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小狼狗這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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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傾九目光沉沉,大馬金刀地往那兒一坐。

  身材比鳳幼安見過的世界頂級男模還要好。

  她不得不承認,少年的確長大了,足以讓無數女子移不開眼睛。如果擱在現代,隨便拍個視頻,都足以讓萬千少女瘋狂尖叫舔屏。

  「不脫衣服,怎麼擦藥。」

  君傾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眼神清澈,還故意湊近她挪了挪,「以前我受傷,都是幼安給上藥的。」

  鳳幼安只感覺男性荷爾蒙,撲面而來。

  這……這誰不迷糊?

  她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迅速站了起來,與他拉開了距離,不敢直視阿九的眼睛:「行,你轉過去,或者趴著也行。」

  君傾九見她光潔白皙的額頭上,浮起了一層細汗,目光又沉了幾分,唇角禁不住上揚。

  確定自己,對她是有影響力的。

  至少,她也會不敢看他的身體,也會像個小女孩兒般慌張,而不是如過去一般,臉上只有醫師對待病患的清冷鎮定。

  君傾九趴在了榻上。

  鳳幼安知他有杖責的腰傷,便抽了個軟枕,放在了他的腹肌下面墊著:「這樣可以減輕腰肌、韌帶的壓力。」

  「還是你最好。」阿九心裡甜滋滋,「總是怕我受疼。」

  其他人,才不管他死活。

  還恨不得他早死。

  鳳幼安原本緊繃著,男人一句近乎撒嬌的軟話,讓她漸漸地放鬆下來,微紅著耳尖,挑了一塊嫩綠色透明的膏藥,幫男人塗抹傷處:「已經結痂了,年輕人就是身體好,恢復得快。估計再過幾日,就能好全了。」

  君傾九聲音低啞,又蘇又沉:「我身體本來就極好。」

  鳳幼安:「……」

  怎麼聽著怪怪的?

  身體好。

  動心了之後,思想也跟著不純潔起來了,總是情不自禁地想歪。

  君傾九感覺著那隻冷玉一般的小手,在自己的背上作亂,痒痒的。

  不止被她撫過的傷處癢。

  心頭也被撩撥出了陣陣癢意。

  光著上身,都覺得體內似有熱浪在滾。

  「反正,肯定比太子身體好。」君傾九見她不說話,腦子一熱,又補充了一句。

  「幹嘛和太子比?」鳳幼安發現他背上,有一處血痂脫落,露出了嫩嫩的新生皮膚,便從醫療空間又取出了一種新的淡化疤痕、生肌的靈液,用消毒棉球蘸著,塗抹了上去。

  君傾九心裡一梗。

  太子是她前夫。

  而且,她曾經很愛太子,最近還和太子達成了合作。

  上午的時候,東廠傳了情報過來,說是太子和蘇皇后,這幾天,頻繁地去找過幼安。這讓他多多少少有點不安。

  「我已經比太子高了,武功也比他強,更不會像他一樣,弄幾個女人回來氣你。幼安,你不要搭理他了,行不行?」

  鳳幼安一愣,隨即唇角的弧度就控制不住了。

  小狼狗這是吃醋了。

  忍不住想逗他一下。

  「暫時不行。」

  「為什麼?」君傾九的聲音,陡然間提高了八度,脊背上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黑沉沉的眼底滿是陰影,捏住了藍色床單的一角,抓得皺皺的,「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他對你有企圖,想利用你。」

  「我也是在利用他。」

  鳳幼安感覺狼狗炸毛了,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撫了下男人的發頂,綢緞一樣的黑髮,很好摸。

  君傾九不高興:「你利用我好了,我什麼都聽你的。」

  鳳幼安彈了一下他的後腦勺:「瞎說什麼。」

  「沒瞎說!你可以盡情利用我!」

  君傾九趴在軟塌上,轉過頭,眸子黑漆漆地瞅著她,相當認真。

  鳳幼安塗藥的動作一頓,被少年偏執的目光給燙到了,她嘆了口氣,覺得這少年心理有點不健康,似乎有些長歪了:「阿九是我重要的家人,我從不會利用家人。只會利用無關緊要的外人、敵人。」

  君傾九本來已經生氣了,薄唇泯成了一條直線,下頜線如刀,如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

  「對,君千胤就是無關緊要的外人,敵人。咱們倆最要好。」

  野狼炸開毛,順服下去了。

  齜起來的獠牙,也收了回去。

  乖乖地依偎在鳳幼安身邊,揣著手手,愉悅地眯著眼睛,如果有尾巴的話,這會兒肯定已經用狼尾巴捲住了她的手腕了,纏得緊緊的。

  鳳幼安被逗樂了:「還最要好,幼不幼稚啊你。」

  就像是幼稚園的小朋友,硬是拉著她,只要她和自己玩兒,如果她和旁的人要好,和旁的人一起玩兒,他就要生氣,就要作妖了。

  君傾九來勁兒了,目光幽森森的:「就是最要好!」

  鳳幼安笑了:「行了,藥擦好了,你起來吧。」

  「沒擦好呢,腰下還有一段兒傷。」君傾九捨不得這份福利那麼早結束。

  「腰下?」鳳幼安的目光,落在了某男腰部尾椎下面,下面就是黑褲子了,勾勒出緊實有力的臀。

  不行!

  屁股上也有傷?

  也對啊,打板子,雖然大部分往腰背上打,但不可避免,有幾板子,是打在屁股上的。

  「對啊,腰下也有的,青紫一片。」君傾九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

  「腰下自己擦。男女授受不親。」鳳幼安不上當。

  君傾九抬起頭,眼尾微紅,抗議道:「咱們不是最要好麼?」

  鳳幼安眼角抽了抽,把兩瓶膏藥,都放在了枕頭邊兒上,不搭理他了。

  軍中混一年,臉皮增厚了好幾倍。

  會調戲女孩子了。

  「你以前,都幫我擦的。」君傾九委屈起來,「之前被太上皇打板子,你都幫我細細地擦了。隔了一年多,你就不樂意了。」

  「閉嘴。」

  鳳幼安轉身,倒了一杯茶,喝了半杯,解一下燥熱。

  以前,和以前能一樣麼?

  以前把他當孩子,現在把他當男人。

  君傾九也就在外人面前,高冷又陰鷙嚇人,擱她跟前總是愛撒嬌,話還多,有時候能賴賴唧唧個沒完,粘人的大狼狗一樣。

  「我也渴了。」

  君傾九直接從榻上起來,湊到了她旁邊,非常自然地拿起她剩下的半杯茶,長睫微垂,盯著她剛才喝過的位置,看了一會兒。

  而後。

  他薄唇泯在了同樣的位置,喉結鼓動,把剩下的半杯茶喝了。

  鳳幼安沒注意身邊男人幹了什麼,若是注意到了,非得揍他一頓。

  她的目光,凝在了窗外:「阿眠回來了。」

  君傾九暗爽,偷偷占了個便宜,漫不經心道:「鳳眠散值了,自然會從刑部官署回來,有什麼稀奇的。」

  「不是啊,他帶了個姑娘回家。」

  鳳幼安走到窗邊,抓住了窗欞,一雙美眸發著光,瞬也不瞬地盯著中庭花園小道上並排走著的男女,「他第一次帶女孩子回來!」

  鳳幼安內心無比激動。

  這就好像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崽,忽然之間,也會拱別人家的白菜了。

  「哦?」

  君傾九也來了興趣,湊到了窗邊,和鳳幼安挨著,一起往中庭的方向看,「鳳眠十七了吧,會喜歡上哪個姑娘家,也不稀奇吧。」

  他與鳳眠同歲,可是早就開竅了的。

  剛遇見幼安沒多久,就喜歡她喜歡得,恨不得把命都給她。

  「不一樣啊,這是帶會家裡了,是不是見家長的意思?」鳳幼安依然很激動,她嫌棄地推了身旁的男人一把,「阿九你快把衣服穿好,總光著上身像什麼樣子,咱們算是阿眠長輩。」

  君傾九怔愣了下。

  見家長?長輩?咱們?

  鳳眠生母去的早,長姐如母,幼安是鳳眠長輩這說得通,自己也成了鳳眠長輩?

  這是不是代表著,在幼安心底的潛意識裡,已經把自己當成是她的夫君,二人夫妻一體?

  九皇叔的腦子裡,滾滾如潮發散著,越想,神色越是溫柔,唇角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住,臉都紅了:「嗯,我這就把衣服穿好。」

  深藍色的外袍,還擱在榻上。

  他走上前,抽了過來,披在身上,系好腰帶,一氣呵成。

  「這小姑娘長得好甜啊,臉上有傷,怕是受了委屈。」鳳幼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外頭,「我家阿眠果真是個憐香惜玉的,走路的時候,都知道護著小姑娘走裡面,自己走靠近河道的一邊兒,細心如發。」

  君傾九:記下了。

  原來幼安很注重這些小細節。

  「這姑娘腰間佩戴的玉佩,不是凡品。衣服也是蘇繡的雲錦,頭上的流蘇釵像是宮廷匠人的手筆。」鳳幼安心中忽然升起不祥的預感,「該不會是阿眠從宮裡拐回來的吧?」

  君傾九挑眉:「有品級的宮女?」

  鳳幼安搖頭:「氣質不像,這女娃兒身上沒有奴性,眉眼靈動有朝氣,一看就不是慣常奴顏婢膝跪主子的。」

  君傾九若有所思。

  鳳幼安倒是很開明:「身份什麼的不重要,管她是哪家的女兒。只要咱阿眠喜歡,做長輩的就不能強行干預,要允許孩子自由戀愛。」

  君傾九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萬一是狗皇帝家的呢?或者太子、岑王母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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