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奔一晚上,顧初暖終於看到秋風山莊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這裡占地面積極大,顧初暖閉上眼睛,感受著空氣里的氣息。
前世,她是世界頂級特工,最是擅長黑夜作戰,潛入一個地方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可……
顧初暖驀然睜開凌厲的眼睛。
空氣波動異常,若她沒有猜錯,正大門不僅埋伏大批高手,還有不少絕世大陣,陣法雖被隱藏,但氣流隱隱還是傳了出來。
只是一個山莊而已,要不要這麼狠?
顧初暖自知大門混不進去,如同夜梟般迅捷的速度再次一閃,圍繞著秋風山莊走了一大圈,尋找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繞了一大圈後,顧初暖這才明白為什麼肖雨軒說擅闖秋楓山莊只有死路一條。
諾大一座山莊居然……找不到一處可以下手的地方,這裡明里暗裡都有不少高手坐鎮著。
難道只能硬闖了嗎?
顧初暖又繞了一圈,終於在秋楓山莊的西面停了下來,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她撿起幾顆石子,往裡面一丟,裡面咻咻咻瞬間閃出不少人影。
待把人引走以後,她身子鬼魅般的一閃而入,直奔後山而去懸崖而去。
"誰,什麼人擅長山莊?"
臥槽……
她都那麼謹慎了,還是被發現,戰神的手下有幾把刷子呢。
"咻咻咻……"
寒光凜凜的月牙刃破空而來,若不是顧初暖眼疾手快,凌空一個鴿子翻身,只怕早已被當場射死。
隨之陣法大啟,一個八卦陣將她困在場中央。
刷刷刷……
數道動作迅捷的護衛,將她團團圍住。
"哪來的毛頭丫頭,居然敢擅闖秋楓山莊,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聽說這裡風景很美,我過來賞賞楓葉。"顧初暖桀驁一笑,渾然不懼,反而身上散發一抹鳳臨天下,唯我獨尊的霸氣。
"好狂的口氣,那你便留下好好觀賞吧。"
話落,八卦陣立變殺陣,一道道凜冽的殺氣直襲顧初暖。
顧初暖目光一冷。
這八卦陣蘊含毒氣,在發動攻擊的時候,毒氣也跟著外放,普通人聞到,即便不死也必殘。
他們……根本沒想留活口。
陣法里除了毒,還蘊含著乾坤之力,被白光掃到同樣是死。
再看外面密密麻麻全是弓箭手,只要她破開八卦陣,那些箭雨便會朝她身上箭來。
顧初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對她用毒?
巧了,她醫毒雙修,這世上還沒有什麼毒能難倒她。
至於陣法……
也巧了,身為特工,她前世也鑽研過不少上古陣法。
顧初暖腳踩坎位,轉離位,橫移巽位,手上聚集全部力氣,直掃乾位。
轟的一聲,無懈可擊的八卦陣,居然炸裂,毒氣反彈,湧向眾人。
眾人臉色巨變,紛紛後退。
顧初暖也趁這時候,足尖一點,身子如同一縷清風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砰……"
一道掌力攜著萬千雷火滾滾而來。
顧初暖一凜。
這具身體雖然體力不錯,卻沒有半點內力,還不如她前世。
硬扛是扛不了了,顧初暖只能雙腿劈開,就地一滾,堪堪躲了過去。
咻咻咻……
一個又一個高手緊追不捨,在夜幕中如同獵豹一般疾馳如風。
眼見前面寫著禁地兩字。
顧初暖冷眸微眯,直奔禁地而去。
果然,秋楓山莊的人都在禁地停了下來,似乎對此稍有忌憚。
"裡面的人趕緊出來,擅長禁地只有死路一條,你若出來,也許還能饒你一條全屍。"
顧初暖倨傲一笑,"既然都是死,我為何要出來受死,在這裡欣賞欣賞美景,難道不美嗎?"
"你若敢繼續前行,信不信我們滅了你九族。"
"愛滅就去滅唄。"反正她對丞相府的人都沒什麼好感。
顧初暖打量禁地。
禁地是一座石林,一眼望去皆是形狀詭異,大小參差不齊的豎形巨石。
她警惕的前行,不知走了多久才在石林的盡頭看到一座懸崖。
顧初暖一喜。
難道這就是秋楓山莊的後山懸崖?
剛剛她在秋楓山莊摸了半圈也沒有找到懸崖,應該就是這裡無疑了。
因為是黑夜,她看不出懸崖有多深,只能撿起一顆石子朝著崖下丟去,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回音,顧初暖有些奇怪。
這裡地勢並不高,懸崖無論多深,應該都會有回音才對。
來回踱步中,顧初暖看到周圍的石林,忽然眼睛一亮,忍不住笑了。
"原來又是陣法,好傢夥,且看我如何破了你。"
說罷,她閉上眼睛,將剛剛走過的路都回憶一遍,半晌,勾起火紅的唇,在其中一塊其貌不揚的石頭凸槽上一按。
轟隆隆……
地形移位。
石林還是那些石林,只是石頭的擺設形狀不一樣了。
顧初暖又撿起一顆石頭丟下懸崖,卻聽"咚……"的一聲響起回音。
她揚唇一笑,"煙羅花,我來了……"
才一笑,那石頭竟咔嚓咔嚓露出不少小孔,一支又一支箭利穿越蒼穹,朝著她疾射而來。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在電光火石間。
顧初暖臉色一變,咒罵一聲,"靠,誰設的陣中陣,也太陰毒了吧。"
成千上萬的箭射來,她想躲也沒地方躲,倉促間只能果斷的跳下懸崖。
哪知道懸崖崖壁也有利箭,且是帶著劇毒的。
若不是顧初暖身輕如燕,凌空翻了幾翻,堪堪避過,只怕早已被射成刺蝟了。
不過也因為如此,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直直的栽了下去。
"砰……"
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也沒有任何不適,反而像躺在柔軟的床上。
顧初暖一摸,摸到了一片光滑。
她愕然睜開眼睛,卻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從崖上栽下來,她撲倒了一個人,一個未著寸縷的男人。
還……還以霸王般的姿勢壓住了他。
最鬱悶的是,眼前怒氣騰騰的俊美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被她強了的男人。
夜景寒隱忍著滔天的怒火。
他正在這裡清毒,莫名奇妙頭上被人砸了兩個石子,疼得他腦袋都起了包。
接著,居然又被人給撲倒了,還被人給……給摸了……
他堂堂戰神,什麼時候成了別人隨意可以染指的玩物了?
若不是正在御毒關鍵,全身無法動彈,他定要將她凌遲處死。
四目相對,一個震怒,一個震驚。
夜景寒從牙縫裡迸出一句,"是你。"
顧初暖的心砰砰砰的跳著,她急忙捂好自己的面紗,強詞奪理,"不是我,你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