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暖語氣不善,"你們有什麼恩怨能不能等拿下司空老頭後再說。"
"小姐姐,我一個人也可以拿下司空老頭,你讓夜景寒趕緊滾蛋。"
顧初暖嘴角一抽。
她交的都是什麼朋友。
司莫飛的武功確實高,如果他沒有降階,她相信司莫飛可以打得過司空老頭。
關鍵是他掉階了,而且司空老頭詭計多端,真想拿下他,豈是易事。
因為她跟夜景寒是兄妹的原因,夜景寒的心裡正憋著火呢,他火上澆油,夜景寒能不動怒嗎?
望著夜景寒矗立在半空中,半閉著眼眸靜靜吹動著手中的白玉簫,一道道強大的殺弦音符緩緩自指尖流淌而出,顧初暖眼睛一澀。
她聲音沙啞道,"夜景寒,別理那隻小奶狗,先拿下司空副族長。"
原本看魔主不爽的夜景寒猶豫半晌,最終放棄魔主那個傻缺,專心對付司空副族長。
魔主不樂意了,"小姐姐,你咋地又偏心了。"
"你要嘛一起對付司空老頭,要嘛就滾出來,老娘親自上,少在那裡嘰嘰喳喳。"
"好嘛好嘛,阿莫先拿下這糟老頭,再跟夜景寒好好算帳。"
當世兩大高手聯手對付司空副族長,雖然他們掉了階,司空副族長依然吃力。
連翻炮轟下,也不知道是被誰給傷到了,司空副族長身子倒飛而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然而弦殺緊隨其後,夜景寒的白簫音殺名聞天下,只要被擊中,必然當場橫屍,而像他這般六階以上的高手,即便不死,也得重傷。
司空副族長左右閃躲,手裡不斷凝聚劍氣,抵禦音殺。
因為陣法的壓制,司空副族長的武功起碼被壓制了整整五成,他抵擋得了夜景寒卻無法兼顧魔主的曼陀羅花。
璀璨鮮艷的曼陀羅花化為一具又一具鮮花窟窿頭,咔嚓咔嚓的緊咬著司空副族長。
但凡曼陀羅花所過之處,白雪化為灰燼,腐蝕的味道一重重過一重。
無論是音殺還是曼陀羅花,只要碰到都非常棘手。
看到這裡,顧初暖緊繃的心微微鬆了。
今夜,司空副族長應該是可以拿下來了。
這個人作惡多端,早該處理了。
倭人國千千萬萬的百姓的冤魂,還在等著。
"噗……"
激戰中,司空副族長先被夜景寒的音殺傷到,又被魔主的曼陀羅花纏上,身子爆開血霧,整個人仿佛泄氣的氣球,半跪了下去,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砰……"
白玉簫抵在司空副族長的喉嚨,只要夜景寒稍微用力,司空副族長的脖子馬上會被白玉簫給洞穿。
與此同時,曼陀羅花將司空副族長的身子纏了一遍又一遍,只要魔主發動念力,司空副族長也會被曼陀羅花纏繞致死。
魔主道,"要不是我的花兒先纏上司空老頭,你的音殺能傷到他,去去去,把你的白玉簫拿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司空老頭是你拿下的呢。"
夜景寒雙眸平靜如水,幽深得像一口古井,根本看不出深淺,也看不出喜怒哀樂,只是直盯著魔主。
魔主被他盯得莫名其妙,還以為是剛剛司空副族長朝他潑了屎尿,殘漬遺留在他身上,嚇得驚叫一聲。
曼陀羅花收起,魔主仔仔細細茶館自己的衣裳,看看是否有髒污。
衣裳倒是沒有什麼髒污,可他總感覺身上很臭,臭不可聞。
"小姐姐,既然司空副族長拿下了,那我先去洗個澡,一會再回來。"
不等顧初暖說話,魔主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詭異。
顧初暖與夜景寒四目相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一會,夜景寒點住司空副族長周身各大穴道,又將他的武功暫時封了,這才收起白玉簫。
他轉過頭,淡淡道,"人已拿下,我也該走了。"
"咻……"的一聲,紫色的身影消失,快得宛如一道閃電。
若非司空副族長確確實實被拿了下來,只怕還以為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錯覺。
顧初暖望著夜景寒消失的方向,久久無言,直至小路提醒,顧初暖才反應過來。
她一步步走到司空副族長身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昨天追殺我的黑衣老人是不是你。"
司空副族長將頭扭向別處,鼻孔里發出一聲冷哼。
顧初暖的手下立即狠狠踹了他一腳。
"都淪為階下之囚了,還敢囂張,主人,要我說,直接將他殺了便是。"
顧初暖淡淡道,"你是不是那個黑衣老人不重要,你是不是暗魂閣的閣主也不重要,我只問你三件事,如果你老老實實回答,或許我還可以留你個全屍,否則……"
她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司空副族長也相信,她絕對會做得出來,畢竟他們之間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第一件事,掠影是不是你一手培養起來的?是你抱走了楚後剛出生的雙胞胎孩子,將他們分別送養,一個送到魔族,任由藍旗主玩弄,一個送到暗魂閣當殺手,是不是?"
"你要殺就殺,少來廢話。"
司空副族長就算穴道被點,武功被封,又身受重傷,也沒有露出半絲卑微甚至乞憐的意思,反而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看誰都是一臉不屑。
不知道是不是提到了楚後,司空副族長臉色不大好看,情緒也有些激動。
"看來,我猜的沒錯了。你愛慕楚後,楚後卻與楚皇鶼鰈情深,你不甘心,所以就趁楚後分娩的時候,將她剛出生的雙胞胎都奪走了,害得楚後鬱鬱寡歡,身體一落千丈,還日日活在痛苦中。"
"也害得掠影與葉楓一生悽苦,司空老頭,你的心未也忒狠了。"
司空副族長忽然狂笑,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因為他的笑容中帶著極濃的恨意。
"我狠?比起她們,我這點狠算什麼。我為了她,犧牲了一切,連天焚族的族長都不要了,還差點丟了性命,可我得到了什麼,我得到的只是她的漠視,她的無動於衷,在她眼裡,我就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