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不著急慢慢來

  孟家遭遇此劫,可謂是元氣大傷。記住本站域名

  孟江抒就是到現在還昏迷不醒著。

  江盈秋雖然是醒過來了,卻也沒好到哪裡去。

  那余腫未消的臉明晃晃地印證著一個大寫的慘字。

  照顧在江盈秋身邊的孟幼薇都是哭腫了一雙眼睛。

  別人只道大姑娘孝順,卻不知這位孝順的大姑娘一心想著的都是自己的未來。

  如今哥哥的事情暴露,她和母親又是欠著江家的百萬銀子,她都是不敢想像,若是過幾日江家再上門要債,她和母親要拿什麼去還。

  而三皇子真的就會娶一個深處在漩渦之中的她嗎?

  越想越是絕望,孟幼薇哭得就是更厲害了。

  孟臨鶴搬空了鶴院裡所有值錢的東西,總算是將所有的債鋪平了。

  聽著那陣陣從秋院裡傳來的哭聲,孟臨鶴終是不忍心地邁步進了院子。

  刨除去孟江抒那個與他毫無關係的不說,無論是江盈秋還是孟幼薇,都是他一直疼著照顧著的。

  況且現在還蒙在鼓裡的孟臨鶴根本就不知道,此番孟江抒敢回來騙錢,都是江盈秋和孟幼薇一手策劃的。

  裡屋,江盈秋也是躺在床榻上一籌莫展著,就是連孟臨鶴的到來都是沒有察覺。

  孟幼薇是反應快的,只是她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拉著自己母親的手哭著道,「母親,哥哥還是欠著江家那麼多的銀子,若是江家來要帳我們可是要怎麼辦?」

  江盈秋一愣,忽然就看見了站在里廳止步不前的孟臨鶴。

  緊接著,她的心也就是跟著一緊。

  她知道孟幼薇這話是說給孟臨鶴聽得,正是如此她才會心跳如鼓敲。

  如今孟臨鶴怕是都已經恨死她的兒子了,她的女兒卻還偏偏火上澆油……

  這是要逼死她的兒子不成?

  孟幼薇則是握緊了江盈秋那發涼的手又道,「母親,我知道您想幫哥哥抗下江家的那些銀子,其實我也是想的,可是咱們家現在都是已經這般模樣了,我是真的不忍心再讓父親操心了啊。」

  江盈秋的心又是狠狠一顫。

  她如何不知道這話里話外的意思。

  現在自己的女兒想要搭上三皇子那條船,指望著江家是不可能了,所以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得罪了孟臨鶴。

  不然若是一旦讓孟臨鶴知道,此番孟江抒回家騙錢是她們母女所為……

  別說是她的女兒沒有指望再嫁三皇子,就是她怕都是要被休出家門。

  是真的再沒有其他的退路了,江盈秋只能開口道,「你放心,母親就算是豁出去這條老命,也要還上江家的銀子,這件事情你萬萬不可告訴你的父親,母親替你哥哥去還就是了。」

  「母親……」

  「薇兒啊,不管江家再如何強勢,咱們都是孟家人,孟家才是咱們的家。」

  「母親放心,女兒一旦嫁給三殿下,自會竭盡全力為父親謀劃。」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里廳站著的孟臨鶴,聽著這番話可謂是五味雜陳。

  他心裡僅剩的一點余火,也是被江盈秋母女這番話給澆滅了。

  果然,到了最後還是自己的女人和女兒知道心疼他啊。

  既如此,他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母女去死?

  轉身朝著廳外走去,孟臨鶴直接朝著主院的方向走了去。

  裡屋,孟幼薇趕緊起身查看,直到在里廳看不見孟臨鶴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

  躺在床榻上的江盈秋問,「你父親走了?」

  孟幼薇點了點頭,「走了。」

  江盈秋卻是笑不出來的,「咱們是無事了,你哥哥又要怎麼辦?」

  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是想要讓自己的兒子融入孟家的,為此她也一直做著努力。

  她做夢都是盼著自己的兒子能夠世襲太師。

  可是現在看來……

  怕是永遠都不可能了。

  孟幼薇走回到床榻邊,拉著江盈秋的手卻道,「母親無需如此擔心,只要我和母親在父親心裡的地位不減,哥哥就算成不了孟家人也註定一輩子吃香喝辣。」

  江盈秋無奈地點了點頭。

  不管如何,當務之急都是要先將自己的薇兒平穩嫁去三皇子府了。

  孟幼薇看著母親漸漸堅定的目光,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她知道,自己離著三皇子府又是近了一步。

  主院這邊,孟繁落才是哄著太夫人喝了藥之後,就見孟臨鶴進門了。

  太夫人的身體,已經有油盡燈枯之兆。

  不過若是好好調養的話,想來也是能夠慢慢養過來一些的。

  可是在這個家裡面,真的就能一直太平麼?

  如此想著,孟繁落在看向進門的孟臨鶴時,目光就是更冷了。

  冷的孟臨鶴都是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只是現在的孟臨鶴已經沒有閒心去理會孟繁落了。

  在他看來,孟繁落只是一個他無奈之下抱回來的野種而已。

  而他又何必在乎一個野種的想法?

  這般想著,他更是理直氣壯地開口道,「母親,孟家遭此劫難您也是看見了,難道您真的打算就看著孟家一敗不起了嗎?」

  他本是想先用激將法,迫使母親坐立難安,這樣他可就可以繼續對症下藥地要鋪子給孟江抒還了江家的債了。

  只是沒想到,太夫人竟是出奇的平靜,「許嬤嬤,去將東西拿來吧。」

  不多時,許嬤嬤拿著幾張地契走了過來,交給了孟臨鶴。

  太夫人就是又道,「除了三丫頭手上的那些,其他的房契都在這了,你拿走吧。」

  孟臨鶴看著手裡的房契都是愣住了。

  就這麼簡單?

  太夫人是真的累了,沒等孟臨鶴走就是閉上了眼睛。

  孟臨鶴見自己要的東西都是到手了,自也是不願意再看母親那張陰沉著的老臉,當即起身朝著門外走了去。

  孟繁落給太夫人蓋好被子之後,就是也站了起來。

  太夫人卻忽然閉著眼睛開口道,「只有這一次,以後他若是再打孟家的房契,你便是按照你的想法辦吧。」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她如何能見死不救?

  也是正如此,當初她才會將鋪子給三丫頭的時候那般果斷。

  她能幫著他一次,卻不能次次幫著他……

  以後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孟繁落又是伸手掖了掖太夫人身上的被角,卻在抬手時點在了太夫人的睡穴上。

  看著太夫人陷入了沉睡之中,她才轉身離去。

  太夫人對孟臨鶴的仁慈,她並不驚訝。

  她雖然沒有當過母親,卻也能夠理解太夫人無法捨棄兒子的那顆老母心。

  所以,她並不會插手干預什麼。

  哪怕就算是太夫人將她手裡的鋪子都要走,她也不會搖一下頭的。

  但是……

  孟家的其他人就另算了。

  路還長,她有的是時間慢慢陪著那些妖魔鬼怪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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