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地三尺!給本侯找出來!」
半響,南宮瑜才陰沉的開口說道,「還不快去!」
「侯……侯爺,是否還是留個活……活口?」
偏偏這時,雀王還在旁邊兒小聲的提醒道。
南宮瑜,「……」
他覺得自己就沒這麼憋屈過,自己引以為傲的地盤,自以為形若鐵桶的軍營,被人攪了個天翻地覆。
那人還當著全軍罵了他,現在非但逃的沒影了,他還要留活口?
「侯爺,大局為重啊,那小子……不,那女子還有大用!」雀王再度提醒道。
南宮瑜幾乎是從胸腔里擠出三個字來,「留活口!」
「是!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侯爺有命,留活口!」
聽著下頭人傳令的聲音,南宮瑜又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轉身就往帥帳走去。
而此時,秦無歌正躲避在蓮花鼎中,其實她還在軍營之中,並沒有離開。而且已經給冷煜傳音了,相信冷煜會很快趕來,她要把這些人一鍋端了!
蓮花鼎里,還倒著一個人。
這人正是原主的爹秦思勉,秦無歌匆匆躲進蓮花鼎時,正看到圓圓跳起來,將迷迷糊糊要醒過來的秦思勉給砸暈。
而金毛則補刀的跟著跳起來,重重的往秦思勉的肚子上一壓,直壓的昏迷不醒的秦思勉直翻白眼,吐舌頭。
若非受傷嚴重,肩膀疼痛,太過狼狽,秦無歌都沒忍住想要笑出來。
「主子!你怎麼了?」
「姐姐,你怎麼受傷了?」
看到秦無歌進來,身子踉蹌了下,就往地上倒去,圓圓和金毛也顧不上玩兒秦思勉了,迅速跑了過來。
金毛趴在地上,翻滾了下,抬起四爪接住跌倒的秦無歌,圓圓無能為力的急的繞著秦無歌直蹦躂。
秦無歌白了圓圓一眼,「敢嫌我臭?你想挨敲了是不是?」
圓圓忙滾到了秦無歌的身邊蹭她的腿,「不是不是,圓圓是心疼姐姐嘛。姐姐快處理傷口吧,圓圓去給姐姐弄些靈泉的水來沖洗傷口。」
圓圓說著就滾向了靈泉,秦無歌詫異的看了它一眼,心想它一顆蛋,能怎麼給自己弄水?
她低頭扯開了肩上衣衫,果然發現肩膀上一小塊的皮肉外翻,且傷口都變成了泛著黑氣的綠色,看上去無比的噁心,且真的是一股臭味。
「南宮瑜!老娘不毀了你的軍營,老娘就不姓秦!」
秦無歌氣的直握拳發抖,咬牙切齒的道。
「姐姐!偏頭!」
這時候圓圓大叫了一聲,秦無歌本能的扭頭看它,結果一道水柱就從靈泉里直接噴射了過來,頓時將秦無歌給澆了個滿頭滿臉。
本就狼狽的秦無歌剎那間成了一條落水狗。
「圓圓!」
秦無歌的頭髮貼了一臉,吧嗒吧嗒的往下滴水,她懵了一瞬,惱喝出聲。
圓圓也傻了,呆立了一瞬,彈起來就往遠處飛去。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啊!圓圓是讓你往另一邊兒扭頭啊!」
好心辦壞事的圓圓怕被主人教訓,一下子就飛了個沒影。
金毛說著,窩在秦無歌的腳邊兒,幫她舔了舔手上的水滴。
「還是你最好!」
秦無歌順了順氣,這才摸了摸金毛,催動神火烘乾全身。
接著她毫不猶豫的將千幻變成一把匕首,把肩頭傷口附近的血肉都削了下來。
「邪修的腐毒最噁心了!」
秦無歌削掉皮肉之後,便撒上了自己特製的藥水。
有火滌草為引製作的解藥可在神火的配合下驅逐糜腐之毒。
所以,秦無歌調動了神火,慢慢灼烤著自己的傷口周圍,深入血肉的巫毒化作道道黑煙被逼了出來,不過那陣陣疼痛讓她皺眉。
「咦?難道是我的承受力變強了?這種神火灼烤逼毒的疼痛已經能忍受了呢!」
秦無歌覺得有些奇怪,這種傷痛程度,完全沒有她想的那麼疼啊,她果然是一個堅強勇敢的女孩紙!
此時此刻,馬車上的逸王好不容易說服了司寒和傅冢虎,只差指天發誓,自己的醫術沒有下降了。
這才得到准許,再次給北冥夜針灸,只是他一針正準備再次落下,肩膀上的劇痛就讓他捏針的手抖若篩糠。
司寒的眼珠跟著那晃晃晃的金針轉了幾下,反應過來,猛的上前,將北冥夜的手臂又搶了回去。
「逸王!您連金針都拿不穩了!」
慕容北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墜,臉色蒼白了不少。
該死的!秦無歌那女人到底怎麼回事?
「我現在狀態不大好,有些不舒服,去歇會兒,一會兒再扎針。」
慕容北辰蹙眉說道,丟下金針就要轉身離開馬車。
「站住。」
身後卻突然傳來北冥夜冷冷的聲音,其實他現在身體虛弱,聲音都帶著些許的飄忽,可不知道為何,慕容北辰卻還是被這個小輩給威懾的立馬站定了。
「幹嘛?」
慕容北辰僵了下,轉過身不耐煩的看向北冥夜。
北冥夜卻盯著慕容北辰不言語,眼神沉沉的,似一灘看不清深淺的幽潭。
司寒和傅冢虎覺得莫名其妙,主子和逸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很怪,這是怎麼了?
「你做了什麼?」良久,北冥夜才盯著慕容北辰問道。
慕容北辰臉色還是白的,被北冥夜黑沉沉的眼眸盯著只覺額頭上的汗滴的更快了,他蹙眉。
「什麼做了什麼?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北冥夜盯著慕容北辰不停瞪大的雙眼,放在一側的手微微握拳。
這時候慕容北辰的肩膀又控制不住的劇烈抖動瑟縮了一下,跟抽風一樣。
北冥夜冷冷勾唇,「哦?沒做什麼,那你過來。」
「過去?我幹嘛要過去!我不過去!」慕容北辰說著就要後退,北冥夜卻看了司寒和傅冢虎一眼。
主僕默契,兩個侍衛雖然弄不明白情況,卻還是飛快的上前,一左一右的就將慕容北辰給押到了榻前。
「喂!小虎虎,小寒寒,你們是不是瘋了,敢對本王動手!還有你小夜夜,你個不孝的臭小子,你……」
慕容北辰話沒說完,他的胸間衣衫已經被北冥夜一下子扯開,一條帶著流光的玉石鏈子掉了出來,在空中晃動著,折射出詭異的光。
「這鏈子好眼熟……」
司寒正嘀咕,就被傅冢虎狠狠的踹了一下。
司寒猛的反應過來,天哪,這不是之前主子用來給秦三小姐擋煞的那個邪器項煉嗎?
逸王殿下不是說要毀掉的嗎,可是怎麼非但沒毀,還戴上了?
還有,剛剛逸王殿下的那種反應,難道……逸王是幫三小姐擋了煞?
「這是什麼?」
北冥夜的眼神盯視著那流光溢彩的吊墜,眼神愈發沉黯了下來。他的眼眸中似積醞著戾氣,馬上就要雷鳴電閃的爆發出來,讓整個馬車中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司寒和傅冢虎嚇的臉色緊繃,呼吸凝滯,減少存在感,內心卻是一片的兵荒馬亂,晴天霹靂。
天哪,逸王為什麼這麼做。
難道逸王殿下他對秦三小姐……這不是一向親厚的甥舅兩個喜歡上同一個女人,要變成情敵,大打出手了嗎?
司寒和傅冢虎不可置信的互相對望著,不對,現在主子這麼虛弱,肯定不是逸王的對手啊。
兩人正要衷心護主,悄悄往北冥夜的榻前移動。
這時候,被北冥夜盯視的神情僵硬的逸王突然就爆發了起來,他推了一把床榻,猛然站了起來,也盯向了北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