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學院。
顧初暖從早寫到晚,又從晚寫到早,寫得整條胳膊都快酸死了。
耳邊的人嘰嘰喳喳,議論個沒完沒了,還有不少人催促著她寫快點。
顧初暖一怒,將手裡的狼毫筆一丟,"看熱鬧的都不嫌累吧,你們速度要是那麼快,那你們來寫啊。"
"寒王妃,實在是你寫的太好了,我們看著心裡忍不住都痒痒的,很想全部看完。"
顧初暖熱得直扇袖子。
這些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她,是想讓她窒息嗎?
"想讓我繼續寫的話,你們所有人全部往後退二十步,不許再挨靠著我了。"
若不是想得到步搖,她能忍到現在。
眾人紛紛都不願意後退,一旦後退,她寫的是什麼,他們也就看不到了。
可他們要是不後退,又怕顧初暖耍性子,突然間不寫了,到時候虧的更大,只能齊齊後退。
就在顧初暖不耐煩的時候,清風突然出現了。
他行了一個禮,耿直的傳話,卻把顧初暖的火氣再一次點了起來。
"屬下見過王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有事快說,沒事就滾。"
"王妃娘娘,主子讓屬下過來傳話,您的故事不能這麼寫,女主楊楚若只能跟男主楚宇晨發生關係,不可以跟風凌發生關係,肚子裡的孩子,也只能是主子……哦不,是楚宇晨的。"
顧初暖隱忍著怒火,似笑非笑的盯著清風,盯得清風頭皮發麻。
"我寫個小故事,你家主子也要管?他住海邊的嗎,管那麼寬。"
"呃……這……主子還說,女主楊楚若只能對楚宇晨一心一意,絕不可以跟其他男人有曖昧關係,更不能喜歡上其他女人。"
"那你怎麼不叫你主子自己過來寫就好了。"
"這……王妃娘娘,屬下只是過來傳話而已啊。"
清風嘴臉無辜。
他就知道,一旦他把主子的話傳出來,王妃肯定非常不樂意。
與此同時,夜皇身邊的貼身太監也來傳話了。
"寒王妃,皇上有令,軒轅錦澤雖然是個暴君,可他以前也是一個很深情,很勤政愛明的好賢主,你不能把他寫得太壞,他的結局一定要好,而且還得跟楊楚若恩恩愛愛的在一起。"
顧初暖,"……"
"皇上還說,您寫得太慢了,讓您更寫快一些,皇上等得很著急。"
顧初暖啪的一聲,直接把狼毫筆丟了,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冷冷看著皇家學院黑壓壓的一群人。
小李子不解的問道,"皇上不是讓你加快速度嗎,你怎麼停下不寫了?"
"寫了一天一夜,累了,不寫了。"
"啊……寒王妃,您這樣,奴才怎麼跟皇上交代。"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寫了一天一夜,不用吃飯睡覺嗎?而且……我現在沒靈感,寫不出來。"
"那您什麼時候能有靈感。"
"不一定,也許是十天,也許半個月,也許一年半載,又或者十年八年也有可能。"
噝 ……
此言一出。
皇家學院的人紛紛慌了。
他們一刻都等不了,何況十年八年,要是真得等個十年八年,那頭髮都得等白了。
"寒王妃,您要是餓了,先吃點東西,要是累了,也可以先睡一覺,但是十年八年真的太長了,我們會望穿秋水的。"
"是的呀,這個故事沒看完,我的心都是癢的,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著,就等著你繼續寫了呢。"
顧初暖嗤笑。
這些人,都把她當成小說家了嗎?
她吃飽就這麼閒,給他們寫小說的?
其中一個學生急道,"上官夫子那個步搖做工精緻,玉質又好,難道你不想拿到第一,得到那支白玉蝴蝶步搖嗎?"
"我更想要命。"
皇家學院鬧轟轟的。
有人勸顧初暖。
有人給顧初暖送吃送喝。
有人暗地裡埋怨寒王跟夜皇,若不是他們,顧初暖怎麼可能會停筆不寫。
還有人則在議論著後續的劇情。
上官楚看著稿子,那雙溫潤的眼,再次盯住了風凌兩個字。
書中,風凌是風國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從小被留在楚國當質子,因為長得好看,被叮噹公主看上,當了一個男,寵。
他表面是男,寵。
實際是雲天坊的主人,不僅擁有可以影響全天下的經濟勢力,還有一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鳳凰軍。
且他心機深沉,不苟言笑,運籌帷幄,決策千里。
風凌的野心極大,他不想得到風國的皇位,還想統一全天下。
所以,他利用女主楊楚若,把楊楚若當成一顆棋子,各取所需,助他登上風國的皇帝,也成為了全天下的霸主。
最後卻喜歡上了那顆棋子楊楚若。
還與楊楚若發生關係。
可惜,楊楚若的心裡只有楚宇晨,對風凌有很大的怨。
顧初暖書中的那個風凌,是在暗指他嗎?
他跟顧初暖也差點發生過關係。
而且……
他背後的勢力雖然是天焚族。
可天焚族也是皇族後裔,嚴格來說,他也算是一個亡國皇子。
顧初暖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嗎?
否則風凌這個人物又是怎麼出來的?
上官夫子將文稿收好,表面若無其事的問道,"顧初暖,你書里的人物,都是怎麼來的?"
"隨便胡縐的唄。"顧初暖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懶洋洋的道。
"楊楚若喜歡楚宇晨那種類型的?"
"廢話,不喜歡的話,楚宇晨怎麼可能會是男主。"
這麼說……
她心裡是喜歡楚宇晨的,只是不好意思開口?
可這本書中,楊楚若對楚宇晨更多的,不是利用嗎?
"那……比如風凌呢,你是怎麼想著給風凌安排這些劇情的?"
"靠的想像唄。"
顧初暖有些無言。
上官楚今天話怎麼那麼多?
平日裡也沒見他說過幾句話。
上官楚想知道,她後面究竟會怎麼安排女主與風凌的劇情。
更想知道楊楚若肚子裡懷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可他一直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