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說著,伸手取下臉上的面具。閱讀
看到她的臉,饒是顧初暖也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那是怎樣一張臉。
坑坑窪窪密密麻麻都是刀痕與毒物啃咬的痕跡,觸目驚心,一整張臉幾乎看不到一處完整的地方。
尤其是額頭到下巴被刀子重重劃了一刀,那刀痕之深,幾乎將她的臉都劃了兩半了。
她胃裡一陣翻湧。
丑。
太醜了。
她以前是個醜女。
可是再丑也沒有她丑。
"咔嚓……"
忽然,不遠處響起一道細微的聲音。
聲音很小,顧初暖與影子還是清楚的聽到了。
花影掌力橫掃而出,嘴裡冷聲道,"誰。"
說罷,只見影子一閃,裡面的女人早已追蹤出去了。
顧初暖見他們走遠,撿起一個石子,往左邊扔了出去,將看守寢宮的天焚族弟子引走,這才像泥鰍一般溜入她寢宮。
寢宮裡有一張她的畫像,畫像被刀子劃了無數刀,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面目。
畫像的身上還扎了千千萬萬根細針,乍一看過去就像刺蝟一樣。
顧初暖搖了搖頭,懶得管自己的畫像,她左右一瞄,看附近沒人,動作熟練的打開密室的暗門。
"哐啷"一聲。
密室大門打開又合上。
顧初暖順著密道一路往前走,終於來到放置溫少宜的地方。
溫少宜依舊躺在那裡昏迷不醒。
在他身邊還流了不少血,血跡已經乾涸。
顧初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察看他的傷勢。
溫少宜臉色慘白,氣息微弱,身上很多地方已經流濃腐爛,發出難聞的氣味,尤其是被整塊撕下的血肉更是慘不忍睹。
顧初暖給他餵了一顆藥,將自己的內力度入他的體內。
她自己也受傷了,所剩的內力並不多,能給他的也有限。
他性命告急,憑她這點內力根本無濟於事,只能暫時幫他延長生命,具體還需要幾個內力高強的人同時灌輸真氣給他。
並找個好點的環境,將他腐爛的血肉一個個刮掉。
好一會顧初暖才收起內力,將重傷昏迷,奄奄一息的溫少宜背在背上,步履蹣跚的離開密道,準備將溫少宜帶出密道後,便火速離開。
雪葉那麼緊張溫少宜,想來會傾盡一切幫他療傷,穩住性命的。
整個重量壓在顧初暖身上,顧初暖差點被壓倒,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終於離開密室。
慶幸的是,並沒有人發現他們。
很快,顧初暖便發現不妥了,剛剛外面有天焚族的弟子重重守衛,眼下卻連一個弟子也沒有,也不知道那些人去了哪兒。
驀地,顧初暖忽然想到什麼,臉色巨變,抬步就想火速離開這裡。
然而,有人攔住她了。
"嘿嘿嘿……"
花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的面前,她沒有戴面具,露出一張猙獰而恐怖的醜陋臉龐,雖是在笑,卻讓人不由毛骨悚然,特別是夜色下,她那張臉比魔鬼還要恐怖萬分。
顧初暖條件性的放下溫少宜,將匕首抵在溫少宜的脖子上,"別過來,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他。"
花影冷冷看了一眼溫少宜,並不在意他的生死,反而像盯著獵物一樣緊緊盯著顧初暖,神情甚為激動的道,"你就是那個賤人的女兒顧初暖?你們長得真像,尤其是那雙眼睛,你能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送給我嗎?"
顧初暖嘴角一抽,"那你怎麼不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送給我。"
"我的眼睛跟她又不像。"
"怎麼會不像,你是她的影子,自然是從頭到尾,從裡到外都跟她一模一樣的。依我說,你的眼睛比我更像她,不然他們又怎麼可能選你作為她的影子。"
"你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
花影伸手舔著自己的食指,仿佛陷入沉思。
顧初暖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
哪有人會把自己的眼珠子活活挖出來。
可她的表情,卻不像開玩笑,反而像是在認真思考她的問題一般。
"既然你什麼都不想跟她一樣,還不趕緊挖,還是你捨不得挖了。"
"不過是一雙眼睛,挖了便挖了,可是我要挖了,我又如何挖出你的眼睛,看你鮮血淋漓的樣子。"
花影一步步往前,不斷逼近顧初暖,瘋狂道,"你先把你的眼珠子給我,再把你這張臉皮給我,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別再過來了,再過來我就殺了溫少宜。"
花影似是才發現溫少宜在她手裡,她甚是乾脆道,"殺吧,現在就殺吧,省得我動手。"
"他可是天焚族的少族主。"顧初暖提醒道。
"他死了,天焚族就沒有少族主了。"
顧初暖心思一動,"你來玉族還有一個目地,就是殺了溫少宜對不對?你跟誰聯手了,想篡奪天焚族吧?你是玉族的人,就算你留在天焚族,地位也不會高,天焚族把族長之位傳給誰,也不可能會傳給你,唯一的可能,就是別人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不惜連天焚族的少族主都想殺。"
"我大膽猜一猜,跟你聯手的那個人是司空副族長對不對?他野心勃勃,地位尊貴,在外面私設暗魂閣殺手堂,早有反族的打算。"
花影突然森冷的笑了,"你跟她果然是母女,兩人腦子都那麼聰明,我真想把你的腦袋切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那個賤人已經死了,要不你成全我吧,除了你的眼睛跟臉皮,你把你的腦袋也借我切開研究研究。"
顧初暖咒罵一聲,"瘋子。"
"是啊,他們後來都叫我瘋子了,你怎麼知道我的外號。"
"……"
花影躍躍欲試,神情激動。
她不斷搓著手,嘴裡嘿嘿笑道,"溫少宜留著也是一個禍害,待我先解決了他,再好好跟你玩。"
她殺氣騰騰。
顧初暖不得不把溫少宜護在懷裡。
"你殺了溫少宜,就不怕雪葉找你算帳?"
"這還得多謝你們,幫我解決了那三個六階巔峰老頭。只剩下一個雪葉,不足為懼。"
花影說著,也不知道她怎麼做的,溫少宜便脫離顧初暖的保護,像是被強力的磁鐵吸走一般,吸到花影面前。
花影雙手結印,織出一大串的蜘蛛網,從四面八方將溫少宜團團圍住。
蜘蛛網不斷收緊,又收緊,像是要把溫少宜網死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