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房間裡,燭火淡淡。記住本站域名
喬春白捂著自己的嘴,全程都是繃緊著全身,就是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床榻旁邊,孟繁落正是全神貫注地給孟惜文施針。
孟繁落以烈焰針先是開通了孟惜文身上的幾處大穴,隨後將早已準備好的已紫候花作為藥引的湯藥一點點的順進孟惜文的喉嚨。
不多時,躺在床榻上的孟惜文忽然就是抽搐了起來。
喬春白都是要嚇死了,邁步就是要往前沖。
結果還沒等她走到床榻邊呢,就是聽見孟繁落吩咐一聲,「拿個水盆過來!」
喬春白一愣,趕緊又是轉身去端水盆。
「三姑娘啊,這究竟是怎麼了啊?」喬春白氣喘吁吁地將水盆地給了孟繁落,擔憂地看著還在抽搐的孟惜文。
惜文可千萬別有什麼事情啊,不然的話她可是要怎麼活!
孟繁落將水盆擺在床榻邊,這才是將孟惜文給抱了起來。
為了防止孟惜文亂動,孟繁落死死地摟緊著孟惜文,迫使她俯下身子。
喬春白正是好奇又不解著,忽然就是看見原本抽搐不止的孟惜文開始大口大口地乾嘔著。
很快,一口口褐色的血水就是都被孟惜文給吐了出來。
喬春白水盆里的發黑的血水,嚇得一雙腳都開始發軟,「這,這到底是怎麼了啊?莫非是惜文她,她……」
「若是不吐才真的有事了。」孟繁落安慰喬春白。
喬春白有些不相信地看向孟繁落,「真,真的?」
孟繁落就是笑了,「我什麼騙過你?」
孟惜文始終不醒來,正是因為當初從閣樓上摔下去的時候,腦里存了積血。
跟肺部的積水不同,想要讓腦子裡的積血徹底排出,除非是用曾經師父說過的那種開顱取血,只是那種開顱的風險性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真的能夠將淤血取出的話,被開顱的人也有可能因為開顱而留下未可知的後遺症。
所以孟繁落才是想起了百麗的紫候花。
在烈焰針的加持下,孟惜文身上的血液流動的極其快,所以她回下意識地抽搐,好在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如今積血已經全部被排出體外,接下來的就是靜養了。
孟繁落將在自己懷裡逐漸平息的孟惜文放在床榻上,才是看向喬春白又道,「再是修養半個月左右就應該可以了。」
喬春白聽著這話,還沒等開口眼淚就是流了出來。
看著床榻上沉睡著的孟惜文好半晌,喬春白才是握住孟繁落的手哭著道,「三姑娘謝謝你,真的是謝謝你……」
如果沒有三姑娘的話,她的女兒怕就是,就是……
孟繁落攙扶著喬春白坐在床榻邊,「是我應該的,惜文是我妹妹。」
喬春白心裡暖得不行,含淚點頭。
孟繁落又是安撫了喬春白好一陣,才是起身離開了院子。
其實現在的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孟惜文能夠快快醒過來,因為只有孟惜文醒過來了,才是能夠告訴她,那日究竟在百里晨曦的口中聽到了什麼,才導致百里晨曦藏不住狐狸尾巴的借刀殺人。
正廳里,容成澈一直在見到孟繁落才算是鬆了口氣。
他知道,只要孟繁落在,就是一定會保住孟惜文平安的。
只是孟繁落卻道,「就算是孟惜文醒過來,暫時我也會對外隱瞞孟惜文大病初癒的消息,等皇宮那邊什麼時候徹底平穩了,我再是問問孟惜文願不願意回宮。」
孟繁落這話說的沒有一點的餘地,更沒有給容成澈留任何的顏面。
她絕對不能拿她的妹妹開玩笑,如果孟惜文醒來之後真的不願意進宮的話,那麼她不介意將孟惜文帶在身邊一輩子。
容成澈心中苦澀難當,卻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一切看惜文的選擇。」
他還無法做到為了孟惜文而放棄掉自己的皇位。
再者現在的他並無任何的子嗣,就算是想要傳位給子嗣也是來不及的。
況且他絕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拿著容成的以後去開玩笑。
跟愛與不愛無關,這是他的責任。
孟繁落理解容成澈,但是卻做不到包容。
現在就是如此的,從來都是沒有十全十美的存在。
送走了容成澈,孟繁落這才是疲憊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一雙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的腋下和腿彎,將她平穩地打橫抱起。
孟繁落睜開眼睛,就是對視上了容成崇湳那狹長的眸,「該去休息了。」
孟繁落其實想說沒事的,只是看著容成崇湳那不可置否的眉眼,還是無聲地點了點頭。
百里女帝對聯姻一事仍舊不死心,只是聰明的她並沒有去繼續面見容成澈,而是單獨去找了在孝憲宮的母皇皇太后。
母皇皇太后更是煽動自己身後的那些臣子,整日跟容成澈進諫容成和百里聯姻。
邵陽嚇得整日躲在尊碩王府之中,連門都是不敢出的。
孟繁落這幾日倒是空閒的厲害,便是索性親自陪在邵陽的身邊。
雖然暫時無法解決聯姻一事,但起碼能夠讓邵陽安心一些。
青城臉色不好的進了門,看著孟繁落低聲道,「小姐,墨畫姑姑來了。」
邵陽聽見墨畫的名字,眼睛就是一亮。
雖然周圍的人都在說墨畫身份卑微,但是她卻一直都覺得墨畫是個好人。
孟繁落看著滿眼期待的邵陽,就是點頭道,「讓她進來吧。」
身為一個母親,對女兒有所擔心是應當的。
她是不可能再跟墨畫成為主僕,但是她也不會在墨畫使什麼絆子。
不多時,墨畫就是在青城的陪伴下進了屋子。
「墨畫,你怎麼這麼長時間才來看我?」坐在軟榻上的邵陽當先就是對墨畫招著手,臉上的笑容放鬆又甜美,明顯沒有任何的防備。
墨畫見邵陽平安,這才是先行跪在了孟繁落的面前,「奴婢謝尊碩王妃對邵陽公主的照顧,奴婢……」
「起來吧。」孟繁落沒等墨畫把話說完,就是當先站了起來,「好好陪著邵陽說說話,我也該去藥房那邊看看了。」
語落,帶著青城一起離開了。
墨畫看著孟繁落的背影,眼睛發紅。
邵陽見墨畫哭了,就是好奇地湊了過來,「墨畫,你怎麼好端端的哭了?」
墨畫握著邵陽的手,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這個時候的墨畫只是深深地將孟繁落的好藏在了心底,卻不知道再過不久當她慘死在屠刀下的時候,才算是終於還完了孟繁落曾給予她所有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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