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們兩個的膽子?啊!現在居然敢背後議論主子了?還敢質疑本王的醫毒之術?本王看你倆是出門一趟,徹底放飛了啊!」
慕容北辰說著將司寒和傅冢虎的腦袋敲的咣咣響。
司寒和傅冢虎抱頭狂躲,口中喊著冤枉。
「逸王,你想想看,我們主子現在虛弱成這樣,難道不正是需要三小姐照顧的時候嗎?」
「對啊,屬下們沒有質疑您醫毒之術的意思,可是……三小姐契約了神火是事實啊……」
傅冢虎嘀咕的說道,意思就是秦無歌有神火,慕容北辰沒有,反正就是比不上秦無歌。
慕容北辰氣的冷笑連連,「你們懂個屁,是個男人就不想被女人看到自己虛弱狼狽的樣子,越是喜歡在意,自然越不樂意被她看到咯!」
就北冥夜那驕傲桀然的性子,那就更忍受不了。
這時候,他怕是恨不能秦無歌出門呢。
呵,男人。
「行了,不跟你們倆榆木疙瘩掰扯了,本王瞅瞅你們主子又把他自己折騰成什麼樣了。」
不得不說還是逸王更了解北冥夜,他推門進去時候,正看到北冥夜扶著床架,一口鮮血嘔出來。
慕容北辰忙上前,惱道。
「我就知道!讓你老實躺在床上你不聽,你還不讓他們扶你上床!呵,看著那丫頭拋下你揚長而去,是不是還吃了一肚子氣?就你這樣,不吐血才不正常。」
逸王嘴上數落著,動作卻還算體貼的將北冥夜扶躺在了床上。
他一邊兒拉起北冥夜的手腕凝神把脈,一邊觀察他的臉色。
見北冥夜這會兒的臉色慘白,比自己剛剛離開時難看的多,慕容北辰便知道他剛剛肯定是又催動靈力去遮掩臉上的病態了。
「嘖,男人的面子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他不覺感嘆了一聲,結果就被北冥夜睜開眼眸掃視了一眼,他蒼白的唇瓣微動,嘲諷道。
「你到底能不能治。」
剛剛走到門口的司寒和傅冢虎聽到逸王的話,差點沒齊齊栽個跟頭。
落日山谷廣袤千萬里,站在峽谷中,每當日落,會發現太陽猶如落入峽谷之中一般,這才有了落日山谷之稱。
落日山谷其內林木蔥鬱參天、斷裂城牆、斑駁古蹟灑落其中,自帶一股洪荒厚重氣脈。
傳說,落日峽谷所在之地,之前曾是一個強大帝國,傲視大陸諸國,稱霸稱雄,卻在一次不明原因的地裂中毀滅。
而正是那一次的地裂形成了如今的落日峽谷,昔日帝國盡毀,城牆破碎,伴隨著帝國的榮耀和無數財富,都埋藏在這峽谷中。
所以,來峽谷探險的獵兵戰修要比去埋骨森林的戰修都要多。
燕國也在落日山谷的其中一個谷中擇險峻駐紮了軍隊。
有修士和軍隊在,谷外慢慢便形成了一個規模不算大,但是卻還算繁華的城,便是軍塞城。
此刻軍塞城中的一個獵兵分部,吵吵嚷嚷的格外熱鬧。
「那個秦三小姐從前當真是個廢物?」
「那可不!連丹魂都測不出,十五歲了都沒有引氣入體,這還不叫廢物?」
「那是挺廢物的,可就這樣的廢物怎麼就短短不足月,便將安慶城那麼多大世家都給滅了?這不是說笑嘛,話本怕都不敢這麼寫吧。」
「呵,你們還真別不信!這裡到安慶城去,也不過就是一天的路程,安慶城那邊傳來的切切實實的消息,還能錯了不成?」
「不光如此,從前這秦三小姐滿臉黑斑,狀若惡鬼,現在黑斑突然就沒了,簡直美若天仙,可謂大燕第一美人!」
他們旁邊的一個方桌坐著幾個人,其中一個漂亮女子,一聽這話就狠狠的握拳道。
「四哥,咱們遇到的肯定就是秦三那個賤人!」
這女孩正是燕扉畫,她猜想到了秦無歌的身份,頓時心裡更加的痛恨了。
因為從前她就心裡愛慕南宮襲,嫉恨秦無歌。
這次她肯來安慶城這邊歷練,也是打著除掉秦無歌的打算,誰知道她都還沒到安慶城,就被秦無歌給來了個下馬威,還搶走了四哥的仙器!
「四哥,我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
燕扉畫剛說完突然就面色一變,接著她猛然站了起來,幾步就衝到了對面那一桌的幾個獵兵面前。
「你們說誰是燕國第一美女?你們是眼瞎嗎?我才是!我才是燕國第一美女!我是天下第一美女!」
燕扉畫神情激動,雙眸通紅的盯著幾個男人,凶神惡煞的模樣好像他們不承認她是第一美女就要動手殺了他們。
她本來長的挺好看的,還被譽為京城第一美女,可這會兒神情猙獰的模樣便將那份美給敗壞的徹底。
幾個男人都懵了,互相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是是,你是第一美女。」
「這位妹妹,你莫不是精神不正常吧?來來,讓哥哥我給你好好看看。」
其中一個長相粗狂的男人伸手就去抓燕扉畫。
燕扉陌大驚失色,忙上前將妹妹拉了回來,其中一個皇家侍衛更是直接出手,一刀砍向了那伸手獵兵的胳膊。
「殺了他們!他們笑話我!我要他們都去死!」
燕扉畫被燕扉陌拉扯過來,神情卻依舊不正常的激動不已,尖叫著指著那些獵兵。
「操!挑事兒是吧,兄弟們,一起上!」
幾個獵兵見此大惱,以為燕扉陌等人是故意挑事兒,瞬間兩波人就打鬥了起來。
那邊靠窗的角落裡,坐著一個略顯纖瘦的身影。
她一身黑色的修士裝,束腰綁腿,只簡單的扎著一個高高的髮髻,纏著黑色髮帶,簡簡單單的裝扮,可是卻顯得她格外精神,氣質異常清冽。
看到那邊的打鬥,她悠悠然的倒了一杯酒,享受的抿了一口,這人正是秦無歌。
她離開安慶城便修飾了一些面容,做了男裝打扮。畢竟她剛剛才大鬧安慶城,而且還暴露出了自己契約神火的事情。
倒沒想到,她剛進軍塞城就又碰上了燕扉畫一行人。
當真是冤家路窄了!
悄沒聲息的給燕扉畫下了點藥,燕扉畫果然不負眾望的就惹起 了事。
秦無歌饒有興致的看著幾個獵兵招呼一聲便過來十幾個兄弟團團的將燕扉畫一行人圍在了中間。
「啊!混帳!你們敢碰我!」
「滾開!四哥!」
這會兒燕扉畫已經清醒了過來,被兩個獵兵趁機調戲了好幾下,尖叫不停,狼狽不已。
這裡是獵兵的地盤,俗話說強龍不壓,燕扉畫一行眨眼間便被一群氣勢洶洶的獵兵給趕了出去,別提多難堪了。
秦無歌勾唇笑了笑,漫不經心的收回了視線。
「啊!」
誰知道她剛收回目光,就見自己的對面不知何時竟然坐了一個人,倒將她給嚇了一跳。
秦無歌的神情頓時戒備起來,她眸光微凝打量眼前人,不覺面露驚艷。
那是一個氣質頗為冷厲的男人,他的五官臉型於他的氣質極為相得益彰,同樣硬朗冷酷,似一刀刀鐫刻出來一般。
男人生了一管鷹鼻,讓他五官更加深刻立體,氣場強大。
此刻他的目光落在秦無歌的身上,眼神很冷淡,卻又好似帶著洞穿一切的明銳,秦無歌看不透他的修為。
卻也不影響她的判斷,這個人不簡單!
秦無歌覺得他來者不善,微微轉了轉手中酒杯。
「你和他們一夥的?」她率先開口問道。
若是他和燕扉畫一行真是一夥的,那就有些麻煩了,這個人明顯的不大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