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滅你裂雲宗,難道你以為還有人給你們出頭不成?」
北冥夜站在金銘面前,口氣從容而帶著幾分清淡。
仿佛,裂雲宗這個超級宗門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可以隨便抹去的垃圾。
「你……你去死吧!」
金銘羞怒交加,他帶出來的長老們全都死在了這裡,不管北冥夜有沒有滅掉裂雲宗,他這個副宗主都沒法交代了。
眼見北冥夜就在自己面前,金銘便放手一搏。以自己大乘期的修為,要殺掉他也不是難事。
站在他對面的北冥夜根本沒動,眼看著金銘的攻擊就要落到自己身上時,他才快速的後撤,躲開了金銘的一掌。
「難道你實力精進了?竟然可以躲開我的神掌!」
金銘雖然奇怪,但並未多想,緊接著發動了下一波的攻擊,可又被北冥夜給輕易的避開了。
北冥夜雖然修為不高、但身手詭異,大陸修士皆知,不過金銘的攻擊一再落空,還是太奇怪了!
「怎麼回事?你到底用了什麼?」
金銘驚恐的看了看周圍,覺得自己是不是中了幻術?
北冥夜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憐憫:妄用魔塔修煉,報應竟然如此之快。
圍在旁邊的仇勞都喔喔的叫了起來,它們看到了金銘身上出現的黑色斑紋、像是靈蛇一樣在他身上蔓延了,可怕!
「你還是自殺吧。」
北冥夜看到他身上那可以生長的魔紋之後,心中擔憂更濃。
金銘等人強行打開了魔塔,修煉中肯定是收到了邪氣的浸染,如今身上出現這種可吞噬他們的魔紋,在不斷吸收和吞噬了他們的身體和力量之後,這些魔紋會變成什麼呢?
是一種魔族能量?還是魔族本身?
「你想得美!即便是墮魔!我也要讓你們死!」
金銘也看到了自己身上出現的魔紋,他這才感覺到自己身上不斷流失的力量竟然是被這些魔紋吸收了,他心裡害怕之餘,也豁出去了,寧願墮魔也要跟北冥夜為敵。
對方的瘋狂並沒有讓北冥夜害怕,他只是覺得對方可憐而已。
為了追求力量,放棄了本心和根基,即便是之前獲得了爆發性的力量,可是當他力量用盡虛弱時,魔紋便開始了反擊,以吞噬他的身體和靈力為目的。
金銘還想仗著魔紋反擊嗎?
想多了!
「啊!我的頭!」
金銘在聚集靈力對北冥夜出手的時候,全身都劇痛了起來,那種無法忍耐的疼痛讓他顧不上身份和面子的倒在了地上,他剛才還怒沖沖的要對北冥夜動手,可現在卻只有求饒的份了。
作為超級宗門的副宗主,金銘何曾有如此狼狽的一面,可靈魂和身體劇痛、折磨讓他早就顧不上這麼多了。
他瘋狂的叫著,身體不斷扭曲,神識也混亂了起來,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團恣意而凌亂的風暴,透著危險和詭異,他身上的魔紋變成了無數的毒蛇,啃食著他的身體。
「豈能袖手旁觀!」
一個黯啞的聲調從旁邊傳來,下一刻,身穿黑色披風的神秘人便出現在了金銘旁邊,他手持烈焰、神雷,雷落火焚,金銘便連同著魔紋一塊化成了湮粉。
一代大能就此隕落,可金銘隕落時竟沒有絲毫的力量波動,消失的那麼黯然。
周圍的仇勞看到神秘人之後,哇哇叫著聚在一起,顯然對這個神秘人充滿了警惕。
出手消滅了金銘的人抬頭看向北冥夜:
「魔塔便是魔族之物,爾等愚蠢!」
「你們守在兵器冢這麼多年,是不是也沒有敞開過兵器冢?」
神秘人不說話,只是藏在披風帽檐下的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北冥夜。
得不到他的回答,北冥夜也不生氣,反而是很坦然道:
「兵器冢已經開啟了,你們族人是不是要來了?」
神秘人聽他的口氣,好像是擔心他們會搶奪兵器冢一樣,他便哼了一聲:
「你似乎很了解我們部族?那兵器冢是我部族的,我們有探索的權利,倒是你這個大荒虬龍族,出現在我們部落領地,不懷好意!」
被對方點明了血脈身份,北冥夜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他對神秘人依然很有耐心的樣子:
「我對你們部族並沒惡意。」
「我自然知道,否則你早就死了!」神秘人毫不客氣。
「不過……你把天瀾帝族吸引到這裡來圍殺,倒是個不錯的計謀!」
在神秘人說話的功夫,已經有更多的黑色斗篷人穿越了禁區,加入到了戰圈中,不過這些人的目標很明確,專門針對天瀾帝族。
最後,代宗爻所帶的天瀾帝族長老幾乎全部戰死,被妙玄用禪杖打斷了雙腿、用佛家萬字符封住了元神的代宗爻躺在了地上,看著出現的黑衣人們哈哈大笑:
「你們這些地下的老鼠終於捨得出來了?」
代宗爻眼睛充血般的赤紅,帶著惡毒和不甘,他早就知道秦氏族人沒有滅絕,他也多次勸解天瀾帝,讓他繼續派人盯著帝皇林、追殺這些餘孽。
十幾年來,這些秦氏族人肯定就藏在帝皇林中,等待報復!
現在他們出來了,並且跟北冥夜合作,一塊屠殺了他們天瀾帝族的長老!代宗爻幾乎帶出來了一半的帝族長老,這些人被殺之後,天瀾帝族實力大減,危險啊。
「你們秦氏不得好死!」
代宗爻強行崩斷了自己的靈脈,打算用自爆的方式殺傷周圍的人,他已經不想活了,哪怕是拉上幾個秦氏族人一塊死也是好的。
可惜,代宗爻剛有動作,就被妙玄一禪杖打斷了。
「豈可輕言生死,宗爻你也太衝動了!」
看妙玄說的那麼慈悲、肅穆,代宗爻就覺得噁心,這個死和尚壞得很,卻偏偏要裝出這麼一副得道高僧的慈悲模樣,最噁心!
「妙玄,你助紂為虐,你可知道這些秦氏都是些什麼玩意?他們曾犯下累累罪行,就當有滅族的報應!」代宗爻破口大罵。
妙玄也不生氣,甚至看著代宗爻如此狼狽、只能氣急敗壞的大罵,他還有些開心。都是頂級修士、半神,還如潑婦一般開口大罵,一點水準都沒有。
默默的在心裡鄙夷了代宗爻無數次,妙玄還是莊重道:
「便是他人有罪,也應該得到公正宣判,而不是你天瀾帝族一家之言。」
代宗爻氣的吐血:
「那你們呢?你們跟著北冥夜再次設伏,伏殺我們,難道不是殘暴無良之舉?你們可曾給我們公正的宣判?」
妙玄面不改色:
「那不同的,便是他們設伏,也要願者上鉤,是你們現在這裡設伏要截殺他們的,他們不過是反擊而已!」
妙玄雙手合十,慈悲道:「而貧僧,只是想給徒兒出氣而已,你還不知道吧,秦無歌便是我的關門弟子!」
代宗爻氣的大笑:
「你個老禿驢最壞了,天性殘暴要殺人,還非要找個理由!什麼關門弟子,你妙玄一輩子都沒有收過徒弟,到頭來要老死了還說什麼關門弟子!」
妙玄見秦無歌看著這邊呢,便爭辯道:
「不好意思,我只有三百歲,還有幾百年的壽元呢!你老死了,我都不會死,而且貧僧既然許諾她為關門弟子,意思便是從此之後不收徒了。」
這樣算是對秦無歌的重視了,可是代宗爻不這麼認為:
「老禿驢,你懶散成性,從不收徒就怕麻煩,如今你收徒了,又教給了人家什麼?」
妙玄有點臉紅,一禪杖打向代宗爻的腦袋:「所以,我現在就是為徒兒出氣的,你竟然想殺掉我徒兒,心腸毒辣啊!」
代宗爻被打暈前還想爭辯:他自然不會殺掉秦無歌,秦無歌可是開啟兵器冢的關鍵,要留活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