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渾身僵硬，死死的扣住了掌心。
對於她而言，華月姑娘對她恩重如山，如果沒有華家，她就沒有如今錦衣玉食的生活。
說不定還在外流浪。
但是——
任何恩情，都比不過他的親生兒子啊。
眼淚從奶娘的眼角流淌了下來，她的臉色發白，悲痛的道：「太子殿下，你身為未來儲君，用我的兒子來威脅我，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那你欺上瞞下的時候，可有想過會有今日？」容華冷冷的勾唇，「她是不是背叛了我？」
奶娘沉痛的閉上了眼。
過了扮相，她才睜開了眸子，聲音顫顫：「是。」
「何人？」他面無表情。
「蕭林。」
這兩個字，讓容華呼吸一滯，眼眸中閃過一道寒芒。
他沒有忘記，蕭林便是綁架孩子的那些兇手。
也就是說，楚辭和夜無痕之前所說的，都是真的。
是他太愚蠢了，愚蠢到相信了一個愚婦。
「那林燁與她有何關係？」容華沉聲問道。
若不是那侍衛與她的關係不一般，也許，他不會如此的幫著華月。
奶娘的表情僵了僵，終究還是開了口：「林燁喜歡我家姑娘，在姑娘入太子府之前……他們……他們有過露水姻緣。」
容華緊緊的握著拳頭，即便他不喜歡華月，卻也沒有想到，他會被一個女人耍到如此程度。
說到底，還是他太過於自作自受。
若是早日聽信夜無痕與楚辭，也不至於落到這種地步。
「那是誰害的孩子胎死腹中？」容華冷著臉，繼續問道。
奶娘的身子一顫，又沉默了下來。
容華諷刺的勾了勾唇：「你兒子現在的命，就在本太子的手中，如若讓本太子知道你所說的假話，那他絕不可能活。」
本來奶娘想要再用一些藉口糊弄容華，但容華的這一句話，打消了她的念頭。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謊言早晚會被識破，等識破的那一天，必然追悔莫及。
她也是如此勸說姑娘的，奈何姑娘已經被權勢蒙蔽了雙眼，無法聽到她的話。
這才會讓她受到如此的代價。
「是蕭林，她和林燁只有過一次露水情緣，後來就一直是和蕭林，對了，太子殿下是不是將莫文抓走了？」
「莫文？」容華眯起雙眸，眼裡帶著森寒。
「既然太子問道了蕭林，那奴婢也無法繼續隱瞞，莫文是一直幫姑娘在背後綁架孩子之人，之前他便失蹤了，奴婢與姑娘都猜測到是被你抓走了——」
聽到這話，容華這才驀然響起，之前確實有人想要再次綁架夜小墨，後來夜無痕剛好趕回來，且當場殺了那人。
她所說之人，應該便是當時那人。
「他已經死了。」
奶娘苦笑一聲：「華家世代行醫，姑娘年幼時救過莫文一次，後來莫文一直追隨我家姑娘，他和我家姑娘……也有過露水情緣。」
「我家姑娘的第一次，便是給了他。」
容華：「……」
這一刻，容華猛然發覺，那華月到底是個何樣的女人，才能可怕到這種程度。
仿佛和她有關係的人，都與她有過露水情緣。
一想到他與華月生下過一子，他便有些作嘔反胃，差點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