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腰扶風,不盈一握,哎呀,瞧瞧本少爺,一撞便撞出個尤物來。」
調戲的話自頭頂傳來,面對著那人胸口,緋色金絲的錦緞料子,這麼惡俗,秦無歌登時便知道抱著自己不放的人是誰了。
輕掙了下,那抱著她的雙臂竟還緊了緊,秦無歌由不得抬頭,倒意外的看到一張極為出彩的臉。
眉目疏朗,氣宇飛揚,雖然此刻眼神有點發呆,但只看這外貌,此人倒不是毫無長處。
方潛見懷中美人抬頭,正欲調戲兩句,然而口一張卻硬生生不能發聲。
懷中女子,不施粉黛,不插珠環,全身上下無一份奢麗,卻顯得素衣淡雪,容顏勝月。
方潛頓時目光痴迷,收緊了手臂,驚呼一聲。
「所謂緣自天上來,哎呀,姑娘定是本少尋尋覓覓的妙人了!」
見方潛滿臉痴迷,又出言調戲,秦無歌挑了挑眉,倒不覺得厭惡。
只覺此人看似言語輕挑無狀,可眸中卻有著真摯的稱讚和欣賞,並不流氣,倒不似人言的那般紈絝。
於是秦無歌挑眉微笑,只道:「承蒙公子謬讚了,可以先放開我嗎?」
方潛不想懷中女子非但不驚慌,不惱怒,反倒如此鎮定,又被她大方調侃的笑容晃了心神,竟怔然當場,盯著秦無歌細細看著,忽而又點頭贊道。
「美人啊!敢問姑娘是哪家小姐?本少爺……」
「放肆,你是誰?怎敢對攝政王府的王妃無禮!」一聲尖銳的叱聲自門外傳來,正是匆匆趕來的萍兒。
酒樓中的人本來就被門口的騷動吸引了目光,只是礙於方潛的惡名不敢正大光明地盯著這邊,現在萍兒一聲叱誰還顧得著這些,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看了過來,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方潛愣了下,萍兒過來拉秦無歌,他倒是沒有再為難她,就勢鬆開了手。接著目光一轉落在萍兒面上卻是依舊的不正經,嬉笑著道。
「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少為美人折服,哪裡無禮了?」
秦無歌盯著方潛,越發覺得他眉宇間一派灑脫,言語雖總輕挑,但卻覺不出下流,多出一些隨性的意味來,研判的眸中不由閃過一絲笑意。
方潛看出秦無歌眼中的欣賞,竟是一怔,只覺心底被什麼東西騷了一下泛起一陣異樣,一時雙眼直勾勾的竟不能自她面上移開。
萍兒見他如此放肆氣的滿面通紅,正欲勇敢的上前理論,倒是酒樓上傳來一聲怒斥。
「方潛,既知是王妃,你怎可如此無禮!」
聞言,秦無歌抬眸,卻見一清瘦文士從二樓匆匆向下奔來,一臉急切。
「本少當是誰呢,原來是原大人!聽聞原大人節儉,生活樸素,一日三餐清湯寡水,怎麼今兒也來這京都最貴的酒樓揮霍?怎麼著,借著攝政王的東風爬上禮錄寺常卿一職就原形畢露了?」方潛滿臉挑釁,悠悠的拍打著手中摺扇,不無諷刺道。
「方潛!別人怕你,我原春尙可不怕!你借著裙帶關係在京城囂張跋扈,肆意調戲良家婦女,別以為有貴妃娘娘袒護,就沒人敢參你!你等著,我明日就上奏本直達天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