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煙的貼身婢女翠茹親自過來領的李陽,那惡婆張麗美對翠茹態度倒是挺客氣的,外門弟子的貼身婢女於她的等級是一樣的,都是中奴,不過翠茹的主子柳冰煙是外門的翹楚,其身邊的紅人,她自然不敢輕易得罪。
「這小子犯了什麼重罪?」
翠茹瞥了李陽一眼,淡淡問道。
「他叫李陽,得罪了內門石爺。」
張麗美據實交著底。
「難怪。」
翠茹點了點頭,沖李陽喊道,「你跟我走吧。」
李陽跟在翠茹身後,一路之上,連續跪下來多次,這讓他覺得活的實在太憋屈了,同樣是人,憑什麼他就得跪下來向外門弟子行禮?
柳冰煙的院舍,名叫紫竹苑,剛到紫竹苑,裡面便抬出來兩具屍體。
「翠茹姐,我們院中的奴僕一個都不剩了。」
婢女說道,「您趕緊想辦法,要不然我們就要辛苦幹一些重活了啊。」
「已經領回來一個,你們把屍體抬走吧。」
翠茹面無表情的道。
奴僕在這裡死去被抬走,她見的太多了,也早已經習慣麻木。
李陽瞧在眼裡,不可避免的為自己擔憂起來,在聯想起自己在狩獵場上被當成獵物一樣射殺,以及劉峰,小芸的遭遇,便是在心頭湧現出強烈的不平於不甘來,他李陽絕不能這樣卑微的活著,必須想辦法修煉,出人頭地,改變命運。
想要修煉,必須要修復丹田,內功乃是基石。
其實最近他在後山砍柴一直都有嘗試著修復丹田,只是效果甚微,幾乎與無,恢復丹田的辦法只有服用丹藥,固本培元,清理淤血,要說日月派倒是丹藥很多,只是他一個奴僕哪裡會有資格領到丹藥?
若是那龍虎丹不是徒具虛名便也好了,原本他還會對龍虎丹覬覦了很大的期望,只是這份期望已經漸漸被現實磨滅,龍虎丹並未對他身體產生任何好處,相反現在每晚心他髒都會疼痛一個多小時。
「你發什麼呆呢,你如果這樣不機靈,今天就搞不好丟了命。」
翠茹冷聲說道。
「翠茹姐,我只是有些害怕。」
李陽趕緊小心翼翼的說道。
「害怕於事無補,想活的久,就得放機靈一點。」
翠茹語重心長的告誡道。
「謝謝翠茹姐指點。」
李陽抱拳,心裡隱隱對翠茹有了些許的好感,這翠茹雖然臉冷,但心還是熱的,跟張麗美,趙廣俊的那樣的惡奴明顯不一樣。
「我現在帶你去見柳大人,第一印象很重要,你要好好表現。」
「柳大人問你什麼,你都得過過腦子,小心回復。」
「誰都喜歡阿諛奉承,但不能太過於明顯,明白了嗎?」
翠茹邊走邊說,倒不是對李陽另眼相看,而是每次她領奴僕過來,都會進行提點,同為奴僕苦命之人,能幫襯的她還是願意幫襯的。
「明白了。」
李陽應聲,緊緊跟在翠茹身後。
「小姐,奴僕領過來了,您是否看看?」
翠茹在門外請示道。
「不必了,你隨意安排些雜活吧。」
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聲音十分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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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翠茹恭敬應聲,讓李陽去做雜役,掃地,擦地之類的活計。
李陽心中一松,不見這女魔頭也好,女魔頭喜怒無常,萬一說錯話,便就招到了殺生之禍了。
而翠茹確是對著李陽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這李陽終歸是個死人了。
大人用奴僕,歷來要看著舒服才行,現在見都不見,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缺人試藥,其實在紫竹苑死去的奴僕,並非柳冰煙處死的,而是試藥身亡,這是紫竹苑的秘密,除了柳冰煙,只有翠茹一人知曉。
下午的時候,柳冰煙外出修煉,李陽在室內擦地,天黑以後,有一婢女突然走入招呼道:「柳大人馬上回來了,你快去院外候著。」
「我去候著做什麼?」
李陽詫異問道。
「柳大人是外門天驕,享有特權,可以欒轎出入,你速速過去當人肉板凳。」
婢女脆聲說道。
「人肉板凳?」
李陽繼續追問。
「你這個人怎麼問題這樣多,十萬個為什麼嗎?
人肉板凳有什麼不明白的,就是你趴跪在地,柳大人踩著你的背下轎。」
婢女明顯有些不耐煩了,語氣也是十分的不悅。
「啊,這?」
「這什麼這,快去啊,柳大人踩你一個卑賤的奴僕有什麼問題?」
李陽沒有辦法只能隨著她去往大門外候著,遠遠便瞧見絳紅色的轎子被四人抬著,向這邊快速走來。
「恭迎大人回院。」
婢女們齊齊彎腰參拜,柳冰煙這裡,女婢地位是高於奴僕的,婢女一律不用跪拜。
「你小子還愣著做什麼?」
那婢女冷聲催促。
李陽趕緊走到轎前,跪趴下來,隨著便覺背上一沉,轉瞬既過,雖然並不沉重,也不傷身,但李陽臉龐火辣辣的,內心也是覺得屈辱極了。
「別起來,也別抬頭,不要命了嗎?」
翠茹低聲喝斥,提醒。
李陽深吸一口氣,強自忍住,等腳步聲遠去,這才爬了起來,雙拳緊握,指甲都掐進了肉里,他靜靜的站在院外約莫過了兩分鐘的樣子,終然平復住情緒,邁步走入,繼續做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目前只能先保命,活著才有逆天改命的機會。
深夜,十一點。
「李陽,你可以回去了。」
翠茹驀的湊過來說道。
「是,翠茹姐。」
李陽趕緊應聲。
「別急著走,我在囑咐你一句,以後碰到柳大人,千萬別抬頭看她。」
翠茹好心說道。
「謝謝。」
李陽由衷的感激道。
翠茹揮了揮手,示意李陽退下。
李陽從外院離開後,便沒有回奴僕房,而是直接去了後山,不能修煉內功,便先練外功,淬鍊體質,反正他覺得若是再不努力,便寢食不可安,這種生死掌控在別人手裡,活的沒有一點尊嚴的日子,他受不了,也實在過夠了。
奴僕們全部認命,尊嚴珉滅,只求小心度日,苟活到老,而他確做不到,他發誓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從底層逆襲,青雲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