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裡,榮成修聽著自己母妃的痛哭聲,也是淚流不止。Google搜索
「父皇息怒,兒臣真的知道錯了,若真的是兒臣死了父皇才是能夠消氣,兒臣願意現在就死在父皇的面前,兒臣走錯了路是不假,可是兒臣不願父皇為了兒臣的事情費心傷神啊……」
榮成修話是如此說,可那跪在地上的腿就跟粘住了似的,根本沒有動的意思。
如此的口是心非,就是連一旁的童貫忠都是看出來了。
老皇帝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並不想死的,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又是說出了剛剛那番話,就算他知道是假的,可他的心裡還是難免欣慰的。
人老了,就是喜歡自欺欺人。
老皇帝又是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五皇子半晌,才是嘆了口氣,「罷了,你……」
話還說完,一個宮人就是急匆匆地跑進了門。
「啟稟皇上,剛剛在舒禾宮後院的水井裡打撈上了一具宮女的屍體。」
舒禾宮……
正是淑妃的寢宮!
老皇帝瞬間暴怒,將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待他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五皇子,當即怒不可歇地道,「來人!將五皇子拖出去重大五十大板!誰若是再敢求情一律重罰!」
幾個侍衛就是沖了進來,將直接嚇到昏死過去的榮成修給拖了出去。
童貫忠看了一眼門外同樣嚇傻了的淑妃,就是低聲道,「皇上,那淑妃娘娘……」
「讓那個賤人現在就滾回到舒禾宮去,每日辰時,午時,子時對著那打撈出宮女的井口思過,沒有朕的旨意就算是生病拖也要把人拖出去思過!」
子不孝,母之過。
一個當娘的都是可以狠到枉害他人性命,又何況自己教出來的兒子了?
跪在御書房門外的淑妃聽著這話,險些沒是也昏過去的。
她就是想不明白了,明明一切都是要雨過天晴了,怎麼就是……
可是無論她想不想的明白,面對皇上的動怒,她也是不敢在給兒子求情,只能在自己嬤嬤的攙扶下,灰溜溜地回自己的寢宮去思過了。
不遠處的宮路上八卿一閃而過。
眨眼的功夫他就是站定在了容成崇湳的身邊,「主子,都已經辦好了。」
容成崇湳這才是對他擺了擺手,一個人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了去。
後宮之中的殺生實屬常見。
試問在後宮這些的女主子裡,哪個的手腳又是乾淨的?
所以他不過只是派八卿隨意一搜,就是在舒禾宮裡查到了東西。
按理說老皇帝對於後宮的齟齬也是心知肚明的,可誰叫他現在正是怒火攻心呢,聽了舒禾宮的事情就如同火上澆油,自是要重罰的。
邁步走進御書房,老皇帝的臉色還陰沉的厲害。
容成崇湳也是沒有打攪的意思,走到旁邊的太師椅坐下,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書卷翻閱著。
老皇帝扭頭看向容成崇湳半晌,才是嘆了口氣,「你倒是真的偏心小四。」
後宮的女人沒有手腳乾淨的,皇宮裡每年意外發現的屍體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
老皇帝也是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尤其是皇家的家醜。
所以一般被找到的屍體都是會悄無聲息的好生安葬,再不追查。
若是平日裡在舒禾宮發現屍體也就是算了。
可偏偏就是這麼巧?
淑妃來給五皇子求情,舒禾宮就是發現了宮女的屍體?
而唯一能夠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又是敢直對宮中貴妃的人,只怕除了他這個坐在自己面前的弟弟,再是沒有其他人了。
容成崇湳放下手中的書卷,倒是坦然,「我不過是將淑妃曾經做過的,再是擺到檯面上而已罷了。」
老皇帝擰眉,「你這個師父,小四還真的是沒白跟著。」
容成崇湳搖了搖頭,「此事與阿澈無關。」
「那你是為了誰?」
「自然是我女人。」
此番五皇子弄這麼一件事情,若非不是處理的及時,只怕孟繁落也是要被牽連的。
他的女人連他都是要寵著的。
誰又是敢放肆?
老皇帝,「……」
你能含蓄一點麼!
容成崇湳卻是坦坦然的。
自己的女人自己寵著,沒毛病。
「我與皇兄不同,我只有這個一個夫人,自是要加倍呵護的。」
老皇帝氣的吹鬍子瞪眼睛的,「你今晚過來就是為了氣朕的?」
容成崇湳搖了搖頭,他可是沒那個閒情逸緻的。
從懷裡掏出了一封密信,他就是擺在了老皇帝的面前。
老皇帝狐疑地打開一看,雙眼就是閃過了一抹狠厲。
「此事有多少可信度?」
這信上的內容倒是也簡單,無非就是此番鹽城疫病的因由。
只是這上面所調查出的因由卻是跟一行商販有關係。
而那些商販在出了鹽城後,便是一路往百里而行,至今並未曾出百里。
雖然老皇帝不願意往最壞的方向去考慮,但是從現在所有的結果去看,那些商販就是百里人。
如果是無心還好,可若是有心的話……
容成崇湳直言不諱,「九成。」
他當然也考慮過那些商販只是臨時抵達百里,所以便是加派人手秘密前往百里。
結果就是被查到那些商販至今還在百里。
鹽城的風寒是他們所傳染,但是百里到現在卻是平安無事。
很明顯……
此番鹽城的風寒就是百里的人故意為之。
「此事先壓下來,別影響了老四的大婚,等大婚後,按照規矩百里女皇是要親自前往容成來看望百里公主的,等到了那時再從百里女皇身上查找倪端也不遲。」
老皇帝現在不想查,是不相信此事會跟百里女皇有關係。
當年百里女皇抵達都城,在都城更是住了一年之久。
外人只知百里女皇是因病無法跋涉,但是他卻知道原因並非如此。
老皇帝算計著自己手裡攥著的那個百里女皇的秘密,並不相信百里女皇真的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所以此事再仔細調查再做定奪也不遲。
容成崇湳並不曾反對什麼,只是他卻敏感地捕捉到了老皇帝眼中的一絲驚慌。
這種驚慌並非是看見了什麼害怕的事情。
而更像是一種本能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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