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跟溫少宜一戰傷得那麼重,大夫千交代萬交代,您萬萬不可下床走動,更不能離開王府的,否則……否則只怕您性命不保。"
想到主子跟溫少宜巔峰一戰,降雪至今心有餘驚。
那一戰打得太慘烈了,主子跟溫少宜都是兩敗俱傷,奄奄一息。
他們找到主子的時候,差點以為主子救不回來。
他們把全天下最厲害的大夫都請來了,數十個大夫醫治了幾天幾夜,這才勉強把主子的性命從鬼門關拉回來。
而這中間,王妃從未露過面,連一面都沒露過。
他都替主子不值。
要不是為了替她除去溫少宜,主子會受那麼嚴重的傷嗎?
血咒……
該死的血咒……
那血咒根本無法可解。
主子也……剩不了幾天的性命了。
夜景寒哪裡會在意自己的身體。
他一心只想著顧初暖是否真的出事了。
哪怕用爬的,他也要爬到玉族,親眼看到她無礙。
夜景寒掙扎著起身,卻因傷勢過重又頹然的倒了下去。
"去把蘇木叫來。"夜景寒冷聲道。
不遠處,一道慵懶的聲音緩緩傳來,伴隨著一道青色的身影,"把我叫來也沒用,就你這破身子,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戰神王爺?"
"想辦法讓我恢復功力,恢復身體,我要去玉族。"
"沒辦法。"
蘇木攤手,他瀟灑的一揮衣袖,坐在夜景寒的對面,毫不客氣的拿起桌上的水果自顧自的啃了起來。
"能把你這條小命救回來一個月,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了,你還想恢復功力呢,做夢吧你。"
夜景寒怒視蘇木,火氣蹭蹭蹭的上漲起來。
"別瞪我,瞪我也沒用。別忘記你為了對付溫少宜,逆轉經脈,將功力提到最高,導致血咒提前爆發,你現在最多只有一個月的壽命。"
夜景寒的火氣消了些許。
他臉色難看。
是啊。
他只一個月的壽命了。
他去找顧初暖做什麼?
別說他跟顧初暖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
也別說顧初暖心裡愛的人是易晨飛,而不是他。
單是他的身子,他已經不配站在顧初暖的身邊了。
"她有危險。"
"她有危險你救得了嗎?你還能再一次逆轉經脈,強行提升武功嗎?玉族高手如雲,如果連他們都解決不了的事,你去了又能如何。"
"還是……你想讓顧初暖知道,你只有一個月的壽命,想讓顧初暖再一次投懷送抱?替你傷心,替你難過,陪伴在你左右。"
蘇木朝著夜景寒曖昧的眨了眨眼。
他表面玩世不恭,實則也替夜景寒感到難過。
血咒之毒,他回天無術,根本解不開。
只能陪他走完人生這條短暫的路。
"……"
夜景寒頹然的鬆手。
他強行壓下心裡的著急,痛苦的閉上眼睛。
"再查,關於她的事,事無巨細,全部都查清楚,一點都不許漏掉。"
"是。"降雪應了一聲,閃身出門。
蘇木道,"罷了,誰讓我是你的好兄弟呢,你若真不放心她,我跟你一起去趟玉族吧。"
"不必了。憑她的本事,我相信她沒那麼容易死的。"
而他……
將死之身,自己安靜的孤單死去,總比讓她跟著傷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