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趕到

  程晚喬所乘坐的船以最快速度北上,她沒有讓船一直北上到天津碼頭,而是在距離天津還有一些距離的港口就下了船。

  她空間中就有馬,只是身邊跟著暗衛直接拿出來騎不合適,等暗衛們弄到馬一行人就開始沒日沒夜的向西行進。

  她這幾天心跳失速的頻率越來越高,這對她而言是極為不好的預示,之前還覺得自己也許衝動了,但現在看來她有預感的當就離開福州是個明智之舉。

  日夜不停的趕路,身邊的暗衛們全都有些吃不消。

  程晚喬偷偷的在他們的水袋中灌了空間水,讓他們短暫的感覺不到疲憊,而身下的馬也是每到一處驛站就全部換一匹。

  如此這般趕到西北軍營中也已經是十日後。

  慕澤川懷中的解毒藥丸已經徹底吃完,救命的極品藥丸也全部吃光。

  身體極度虛弱的他已經無法再坐在桌前,人倒在床榻上精神都開始恍惚。

  劉生夜已經急得不行:「主子這樣還能撐到娘娘到這裡嗎?」

  他們送回去的消息也許都還沒到福州,等人再往這邊趕至少是半個月以後,半個月啊,他們的主子也許就剩骨頭架子了。

  陳寶福也在急,可他們急也沒有用。

  如果不是皇帝中毒需要程晚喬守在京城,他們相信以自家主子跟娘娘的感情,他們一定是守在 一起的。

  「哎,如果娘娘們沒有回福州過年就好了。」

  如果程晚喬人在京城,送消息到京城,一來一回也許只要十多天的時間。

  想到還要再等半個月太子妃才可能到軍營,兩人的心就又緊了緊。

  慕澤川此時眼前已經出現幻影,他只覺自己似乎是回到了福州他們新建好的王府里。

  兩個孩子正氣鼓鼓的說著什麼,余洋和程占武一左一右的將他們抱起來親了親。

  他能感覺到自己像是在王府中四處飄蕩著,能看到府中每一個人的喜怒哀樂,看到蔣瑜謹和于氏在他們自己的院子裡不知在說什麼,兩人面上都有憂愁。

  這兩個傢伙成親已經有三年,三年過去兩人還是沒有子嗣,他們這般應該是被家人催了吧。

  西北馬上就要平定,等他選好可以守在玉城的將領,他就能回京城,等他回去蔣瑜謹自然也是跟著一起調回京城的。

  有他在,蔣家人應該都不敢多說什麼,他們就算有什麼非議,也只敢在背地裡說一說。

  他心中如此想著,人在王府中繼續飄著,只是將王府所有的角落全部飄了一遍,也沒看到程晚喬。

  他的喬喬呢,為什麼不在王府?

  還是說她已經收到消息,已經啟程往西北趕?

  這個念頭讓他有些好笑,眼前出現的一切應該都是他幻想出來的,既然是幻想又哪裡會看到真實。

  他有些累,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都只想沉睡過去,他收斂心神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他還要等程晚喬過來,他不能死,她們母子三人不能沒有他。

  孩子們還小,而程晚喬滿身都是秘密,也許已經被不少人惦記,如果沒了他,她以後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他咬著牙,想要再去摸懷裡的藥瓶,但他已經沒有勾動手指的力氣。

  還要半個月……半個月啊,他還能堅持嗎?

  幻影再次出現在眼前,他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程晚喬急切的臉,手腕上感受到她冰涼的指尖,他想說他沒事別擔心,但頭頂微微一疼,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殿下怎麼會中毒?」

  還是這麼厲害又霸道的毒藥,比皇帝中的毒還要棘手!

  陳寶福看著突然出現的太子妃,看著她滿身風塵一臉急色,心中激動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是曹卓帶人來偷襲,將軍帶我們迎戰,曹卓讓弓箭手在箭上抹了毒藥,他們三個的武器上也抹了毒藥,將軍沒躲開中了一箭。」

  如果知道曹卓會這麼無恥下作,他當時就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了,也要趴在自家將軍的身前給他做盾牌。

  程晚喬手指在慕澤川身上幾處叩擊按壓,又從空間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塞到他嘴裡。

  這瓶解毒藥丸是她這段時間被皇帝中毒啟發,研究出的解藥。

  雖然不能徹底解掉慕澤川身上的毒,但可以壓制緩解。

  「你們出去,本宮不喊你們,任何人不得進來,陳副將,你守在門口,記得是任何人,不論何時都不能進來打擾本宮給殿下解毒。」

  陳寶福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娘娘你放心,不管是誰,想要進來除非從末將的身上踩過來。」

  他將人全部帶了出去,走時將營帳中所有的簾帳房門全部關好。

  沒了外人在場,程晚喬手搭在慕澤川身上直接將人拉進空間,房間裡空間中給出的病房裡。

  空間最後一次升級解鎖出不少設備,她找針筒從慕澤川的臂彎間抽了幾管血,放入儀器中飛快的去解析。

  有儀器來分析,她可以最快速的確定慕澤川所中之毒是什麼成分。

  她還有不少積分,只要能驗出毒素的成分就可以兌換相應的藥物。

  在空間中足足忙了一整個晚上,在看到儀器上顯示慕澤川身體的各項指標都開始恢復正常,她緊繃了多日的神經終於舒緩,趴在床邊沉沉的睡了過去。

  慕澤川睜眼就看到雪白的牆壁,還有各種奇怪的鐵盒子,而他的手背上插著一根軟管,有液體順著管子流入他的身體。

  他意識還有些混亂,一時間無法回想起自己此時身在何處。

  在下意識挪動的手指碰觸到一抹溫熱,他轉著眼珠看到程晚喬就趴在他身邊時,終於後知後覺的回想起這裡是她的空間。

  而她……從福州到了西北!

  她怎麼會來得這麼及時?還是說她沒有回福州,一直在京城裡?

  他心中閃過種種疑問,只是剛剛解毒的身體太過虛弱,在等不到她轉醒間,身體中的疲累再次鑽出,他眼皮沉沉的合上又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