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留步,王爺……」
他剛開口,腳步聲響起,卻是蕭弦快步走來,其後一群人簇擁著一襲青衫,別樣風流的裴茗羽緩步繞過了假山。
秦無歌回頭望去,目光正好和裴茗羽對了個正著。不知是不是陽光太盛,秦無歌竟覺得他的雙眼黑亮逼人,瞬間兩人同時移開了目光。
小廝見蕭弦過來,忙停了口,秦無歌只冷冷的挑了下唇角,未曾言語。
「王妃這是要?」
「蕭總管,本妃現下要出府走走,卻不知還要經過一個小廝同意嗎?」
「王妃說笑,您是王府的主子,有何吩咐只需知會一聲,府中下人莫敢不從。王妃既要出府,屬下這就給您準備軟轎。」蕭弦滿面恭敬說道。
府中誰人不知,蕭總管乃王爺心腹,跟隨王爺已有十多年,他的話猶如北冥夜親言,幾個小廝一聽登時面色就變了。
秦無歌卻只淡笑,滿意的點頭:「多謝蕭總管。蕭總管當知道王爺將府中諸事都交給了本妃,下個月便是王爺壽辰,屆時府中要大宴賓客,本妃欲親自出府籌備所用器物。今日只是隨意看看,坐轎反倒不方便,就不勞煩蕭總管了。」
秦無歌的話自不是說給蕭弦聽的,餘光瞥了眼方才還囂張不行的小廝,她眼中冰冷一片。
淡然轉身看向已行至府門的裴茗羽,秦無歌望向他身後一行人。但見有婢女有小廝有侍衛和婆子,不少還拿著行李,浩浩蕩蕩著實有些嚇人。
萍兒說裴茗羽嬌貴,來王府暫住幾日還帶了一堆下人,聽時不覺得怎樣,如今親眼見到這浩蕩的場景,秦無歌還真有些結舌,怎麼看裴茗羽也不像是嬌貴的如此囂張之人。
目光鎖定那修長儒雅的身影,他的面上仍掛著清風般的笑,見她望來微微頷首。
美男啊,秦無歌感嘆,忙回以一笑:「怎麼?裴公子要離開了?怎不等王爺自朝中回來親自相送?」
「裴某在京郊的別館已收拾妥當,叨擾幾日,豈敢再勞王爺親自相送。在下的落寂園風景尚可入眼,若夫人不棄,定要於王爺前來做客。」
分明只是幾句尋常的客套話,可秦無歌卻看到他清朗的眸中翻湧過一絲別樣,忙微微俯身:「來日定當拜訪。」
裴茗羽也不多言沖秦無歌再次點頭,邁步出了府門。蕭弦對秦無歌躬身一禮,忙跟了出去。
府外早已有幾輛馬車恭候,裴茗羽登上馬車沖蕭弦含笑道別,竹簾落下掩了那青色身影,馬車緩緩而動,沒一會便行出了巷子。
蕭弦這才快步上了台階,吩咐道:「崔三兒,去帳房支一千兩銀票送過來。」
他說罷看向秦無歌,又道:「王妃稍等。」
秦無歌卻笑著擺手:「我今日只是上街隨意看看,不必支錢來。這王府事兒多,蕭總管難免有所疏忽,不過這該罰了人還是要罰的,不然外人該道我們王府沒有規矩,蕭總管說呢?」
秦無歌說罷,也不等蕭弦應答已邁步下了台階,想來他該已明白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