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問:「媽,你們在哪等領導的啊?」
丁麗珍道:「就在市府大門旁邊,離著有一條街吧,我們也沒敢靠的太近,村長在大門口看著呢,村長不讓我們反映情況。」
周雪苦笑了一下,離那麼遠,這還要能等到領導那才要見鬼。
那周雪此刻也是意識到了,指望這些老實巴交的農民,想辦成這件事情,基本不可能,便是說道:「我請個假陪著一起吧,李陽你也別去醫院了,鄉親們一定很著急,我們得幫忙。」
李陽了點頭,應聲說好。
丁麗珍有些高興,自己兒子跟著不跟著倒是無所謂,周雪那可是大公司的總經理,一定會有路子,讓他們見到領導的。
時間不長,周雪把車子停了下來。
李陽下車,果然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人數約在三十上下,他們絕多數是蹲著的,這也是農村人的一種習慣。
「各位叔伯嬸子好。」李陽走過來,客氣的打著招呼。
沒一個搭理李陽的,他們只是把目光投在了周雪的臉上,臉上有著說不出的親切和討好。
「雪雪真是出息了,這都開上寶馬了啊。」
「雪雪,你可一定要幫我們見到領導啊。」
「雪雪那是本事人,肯定沒問題的。」
周雪雖然有些不滿他們對李陽的視而不見,確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些人都是同村的長輩。
「嗯,大家也別著急,我能幫上的一定幫,只是你們在這裡等,肯定是見不到領導的,必須要走正規的信訪程序,去登記,等候接待。」
這樣的流暢是現實的,也是合法的可行的, 公民有批評,建議,申訴,控告,檢舉的權利,不過村民們可不懂這些。
「不行,村長在門口看著呢。」
「是啊,村長橫行霸道慣了,誰敢惹他啊。」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等老何頭兒子過來吧。」
老何頭臉有傲色,都不蹲著了,直接站了起來:「這個還得看我兒子的啊,這女人在有出息,也比不了男人有能力,我兒子何東馬上就到,他只要過來一準有辦法。」
周雪聽言微微搖頭,有些無奈。
等候的時候老何頭,把矛頭對準李陽來著:「某些上門女婿啊,還跟來幹嗎,這裡又沒有軟飯可以吃!」
李陽裝作沒聽見,跟一老頭沒什麼好計較的,丁麗珍面色難堪,但也沒說什麼。
可讓李陽沒想到的是,這個老何頭還咧咧個沒完了,整的跟上門女婿挖了他家祖墳似的,反正是礙著他了。
丁麗珍怕李陽上火,小聲道:「別理他,他主要是嫉妒,他家何東喜歡雪雪,追求好多年沒追求上。」
李陽點點頭,繼續忍著。
只是李大偉過來後,可不答應了,那李大偉是今天早上坐車剛敢過來的:「我說你個老何頭,吃飽了撐到了是不是?」
老何頭撇撇嘴:「兒子都去當上門女婿了,還牛什麼牛?」
李大偉氣的臉都黑了,偏偏被說到了痛處,想了片刻,便是回道:「那必須要牛,雪雪這樣漂亮,我兒子隨便睡,至於你兒子則是跪舔,雪雪都不稀罕。」
周雪臉紅的不行,狠狠的瞪了李陽一眼。
李陽也有些尷尬,這個老爸,說話真是少腦子。
但就是這樣少腦子的話,愣是讓老何頭無言以對,氣的連聲大踹氣,捲起袖子就要跟李大偉動手,如果不是鄉親們攔著,恐怕兩人真要打起來。
兩個老小孩起爭執,李陽自然是不會跟著瞎起鬨的,只是默默看著,心中真是覺得有些好笑。
都快十點了,老何頭的兒子何東,才是挺著個大肚子,訕訕來遲。
何東都沒跟他爸打招呼,便對周雪滿臉堆笑的說著:「雪雪真沒想到你會在,這大熱天的真是把我心疼死,我去買把扇子,好好幫你扇一扇?」
李大偉攤攤手:「大傢伙看到沒,那我沒說錯吧,標準的跪舔啊!」
何東也不生氣:「老李叔,只要雪雪高興,別說跪舔……」
老何頭上去就是給他一個大嘴巴子:「別給我丟人現眼了,趕緊把領導徐市,帶到過來見我們。」
何東捂著臉有些無奈的道:「爸您也太看的起我了吧,我只是個包工頭,您如果說讓我領個管城小隊長過來倒是行,這人家徐市那麼大的領導,我上哪去跟您領啊?」
「合著只是個包工頭,老何頭你整天吹什麼吹?」
「老何,你不說你兒子是開大公司的嗎,局長科長都要排隊預約請他吃飯?」
老河頭臉臊的通紅,吭哧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話出來,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本以為兒子還行,確沒想到這樣不給力。
李大偉找到機會,說話打擊著:「人家老何頭,喜歡吹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不足為奇啊。」
老何頭眼睛一瞪:「那你別笑話我,你有本事,讓你兒子把徐市給大傢伙領過來啊?」
李大偉嘴張了張,也是沒有底氣去回應了來著。
徐市那麼大的領導,比村長不知高出多少倍去,簡直夠不著啊,就連村長他們都怕,由此可見徐市在村民心中有多麼的遙不可及,高高在上。
鄉親們心灰意冷,唉聲嘆氣,都是覺得肯定見不到領導,沒機會反映問題了。
李陽看在眼裡雖然著急,確也是有心無力,商人他倒是認識一些,這領導真是沒有任何交集。
可就在這個時候,李陽的電話響了起來。
王秘書在電話里柔聲道:「李陽,你怎麼沒有在醫院啊,徐市去下面檢查工作剛回來,便是到醫院來拜會你了,已經等了你半天了。」
現在的王秘書也不稱呼李陽神醫了,那還是直呼名字比較適合發展。
李陽一時之間,還真沒反應過來,淡淡的道:「我在市府旁邊的街道上站著呢,那你讓徐市來這裡拜會我吧。」
隨著,李陽把電話掛斷。
掛斷電話後的李陽掃了眼四周,竟是發現在場的眾人,有一位算一位,都是用一種非常誇張的目光在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