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之際,也不知道小九兒哪來的勇氣,噝噝幾聲,身體驟然膨脹,一大再大,最後使盡吃奶的力氣,全力幫忙撕開陣法口子。
魔主見狀,正想進入陣中,卻被夜景寒搶先一步。
"無恥。"
魔主罵了一聲,動作卻不敢停,反而不斷注入內力,就怕陣法突然合上。
夜景寒進了陣中後,仿佛一尊殺神,一手執簫,一手震開顧初暖身邊的繞指柔,如入無人之境。
白玉簫與繞指柔碰撞,發出砰砰聲響。
"阿暖,你怎麼樣了。"
夜景寒守在顧初暖與三位老人面前,以敵一敵萬千繞指柔。
"噝噝噝……"
繞指柔不斷變化,隨著時間的流逝,越聚越多,威力也越來越大。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上古凶陣暫時還傷不了他,然而,他還得保護奄奄一息的顧初暖與三位老人,加上他寒毒發作還沒有穩住,又被魔主重傷,一時間也有些吃力。
魔主不悅道,"夜景寒,如果你不行,那就出來穩住陣法,我進去救人。"
"哐啷……"一聲,白玉簫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八變十六,仿佛長了眼睛似的繚繞在他們周圍,噼里啪啦的抵擋著繞指陣與陣法里的殺機。
夜景寒扶起顧初暖,手上忍不住顫抖,"阿暖……阿暖……"
顧初暖疼得直皺眉,"嚷嚷什麼,我又不聾。"
她只是太疼了而已。
裡面重傷的三位老人道,"王爺,王妃為了保護我們,傷得太重了,我們慚愧。"
夜景寒背起顧初暖,手心一橫,握住其中一把白玉簫,邁入陣法中心,一邊帶著幾個拖油瓶,一邊開路帶他們離開。
"咻咻咻……"
陣法又變。
驀然間穹頂出現一張張巨網,當道罩下,繞指柔也呈網狀形,四面八方困住他們。
夜景寒冷著一張臉,手起繞指柔落。
他明知前方危險,還是義無反顧的背著顧初暖勇闖而出。
陣法裡面太危險,繞指柔縱橫交錯就算了,穹頂還有一碰便會致人當場死命的大網,還有毒霧不知道從何處噴薄而出。
毒氣太強,顧初暖不怕毒,夜景寒從小身體就帶毒,也不怕毒,可三位老人的抵抗力就沒那麼強了。
一個個身體無力的倒下去。
夜景寒眸光一冽,放棄跑出去的機會,反而用自己的掌力將三位老人給震了出去。
三位老人剛出去,陣法又一變,原本好端端的地面,竟然伸出了密密麻麻的骷髏之手,這些骷髏之手緊緊攥著夜景寒的大腿,任憑他怎麼用力掙扎,也掙扎不開。
除了骷髏之手以外,陣法的四壁居然還有一把把凌厲的滾刀滾滾而來。
滾刀越逼越近,呈正方形逼來,想避開滾刀只有往上翻越,可腳上被困,還有繞指柔混合著弦光及大網,夜景寒已手忙腳亂了。
"噗……"
為了保護顧初暖,夜景寒被弦光傷到,紫色的衣裳瞬間綻開一朵朵血蓮花。
外面的人看得不斷擔著一把汗,就怕萬一他們有個什麼。
就連魔主也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夜景寒,你沒那個本事就別搶著進去,瞧你弱的。"
魔主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一旦進去,陣法合上他們想從裡面打開,難如登天,而這裡沒有人可以打得開陣法裂縫。
小九兒齜牙咧嘴的,滿臉痛苦。
主人……
你倒是快出來啊。
再不出來,它要撐不住了……
"嗯……"
夜景寒把悶哼聲吞入腹中,縱然面對再大的危險,縱然可能犧牲自己,他還是盡所能的保護顧初暖。
在他背上的顧初暖動容了。
"放棄我吧,你自己離開。"
"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妻子跟孩子獨自逃生。"
顧初暖努力睜開迷茫的眼,吃力道,"傻子,我一直在利用你,你看不出來嗎?"
夜景寒苦澀一笑。
他是很傻,明知道她對他沒有幾分感情,更多的也是利用,可他甘之如飴。
又一道弦光本來該擊到她身上的,卻被夜景寒用血肉之軀給擋住了。
顧初暖眼裡一疼,她掙扎著要下來,然而夜景寒背得很緊,任她怎麼掙扎也下不來。
顧初暖咆哮,"你這個傻子,我肚子裡根本沒有孩子,我只是利用你罷了。"
轟……
夜景寒差點遭了雷擊,臉色驀然慘白。
"你……你剛剛說什麼。"
他因為一個失神,身上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
若非魔主及時出手,祭出食人花,只怕他早已被繞指柔削為兩半了。
"我說我沒有懷上你夜景寒的孩子,我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從頭到尾我都不愛你,你還不趕緊放我下來。"
噝………
全場都是倒抽口氣的聲音。
王妃沒有懷上主子的孩子……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魔主怔了好一會。
沒孩子?
那他不用替別人養孩子了?
清風降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妃好大的膽子,這種事情居然也敢說慌。
夜景寒心跳撲通撲通的加快,仿佛再快一些就會破碎裂開。
他整個人空落落的,腦中響起的都是顧初暖那句話。
"我說我沒有懷上你夜景寒的孩子,我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從頭到尾我都不愛你,你還不趕緊放我下來。"
她不管他……
她沒懷上他的孩子……
為什麼……
為什麼要騙他?
為什麼大夫把脈都說她肚子裡懷了他的骨血……
高手對戰,不容有失,何況他被困在那麼霸道危險的上古凶陣里,面對的豈是一般高手可以比擬。
夜景寒被連環重擊。
也不知道他是被陣法傷到的,又或者被顧初暖氣到了,導致全身冰涼,一口黑血嘔了出來。
"王爺……"
"主子……"
顧初暖喊道,"夜景寒,你發什麼愣,要發愣能不能等你出去後再發愣,你趕緊放我下來。"
她又掙扎了幾番,可夜景寒越背越緊,就像一旦放手,便會徹底失去她一樣。
顧初暖放棄了,她取出自己空間戒指里僅存的暗器,無論身體再疼,她還是射向地面那些骷髏手。
骷髏手不怕暗器,紋絲不動,拽著夜景寒的腳越來越緊。
顧初暖索性取出毒藥,盡數滴在骷髏手上。
骷髏手還是沒有一絲感覺,包括她用軟劍砍也沒有任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