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城主笑臉盈盈的離開,杜聽雲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柳笙笙饒有興趣的回過了頭,小聲問道:「大哥現在還覺得我跟這個城主無冤無仇,人家就不會對我動手了嗎?」
杜聽雲無話可說,眼裡隱隱有些羞愧。
白蒼呼了口氣,想說什麼,又不太敢說。
柳笙笙又道:「既已知道我的人就是被城主所傷,以及那兩個無辜的村民也是被城主所殺,大哥可有應對之策?」
杜聽雲張了張口。
還沒出聲,柳笙笙就開口說道:「大哥該不會還想勸我儘快趕路吧?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一城城主,且不說他傷害了我的人,就說他無緣無故收買殺手殺死了兩個平民百姓,那也是需要嚴肅處理的吧?難道有權有勢就可以濫殺無辜了嗎?那這樣的人,也不配有權勢吧?」
杜聽雲眯了眯眼眸,「你說的對,但是,他畢竟是城主,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傷害平民百姓,或許……」
「或許是有誤會嗎?大哥想說什麼,我大概都能猜的到呢,可是大哥有沒有考慮過,剛剛他都說了多少大逆不道的話?」
柳笙笙的話語如同警告,杜聽雲瞬間就嚴肅了起來,「是,確實很大逆不道。」
「雖說你們都叫我一聲公主,可我知道,你們的心裡到底沒有真的認可我這個公主的,所以,如果讓我這個剛回國的公主來處理這種事情的話,難免落人口舌。」
說到這裡,柳笙笙又淺笑盈盈的說:「大哥口口聲聲說把我當成了親妹妹,既然如此,我相信大哥一定會還我一個公道的,對吧?」
杜聽雲緩緩握起了拳頭,好像想說什麼,可是還沒開口,屋頂下方就傳來了一個人的大喊。
「有刺客!」
「又有刺客爬屋頂了!」
「……」
幾人同時一驚,低頭看去,屋檐下方已經有好幾個手拿武器的男人朝他們沖了過來。
而還沒有走遠的城主一聽到這動靜,立馬就回過了頭。
「什麼刺客?」
鬍子男匆匆跑來,「該不會是那男子的同夥吧?人都殺了,他們同夥怎麼可能找得到這裡來?」
屋頂上的幾人全部蒙著臉,所以下面的人根本無人認出,有不少人都拿著武器爬上了屋頂。
城主咬了咬牙,「管他們是什麼人?竟敢神神秘秘的闖我城主府,這可是死罪!快給我抓下來!」
「是!」
隨著越來越多的將士從外面湧進來,沒一會兒,他們所在的屋頂周圍已經圍滿了人。
柳笙笙不慌不忙的坐到了屋頂上,就那麼靜靜的盯著杜聽雲,似乎想看他會怎麼做。
而柳笙笙沒有動作,南木澤也同樣沒有動作,只是緩緩站起了身,明顯是在保護柳笙笙。
白蒼的眼裡殺氣騰騰,「這些人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包圍太子殿下!」
杜聽雲呼了口氣,也緩緩地站了起身,正想讓所有人都退下,那個城主已經怒道:「你們已經被本城主的人給包圍了,不想死的話,就全部都給我跳下來,否則……」
「否則如何?」
杜聽雲冷漠的扯下了臉上的面紗,隨後一個輕功,直接跳下了屋頂,直直地站在了城主面前!
一開始城主還有些得意,可在看清他的臉後,城主頓時就腿軟的跪到了地上!
而一旁的鬍子男臉色一僵,當場後退了一大步,隨後也顫顫巍巍的坐到了地上……
畢竟是離國太子,且不久前還高調的從城內經過,在場的人幾乎都認識杜聽雲,便也一瞬間就認出了他。
只見無數個人紛紛扔掉了手中的武器,接著一一跪到地上。
「參見太子殿下!!」
「……」
城主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然後臉色蒼白的跪好,「不知太子殿下大駕光臨,是有何要緊事?」
鬍子男也連忙跪好,冷汗一個勁的往下流著。
此刻的太子穿著黑衣,而且身邊還跟了那麼多的黑衣人,神神秘秘的樣子,指不定就是跟蹤自己而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自己剛剛滅口那些殺手的事,是不是全被太子看見了??
所以太子是衝著自己來的?
鬍子男緊張兮兮的將腦袋磕到了地上,半天也不敢抬起頭來。
杜聽雲確實很憤怒,便陰沉沉的問他,「為何要抓無辜百姓?又為何要收買江湖殺手來追殺無辜之人?還刻意針對剛剛回國的公主,你到底有何居心?」
一連三問,城主被問的冷汗淋漓。
他結結巴巴的說道:「太子殿下,誤會呀,這是天大的誤會呀,我就是個小小的城主,我哪裡敢針對尊貴的公主殿下?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污衊!」
一邊說著,他慌慌張張的上前抱住了杜聽雲的大腿,「太子殿下明察秋毫,一定不要誤會了我等,這件事情絕對有貓膩……」
杜聽雲一腳將他踹到了旁邊。
「誤會?本太子剛剛一直都站在屋頂上,你說的那些話,本太子可全部都聽見了!!」
聽到這,城主的臉色一片慘白,「這,這……」
「還有,你為何要抓無辜百姓?」
城主雙眼通紅,連忙解釋:「沒有的事啊!!我最多只是抓了幾個鬧事的人,那些人成日帶著一大群人遊街,一邊喊還一邊胡說八道,吵的百姓們苦不堪言!」
「就是因為一次次的趕都趕不走,所以我才把他們給抓回府上,原本是想教訓教訓就放了的,誰知突然冒出一個人,硬是把他給劫走了……」
「我都不知道那是公主殿下的人,後來那個人被我們抓住,還是他主動承認自己是公主殿下的人,還說什麼,如果我們敢動他,他就回去告訴公主殿下,甚至說他要回去污衊我等濫殺無辜……」
「就是因為受他威脅,所以我才會一時腦熱的派殺手前去刺殺於他,可這一切皆是為了自保,我實在是太害怕他到處污衊我等了,還望太子殿下明鑑!」
這是他在短時間內唯一想到的,能為自己開脫的話語……
此時此刻,他只能如此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