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的表情淡淡的,她緊緊的抱著葉知櫻的雙肩,似乎想讓自己的重量往上移一點。
葉知櫻笑了笑,「母親,都跟你說了好幾次了,放鬆一點,不要那麼使勁抱我,你手上再使勁,該多重還是多重,沒什麼變化的,更何況你這麼輕,我背得動。」
婦人咬了咬牙,「小櫻,我們這是去哪呀?」
「我找到了掙大錢的辦法,只要幫那個王妃把蠱解了,他們就會給我兩千萬兩黃金,所以現在當然是帶你一同去見他們了,把你留在這裡,我不放心。」
明琴的表情有些擔心,她小聲說道:「可是你不是說,他們已經知道咱們在這裡了嗎?而且他們還追了你一條街……」
「放心吧母親,他們不知道咱們在這,況且他們也沒追上我不是?」
「那,那位王妃中了什麼蠱呀?」
葉知櫻沒有說話。
明琴顯然猜到了什麼,「身為一國王妃,如果是尋常的蠱,哪裡用得著重金尋找解蠱之法?一定是很棘手的蠱吧?」
「母親放心,我心中有數。」
「那我們現在……」
「我們現在需要回巫族一趟。」
聽到這話,明琴的臉當場僵硬,「小櫻,你糊塗了……」
「我很清醒,錯的是他們,我們為何要害怕回去?之前之所以帶你出來,是因為你那會身受重傷,需要好好修養,而那裡根本不適合你修養,所以我才會帶著你四處尋醫,可外面的醫者一個個都虛偽的很,每一個都需要極高的診金,我們身無分文,如果不來這裡領那賞錢,別說尋找神醫替你治病,就是找個普通的大夫,人家也不會搭理你!」
葉知櫻憤憤不平的說著,又道:
「我壓根就不怕那群人,做虧心事的人是他們,我沒有公布他們幹的那些醜事就已經仁至義盡了,他們還到處散播我的謠言,所以即便回去又如何??他們難道真的敢在巫族殺了我嗎?」
明琴卻說:「可是他們已經追了咱們兩個多月了,他們明顯不會放棄了,更何況昨日你還給他們碰到了,要不是當時他們帶的人都太弱,或許你……」
「既然他們那麼想帶我回去,那我就回去好了,反正現在你的腿也好了很多,到時候我就將你安頓在族外,我自己回去,我不僅要幫那個王妃解蠱,我還要讓那些傷害我們的人全部付出代價!!」
「小櫻,千萬不要,你不要干傻事,你孤身一人,如何對付得了他們……」
葉知櫻皺起眉頭,憤怒道:「他們生生打斷了你的腿,你還讓我別回去?母親,你太懦弱了!就是你這麼懦弱,他們才敢那樣欺負你!」
這充滿憤怒的語氣,頓時讓明琴安靜了下來。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重了,葉知櫻又放柔了聲音。
「母親,你不要想太多,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可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我可以保護好自己的。」
明琴弱弱的問,「那位王妃中的什麼蠱?」
「靈蠱。」
聽到這個名字,明琴先是瞪大雙眼,接著就一句話也不說了。
而與此同時,她們也已經走出了客棧。
小江依舊等在門口,見她背著一位婦人出來,眼裡不由閃過一絲詫異。
葉知櫻冷傲的說:「出發之前,我需要一輛馬車。」
小江點了點頭,「即便姑娘不說,我等也會安排。」
「……」
不過片刻,他們便重新回到了蒼王府。
南木澤與柳笙笙已經坐上了馬車,小江也給葉知櫻單獨找了一輛馬車。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出發,因為是便裝出行,所以南木澤的馬車還是從後門出發的,直到出了城門,兩輛馬車才逐漸並行。
畢竟是前往巫族,山高路遠,也不方便帶著太多人,所以除了兩個暗衛充當車夫,明面上的僅有小江。
當然,如果不是杜百里非要跟著他們,或許他們還會多帶幾個人,畢竟杜百裡帶的人實在太多了些。
除了兩個車夫,一個隨從,暗地裡還安排了十幾個暗衛,那些個暗衛打扮成了商人模樣,皆是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後面,這也讓南木澤等人十分嫌棄他,愣是故意離他遠遠的……
「巫族在風青國的東南方向,一路往東南去,所經過的城池不少,而那邊的邊境城叫墨城,王爺許多年前去過一次,應該還有印象。」
馬車外,小江輕聲說道。
南木澤默了默,「墨城,那裡離東城似乎不遠。」
「是的,上次我們一路往東,期間經過了江城,李城,之後才到東城,如今一路往東南,雖然與東城有段距離,但是相比其他城池又會近上一些。」
頓了頓,小江又說:「剛才屬下已經問過了,那巫族所在的位置距離墨城不是很遠,出了墨城以後,一兩日的距離就能到達一處山谷,穿過那座山谷,就能到達巫族,她們的意思是,到時咱們要在山谷那裡等候,她須得獨自帶著娘娘進去。」
南木澤皺了皺眉,「離國不也是在東南方向?」
「是,咱們與離國邊境最近的一座城池,就是墨城。」
小江恭恭敬敬的回答道:「等到娘娘恢復了記憶,或許可以順路到離國走一趟……」
話音剛落,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接著就是小江疑惑的聲音,「你們幹嘛呢?」
只見旁邊的那輛馬車突然停下,緊接著,葉知櫻就背著明琴下了馬車。
「這附近能不能找到大夫?我母親說腿疼。」
小江無語的說:「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說呢??」
末了又加一句,「剛剛在城裡的時候怎麼不說?」
葉知櫻只好重新把明琴背回了馬車裡,「母親,你再忍忍,等到地方了再給你處理。」
明琴卻溫柔的笑道:「沒關係,會痛說明腿還沒廢,好事。」
葉知櫻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卻聽另一輛馬車突然傳來了柳笙笙的聲音。
「受傷的地方不能那樣包紮,包的太緊,很難恢復的。」
葉知櫻有些詫異的拉開了窗簾,「你在跟我說話??」
柳笙笙趴在窗戶那裡,點了點頭。
葉知櫻皺起眉頭,這女的都失去記憶了,怎麼還懂這些?
她沒打算聽柳笙笙的話。
柳笙笙又說:「我覺得她該換藥了。」
葉知櫻沒有開口,只是想到已經許久沒有給母親換藥,最終還是輕手輕腳的將明琴傷口上的白紗解了下來。
結果拿掉白紗的那一刻,她突然發現傷口周圍黑漆漆的,就好像是自己勒太緊了似的……
葉知櫻頓時驚訝,那女的怎麼知道自己包太緊了?
她剛剛頂多就看了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