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馳擎的大嗓門下,西郊的府邸的人就都知道了。記住本站域名
廚房的兩位大娘聽說自家姑爺主動上門吃飯,那還得了,當即擼起袖子你管切菜我管掌勺地在廚房裡忙活的熱火朝天。
姑爺來了自然是不能怠慢的。
加菜!
必須加菜!
孟繁落就看著原本只是四菜一湯的桌子上,好似不要錢地往上堆起了盤子。
脆皮蝦餃,干蒸燒麥,馬拉糕,奶黃包,就是連粉蒸排骨如此複雜的菜式都是端上了桌。
容成崇湳倒是淡然,從始至終細嚼慢咽,舉止優雅,其讓人挑不出絲毫毛病的教養很是養眼。
夜馳擎簡直是看在眼裡樂在心裡。
現在他簡直是恨不得趕緊就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然後插上翅膀就非回到鹽城去,將這個好消息告知所有的掌柜。
一頓飯吃的不緊不慢,等吃完了也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在孟繁落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容成崇湳難得的自覺了幾分,在眾人的跪送下,總算是從牆的這邊回到了牆的那邊。
孟繁落見天色不早了,交代夜馳擎道,「此番一共五輛馬車,切記穩妥形勢,萬操之過急打翻了湯藥。」
「當家的放心,我心裡有數。」夜馳擎一聽說要去送藥,這原本還因為容成崇湳離開而失落的心,又開始來了精神。
總算是有機會能看見那個冤大頭了,他必須代表鹽城感謝他八輩祖宗。
夜馳擎一向是個趕早不趕晚的性子,當即招呼夥計整頓好馬車,由他親自領頭,一行人縷縷行行地朝著南柳村的方向駛去。
因為惦記著當家人的交代,夜馳擎不敢走的太快,傍晚的時候在途中稍作了片刻的休息,這才又繼續趕路。
總算是在一更敲響的時候,抵達了南柳村。
正在南柳村焦頭爛額的孟臨鶴聽聞送湯藥的隊伍到了,趕緊在士兵的陪同下走了出來,只是看著那一個個神采飛揚的那些人,他這原本就蒼白無力的老臉,就更是面如土色了。
「此番前往南柳村運送湯藥,可是救命的事情,你們卻如此在路上拖延,若是當真耽誤了南柳村的病情,你們該當何罪?」孟臨鶴怒瞪著夜馳擎,越看對方那容光煥發的模樣,這心裡就越是不舒服。
夜馳擎擰了擰眉,看著孟臨鶴憋了半天,才開口道,「你誰啊?」
上次孟繁落回孟家的時候,剛巧夜馳擎在路上運送藥材,因此就錯過了與孟臨鶴相見。
眼下看著一臉老子最大的孟臨鶴,夜馳擎的拳頭就開始痒痒了。
在他面前裝老大,可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孟臨鶴沒想到自己竟還被人給忽視了,當即揚聲道,「無知刁民,見到本太師還不下跪?」
夜馳擎一愣。
他是悍匪,但還不是個不學無術的,自然知道這太師在朝中位高几品。
民不與官斗這個道理,他也同樣是明白的。
所以他收起了滿身的匪氣,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清單,為了顯示恭敬還特意用雙手呈了過去。
「既然是太師大人,那就麻煩把帳結一下吧。」
上次當家的回孟家,他是沒親自過來,事後卻也是從李牧的口中得知了個大概。
想這孟臨鶴對他家當家不好,他沒直接輪拳頭就已經算是有教養了。
孟臨鶴一看見上面那密密麻麻的數字就頭疼,別說他沒有,就是有也不可能往這裡搭銀子。
尷尬地咳嗽一聲,他趕緊轉身吩咐身邊的士兵,「去將三殿下請過來。」
士兵領命離去。
孟臨鶴知道,這做藥的事兒既然那個野種攬下來了,那麼現在送藥的也一定是那個野種的手下,想著現在就是那個野種也要叫自己一聲爹,他這底氣就又足了。
回身的時候,他故意拉長了老臉,本是想要繼續磕嗒磕嗒夜馳擎,從夜馳擎的身上找點威嚴的,卻見原本彎腰的夜馳擎,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挺直了腰板。
若是單輪身高,竟是比他還高了一頭。
孟臨鶴心裡就不舒服了,「大膽刁民!誰准許你如此沒規矩的?」
夜馳擎一雙眼睛目送著那傳話的士兵,似是嫌孟臨鶴擋眼了,還伸出胳膊往旁邊一扒拉,「勞駕孟太師讓讓,小本買賣,著急結帳。」
「你……」
「莫非太師大人想要為民分憂,自掏腰包結帳?」
「……」
孟臨鶴氣的肝疼。
夜馳擎也不怕,就這麼看著孟臨鶴的老臉黑了又黑。
一個連爹都當不明白的人,還想從他的身上找優越感?
慣得他毛病!
兩個人正大眼瞪小眼的瞪著,冤大頭就過來了……
夜馳擎趕緊上前一步,滿臉笑容地道,「草民給三殿下請安,三殿下吉祥,這是咱家的帳單,還請三殿下過目,三殿下若是有哪裡不明,草民願為三殿下解疑。」
孟臨鶴看著夜馳擎那一臉巴結的樣子,就更氣了。
他知道自己跟三皇子比不了,但這酸商的態度未免也太明顯了。
夜馳擎一臉的理所應當。
人家是真是白銀往外掏的冤大頭,你是個一毛不拔的什麼玩意兒?
容成靖接過帳單掃了一眼,心裡卻想著如何討價還價,他是賣了府邸不錯,可真金白銀地往外掏,他也是心疼的。
夜馳擎是老油子,一眼就看出了個大概,趕緊提前開口道,「三殿下此番為民請命,為聖上分憂,當真是讓都城百姓讚不絕口,此番草民一路而來,所遇見的都城百姓一提起三殿下那可都是要跪下磕頭的,三殿下此番身在南柳村自然不知,待有朝一日瘟疫能夠得到控制,到了那時別說是都城,就是整個容成王朝的子民哪個又不為三殿下歌功頌德,樹碑立傳!」
孟臨鶴,「……」
現在連當酸商都要考秀才了?
這馬屁就是連他都拍不到如此的一氣呵成。
容成靖的臉色很是多姿多彩。
他知道這話是虛偽的更是縹緲的,但是這帽子實在是扣的太大了,如今這麼多士兵眼睜睜地看著,若是他再討價還價,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面?
幾乎是萬分不情願地,容成靖如數拿出了銀票。
夜馳擎笑呵呵地接過銀票,這才對嘛,既然當冤大頭,就要有當冤大頭的自覺。
臨走之際,夜馳擎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容成靖。
容成靖忍著肉疼,挺起了胸膛。
既然銀子都是花了,他自然是要將面子上的功夫維持到最後的。
豈不知,夜馳擎的心裡卻想的是另外一番事兒了。
但看這三皇子玉色長袍頭戴金冠,風流倜儻人模狗樣,但是跟自家那謫仙俊逸的姑爺來比,還是差的太遠了。
說白了,還是自家姑爺看著順眼又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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