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暖一慌。
想阻止青宗主輸送內力給她,然而晚了一步。
青宗主的內力跟溫少宜一樣,不知因何原因,源源不斷的被她給吸走。
"我不想吸你內力,你趕緊撤掌。"
"無妨,你若想要,全部給你又如何。"
青宗主一笑,溫潤的眼裡滿含著寵溺。
他沒有撤掌,反而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她平復纏情花毒。
看到那寵溺的眼神與熟悉的笑容,顧初暖越發堅定內心所想。
青宗就是易晨飛。
顧初暖又急又氣又難受。
急的是,她想撤掌卻撤不掉。
氣的是易晨飛太蠢了,哪有人願意把自己辛苦所練的內力拱手送人,他不知道她很可能會把他內力吸盡而亡嗎?
難受的是,纏情花毒在體內橫衝直撞也就算了,青宗主的內力也在她身體橫衝直撞,她像是被五馬分屍一樣,不斷撕扯著。
"我不要你的內力。"
眼看青宗主越來越多的內力洶湧澎湃的湧入她的身上,顧初暖急瘋了。
她痛苦的哀嚎一聲,凝聚所有內力,轟的一聲將青宗主狠狠震開。
"噗……"
她重傷。
青宗主也被她傷到。
"阿暖……"
"別……別再靠近我。"
顧初暖步步後退。
她跟誰發生關係,也不願意跟他發生任何關係。
在她心裡,他就是她的哥哥,親生哥哥。
顧初暖痛苦的用腦袋撞著岩壁。
青宗主眼裡一痛,他右手一翻,一把閃著徐徐光輝的小刀已然在他手裡。
青宗主猶豫了一下,用刀子劃開自己的手,將自己的鮮血放在顧初暖的嘴裡。
"來,趕緊喝了。"
顧初暖被氣死的心都有了。
他眼瞎嗎?
沒看到她中毒了嗎?
非得靠近她。
是巴不得她撲倒他嗎?
顧初暖沒好氣的想推開他的手,青宗主卻點了她的穴道,強行逼她喝他的鮮血。
顧初暖怒視他。
青宗主溫寵一笑,捋了捋她凌亂的髮絲,"放心,只要喝了,你的纏情花毒便會解了。"
石沿的另一邊,溫少宜意識渙散,一邊忍受痛苦,一邊隱隱約約將那一幕印在腦海里。
修羅門的青宗主……
他跟顧初暖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對顧初暖那麼好?
思緒還未捋清,崖下的血海岩漿仿佛地震一般,突然大翻滾,衝出一條巨大的火舌。
火舌的覆蓋範圍很大,一旦襲上,他們三人必死無疑。
溫少宜幾乎本能的催動自己殘存的全部內力,化去火舌。
"轟……"
火舌方向調轉,他卻再也支撐不住,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幾乎與此同時,顧初暖的纏情花毒解了大半,體內躁動的心緩緩平復了些許。
"好些了嗎?"
"好……好多了,你那是什麼血,居然還可以解纏情花毒,莫非你的血可以解百毒?"
"不敢說可以解百毒,但能解你的毒就好。"
青宗主放下顧初暖,一步步走向溫少宜,居高臨下望著他,眼裡的寵溺不知何時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殺意。
是殺意。
很濃的殺意。
顧初暖牙齒一顫,"你……你不會想殺了他吧?他並沒有對我做些什麼,我跟他清清白白,沒有逾越最後一步。"
顧初暖以為,青宗主是因為溫少宜對她做了些什麼,才起了殺意。
青宗主冷嗤道,"即便他沒有對你做些什麼,憑他是天焚族的少族主,他就該死。"
這麼多年,他一直想殺了溫少宜卻苦無機會。
如今這是絕佳的機會,他斷然不可能放棄。
而且,他體內最重要的血給了阿暖喝,他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死前,他得替阿暖,替修羅門,除掉溫少宜這個禍害。
"能不能放過他,若不是他捨命相救,只怕我早已命喪血海之中,我欠他一份人情。"更欠他一條性命。
青宗主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能。"
"青宗主……"
"天焚族與修羅門勢不兩立,這是數百年前就結下的怨。他是天焚族的少族主,便是修羅門的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