的道:「為什麼要給她銀子?」
太妃緊握著手中的令牌:「這令牌,是太上皇當年臨終前,給他的東西,向來比他的命還要珍貴,所以,我不能讓這令牌流露在外。」
「可他都要娶別人了。」夜瀟瀟的眼眶一紅。
此時此刻,她想到了自己的處境。
不過,太妃比自己的處境更難。
畢竟太妃嫁給夜霖為妻過,而她,一直都是一廂情願——
想到被帶走的孩子,她的心狠狠的一抽。
這段時間發生太多的事情,導致她一直無法將孩子搶回來,不管如何,她過些天都要親自去一趟鳳燕國,把孩子帶回來。
「他無論娶誰都好。」
太妃抬起了頭:「只要他還活著,就夠了。」
蓉太妃撫著她的手都一僵。
是啊。
只要他還活著,就已經夠了。
還有什麼比命更重要的東西?
「走吧。」
太妃閉上了眼:「我累了。」
夜瀟瀟和蓉太妃互相看了一眼,嘆息了一聲,便攙扶著太妃向著當鋪外走去。
丫鬟拿著銀子離開之後,倒是去購買了一些嫁妝,再將畫像裱好,這才向著宅子的方向走去。
奈何,她剛走入山林,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丫鬟一襲,向著顧小雨走了過去。
「顧姑娘,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經替你辦好——」
噗嗤!
一柄長劍狠狠的刺入了丫鬟的胸口,丫鬟震驚的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面前的顧小雨。
顧小雨冷笑一聲,掃了眼丫鬟,將地上的嫁妝盒子撿了起來,轉身走回了宅院。
當夜。
夜霖四處在尋找自己的令牌,卻始終不見蹤跡,他匆忙走到了顧小雨的身旁,皺著眉頭問道。
「小雨,你可有看到刻有我名字的令牌?」
顧小雨茫然的目光望向夜霖,疑惑的搖了搖頭。
夜霖苦笑一聲:「算了,問你肯定不知道,我還是自己去找找。」
「阿霖哥哥。」
顧小雨站起了身:「那令牌對你很重要嗎?」
夜霖點了點頭:「比我的命還要重要。」
那令牌,不但是祖父臨終前給他唯一的東西。
甚至是他和阿瑩的回憶。
如今他只能靠著回憶過日子,所以,他必須找到令牌。
顧小雨垂下了眸子,可憐巴巴的:「可是,我沒有見過令牌,那令牌比阿霖哥哥的命還要重要,小雨情願用自己的命去換令牌。」
她揚起了眸子,雙眸蓄滿了淚水。
夜霖心情煩躁,沒有心思安撫她。
但他還是克制住了脾氣,說道:「這件事不怪你,對了,你房內之前的那個丫鬟呢?」
顧小雨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今天就沒有見過她。」
沒有見過她?
夜霖眯起雙眸,難道是那丫鬟偷走了他的東西離開了的?
頓時,一股暴怒而起,冷聲道:「給我立即追殺那丫鬟,務必找到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