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司年被說的無言以對,瞪著柳笙笙卻是突然咳嗽了起來。
他咳出了鮮紅的血液,明顯是被氣的不輕。
而杜千憶則是輕輕扶著他說:「四哥哥,我們不要再跟她浪費口舌了,既然說什麼都沒有用,那就什麼都不說了罷,她終歸不會殺了我們,頂多只是吃幾個月的苦頭,二哥哥總會帶人來接我們的……」
杜司年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四哥哥我不怕吃苦,可這次畢竟是我連累了你,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弄清楚他們的實力,就把你帶過來看戲,是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他們,你放心,接下來的所有苦,四哥哥替你吃!無論如何,四哥哥都會保護好你的!」
杜千憶感動的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度過這個難關。」
說著,她目光堅定的看向了柳笙笙。
「蒼王妃,不,我還是叫你柳笙笙吧,直到此時,我已經清楚的知道你不會放過我們了,你放心,我們後面不會再逃了,我們會跟你回去,就算是你要把我們關到柴房裡面,給我們狗都不吃的食物,我們也認了!」
「善惡自有天來收,終有一天,你的惡毒會被上天發現,終有一天,你會得到你應得的報應,該說的話我們都已經說完了,你還是要如此殘忍,我們也沒有必要再多言,你把我們重新抓回去吧!」
瞧瞧,這堅韌的表情,堅強的語氣。
還有不服輸,卻又不得不服輸的無奈。
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此女好生可憐。
「嘔……」
柳笙笙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接著站在路邊,忍不住吐了起來。
「嘔!」
南木澤緊張極了,連忙拿出了手帕,「笙笙,怎麼了?」
柳笙笙搖了搖頭,可是腦袋一晃,噁心的感覺又湧上心頭,當場便蹲到地上,再次乾嘔了起來。
「嘔……」
周圍的人安安靜靜。
杜千憶的臉色更是隨之變得非常難看。
這是什麼意思?
她故意的吧?
柳笙笙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噁心啊,受不了了,趕緊把那朵小白花給我帶下去,嘔……」
還真不是她裝!
她是真的想吐!
好在晚飯已經消化的差不多,吐了半天,也就吐出了一點點酸水。
但還是讓她難受的不行。
見杜千憶與杜司年真的要被帶下去,柳笙笙又突然抬起了頭,「等等。」
杜司年氣的破口大罵,「你這女人還想幹嘛?如此折磨我們,不如乾脆把我們給殺了!」
柳笙笙點了點頭,「我正有此意。」
此話一出,兩人的臉色同時一變。
南木澤輕輕扶起了柳笙笙,「還好嗎?」
柳笙笙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被噁心到了。」
說完之後,她這才看向了不遠處的杜司年。
「剛剛你們說的那些話我都聽進去了,我還是難得見到如此情深意重的兄妹情,說實話,你們感動到我了。」
杜司年的唇角抽了抽,感動到吐嗎?
杜千憶也是黑著臉不說話,那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怎麼看怎麼奇怪。
柳笙笙勾了勾唇,「因為太過感動,所以我決定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可以像把二哥送回去那樣,也找人把你們給送回去。」
頓了頓,她又說:「但是呢,你們之間只有一個人能回去。」
此話一出,杜司年立馬說道:「我願意留下來!」
杜千憶也裝模作樣的說:「不,四哥哥,讓我留下來吧,她的手段太過殘忍,你已經受了重傷,不能再被折磨下去了,就讓我留下來代替你受折磨吧。」
代替?
明明兩個人都要受折磨。
她偏偏說自己是在代替人家受折磨,這小嘴還真厲害。
柳笙笙不屑的笑出聲來,「你倆不必爭,有機會的,我不是還沒說你們該怎麼做嗎?」
周圍都被包圍,杜司年只能咬牙切齒的問她,「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啊,只要你們殺了對方,活下來的那一個,就可以平平安安的回去。」
此話一出,兩人的臉色同時僵住。
柳笙笙揚了揚唇角,「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你們可以慢慢考慮,考慮清楚了再做決定。」
「你這個瘋女人,你休想挑撥離間!」
杜司年怒氣沖沖的大吼。
杜千憶也握緊兩個小拳頭說:「我們不會再中你的計了,就算你……」
「誰要挑撥離間了?我這不是被你們的情誼所感動了嗎?」
柳笙笙似笑非笑的說道:「這是你們唯一能夠回去的機會,不過呢,自己殺自己是沒用的,一定要對方出手,才作數哦。」
「瘋女人!!」
杜司年又罵出了這麼一句。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人影突然閃了過去,緊接著,一個堅硬的拳頭就砸到了他的臉上。
「嘭」的一聲,他被一拳砸到了地上!
南木澤再次衝上前去,抓起他的頭髮,一把將他從地上扯起。
「再罵一句試試??」
杜司年「呸」了一聲,「她不瘋嗎?呵,我看你是,瞎了,才會……」
「嘭」的一聲,南木澤抓著他的頭髮,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獻血染紅了地板。
南木澤到底還是控制住了力道,並沒有直接將他殺了……
旁邊的杜千憶嚇得就要衝上前來,卻被小江死死抓住。
只聽南木澤道:「既然此女喜歡毀人容貌,那就颳了她的臉,再扔回柴房。」
話音剛落,小江立馬拿出刀就要去刮杜千憶的臉。
杜千憶嚇得嚎啕大哭,「不要!不要!不要毀掉我的臉!」
對一個女子,特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來說!
臉可是她最重要的門面!
她實在是太害怕了,只能瘋狂的掙扎,叫喊。
地上的杜司年被打得奄奄一息,他顫抖的抬起手,「放,放開她……」
「放了我!!放了我!」
杜千憶驚恐的尖叫著,害怕的大哭著。
刀已經觸碰到了她的臉,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顫抖,只聽她突然大喊:「我願意殺了他!!你們放了我吧!求求你們放了我……」
瞧瞧。
生命之前,所有的真情都會變成假意。
柳笙笙饒有興趣的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杜司年,一字一句的問,「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杜千憶淚眼朦朧的說:「如果我殺了他,你是不是就願意把我送回離國了?」
柳笙笙勾唇,「是。」
人性呵。
最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