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鹽城風寒的死亡人數又新添了近千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容成澈整日奔波於百姓之間不知疲憊。
孟繁落則是跟薛儒堂繼續調配著各種藥材,日夜不停。
只是無論所有人如此努力,風寒仍舊在吞噬著鹽城百姓們的性命。
這日,一如既往地在外面奔波了一日,等他回到藥鋪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了。
只是還沒等他喝上一口水,就是聽見了裡面的爭吵聲。
容成澈走到門口往裡面一看,正是看見孟繁落跟薛儒堂爭執著。
不大的屋子裡,火藥味十足。
孟繁落跟薛儒堂旗鼓相當,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汪子騫帶著所有濟世堂的大夫站在一旁靜默著,大氣都是不敢多出的。
薛儒堂已是看不清一切的雙眼,此刻正死死地瞪著孟繁落的方向,「只要我活著一日,你的那個提議就是想都不要想!」
孟繁落則是堅定的道,「若你不同意,我便自己去想辦法。」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薛儒堂是真的生氣了,猛地抬起手就是朝著孟繁落的臉上颳了去。
那巴掌用極了力氣,可卻並沒有多快的。
孟繁落只要不想,那巴掌根本就是碰不到她的,可是眼下,她卻是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那巴掌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啪——!」
清脆的聲音乍響而起,孟繁落的唇角都是滲出了血絲的。
「師姐!」
「師姐……」
濟世堂的大夫們看的是心驚又心疼著。
薛儒堂自也是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渾身也是一震的。
他是生氣了沒錯,可是他並不想要傷害自己的徒弟。
他沒想到她根本沒有躲開。
孟繁落則是再次揚起頭,目光依舊堅定而執拗,「薛老頭你心裡清楚,鹽城如今的局面,已經不是光靠所謂的藥物就是能夠控制的了,若是再如此保守下去的話,那些得病的人只會等死。」
薛儒堂咬著牙,「這就是你犧牲無辜人的理由?」
此番的風寒是他親力親為,他自然知道保守治療只是讓人等死。
可是孟繁落的方法實在是太冒險了,他不敢讓她放手一試。
容成澈聽得是雲裡霧裡的,只能走到汪子騫的身邊詢問著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結果他就是聽見了一個連他都震驚不已的消息。
孟繁落打算以針灸的方式逼迫出百姓們體內的風寒,只是此辦法需得沒有得病的孩童血液作為藥引。
如果要是單單幾個病人也就是算了的,可是現在鹽城幾乎有一多半的百姓都是感染了風寒,若是當真找孩子來放血的話……
就算是有十個健康的孩子,那血怕是也是被方乾的啊!
可孟繁落現在所提出的辦法是最為有效的捷徑,不然鹽城的那些百姓就真的只能是等死了。
若是父皇耐心不多的話,只怕死的將會是整個鹽城的百姓。
容成澈也在糾結,更是在猶豫。
如果他默不作聲的同意保守治療,那麼就算鹽城真的不存在了,此番他執意來鹽城的舉動,也是足以在父皇的面前立功了。
但是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他希望容成的百姓能夠安康,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
「就按照她說的試試好了。」容成澈的聲音,打破了屋子裡面的僵持。
薛儒堂轉過頭,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看向容成澈半晌,才是開口問道,「四殿下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容成澈點了點頭,「自然是知道的。」
薛儒堂見此,只能重重地一嘆之後,繼而負手離去。
此番皇上派四皇子前來,目的就是讓四皇子來此掌權的。
既眼下容成澈都是同意了的,薛儒堂自是不好再多說什麼。
其他的濟世堂大夫們緊緊地跟在了師父的身後,只是在臨出門前,卻都是不忘對自己的師姐豎起大拇指的。
方法是危險了一些,但是他們卻還是支持師姐的。
隨著眾人的離開,屋子裡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容成澈則是當先道,「你先統計一下需要針灸的人數,孩子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孟繁落看著容成澈片刻,才是點了點頭的。
其實想要找健康的孩子,只需要通知一聲容成崇湳,只怕督雋司的人會把孩子如同下雨似的往她的面前送。
可是那樣的強迫並不是她所想的。
她雖能夠保住保住所有獻血孩子的性命,但前提條件是必須自願。
如果她因為救人性命而是強迫旁人傷害身體,那她真的就是枉為大夫了。
大年初五,鹽城所有的病患人數已經得到了統計。
活著的病患總共還有一萬餘人。
如果要是按照人頭數以及用血量來推算的話,若是想要讓獻血的孩子能夠存活,起碼要一百個健康的孩子。
容成澈在得到了確切的人數之後,就是派手下的大臣將消息送到了鹽城附近的幾個城池之中,希望得到附近城池的支援。
只是級接連幾日,其他的城池都是沒有任何的消息。
大年初七,鹽城原本一萬活著的傷患,又是死了兩千。
已經是摞滿了屍體的街道再是擁擠不下一具屍體,薛儒堂則是親自帶著濟世堂的所有大夫連同當地的衙門,一起將屍體送去荒山焚燒。
孟繁落一個人坐在藥鋪里,將面前都是已經準備好的上萬根銀針,無聲地挑揀出了一些。
又是死了兩千,已經是用不上這麼多的銀針了。
汪子騫就是這個時候衝進門的,「師姐不好了,四皇子被人給攔在了城門口!」
孟繁落擰眉問,「可知是什麼人?」
「聽聞是其他城池的百姓鬧著來要孩子的,貌似是說其他的城池衙門受四皇子的命,派人去百姓的家裡面見孩子就抓,百姓們擔心自己的孩子,就是跟著各個城池運送孩子的馬車一起追到了鹽城的!」
孟繁落,「……」
怎麼可能!
容成澈的野心是越來越大了沒錯,但是他的野心只是針對於那把椅子的。
在他的心裡,他始終是希望容成能夠安康的。
就算容成澈真的是急功近利,就更應該知道民心的重要。
說白了,沒有人比他更加在意民心,所以這個時候又是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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