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每一個字都看完之後,柳笙笙的第一反應就是迅速將紙燒毀。
她的心跳很快很快,即便失去記憶,她也很清楚的明白這玩意是自己寫的……
看來自己在失去記憶之前,就已經想過自己會忘記一切,可既然如此,為何不避免呢?
對了,自己是因為中蠱才會失憶。
也就是說,只要把體內的蠱毒解了,自己就還是可以恢復記憶的……
不過自己明明什麼也不記得,卻還能夠識字,也是一件奇事。
儘管如此,她的內心還是有些惶恐。
這種對一切事物都感到陌生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但是這些天來,周圍的每一個人對自己都充滿了善意,不管怎麼說,自己的處境都是非常安全的吧?
也不知道剛剛王姨有沒有偷看那紙信……
雖然信上說了王姨值得相信,但到底能不能信,還得自己慢慢接觸了才知道。
這樣想著,她又想起了信上所說的空間。
閉上眼睛,認真一想,果不其然,腦海裡面立馬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間。
而最讓她感興趣的便是空間裡面的藥房。
她興奮地打量著整間藥房,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此後更是連著一整天都在倒騰藥房裡面的東西……
而與此同時,南木澤也在竭盡全力的尋找冥草。
他幾乎派出了能用的所有暗衛,飛鴿傳書也傳遍了五湖四海,顯然是打算傾盡全力去尋找解蠱之法。
不僅是他,就是南洛塵與南心也是沒日沒夜的努力個不停。
先是派出數不盡的人前往鬼學島,後是再次發出懸賞,以一百萬兩黃金的價格找尋冥草。
隨著時間的推移,價格也水漲船高……
人人都知道京城有位大人物中了蠱。
先是舉世聞名的神醫劉老千金尋藥,後是當今皇帝與蒼王大動干戈的尋找冥草,就連公主都發出了懸賞,沒多久,這消息便傳遍了五湖四海……
蒼王府內。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柳笙笙,想吃什麼就給什麼,想玩什麼就拿什麼,連著一整個月,她的小日子都無憂無慮。
幾乎每天南木澤都會過來找她,他們一起休息,南木澤卻從來不會碰她。
似乎是不想驚嚇到她,任何會讓她感到不自在的行為,南木澤都不會有。
而阿醒則是時常給她找些書籍,讓她了解這個世界的同時,也能給她打發時間。
每當她想去什麼地方的時候,小江都會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身後,說著一些外面都是壞人的話,一次次的斷了她出去的念頭。
她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像一朵被嬌養的鮮花,即便是她自己都能察覺到自己有多尊貴。
但她從未恃寵而驕,而是非常努力的學習被自己遺忘的所有知識。
按著她的話說便是,她想變得更正常一點。
她也不喜歡被一大群人圍著保護的感覺。
轉眼已經一個多月。
冥草的價格已經漲到了一千多萬兩,還是黃金。
可至今沒有任何消息。
鬼學島那邊也是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動靜。
「你們確定鬼學島上有冥草嗎?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書房內,南木澤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
書桌前面,小江跟幾個黑衣人同時跪地。
「爺,大家都盡力了,目前為止誰也不敢確定……」
「何為盡力?一個多月了,別說冥草,就是與靈蠱有關的消息你們都沒有找到絲毫,也敢說你們盡力了?」
南木澤憤怒的瞪著他們,冷冰冰的說道:「全部給本王滾,再給你們半個月時間,必須給本王找到有用的消息!」
「是……」
黑衣人們匆匆退下,唯獨小江留了下來。
「爺,那鬼學島的周圍皆被白霧環繞,能夠上島都是難事,再加上那座島的山很高很高,不僅山頂上大雪紛飛,山腳下也是四季如冬,非常寒冷,情況更是說不出的惡劣。」
「咱們的弟兄們過去之後不僅要帶著數不清的乾糧,還得加強保暖,一邊又要尋找那見都沒有見過的冥草,這……」
說到這裡,小江嘆了口氣,又道:「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短時間內是急不來的,更何況,那鬼學島山高路遠的,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可咱們的人上島的時間估計都沒有多久,或許再等一等,咱們就能收到新的消息了……」
南木澤的臉色陰沉沉的,倒也沒有開口說話。
小江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爺,這段時間前去鬼學島的人可謂是成千上萬,一批又一批的,除了咱們跟皇上派去的人,還有其他的諸多勢力呢,屬下相信,不用多久,一定會有人找到冥草帶回來的,畢竟一千多萬兩黃金呢,就算是江湖上的英雄豪傑,也會為此不停奮鬥吧?」
南木澤眯了眯眼眸,卻說了一句,「再找不到,本王會親自過去。」
此話一出,小江頓時有些慌了。
「爺,萬萬不可,這樣的念頭,您萬萬不可有啊!」
「如今皇上剛剛登基,皇位都還沒坐穩呢,最是需要您在一旁協助的時候,您若是離開京城,京城指不定又得亂了。」
說著,小江又忍不住跪到了地上,「再說了,那鬼學島如今魚龍混雜,又是那樣冰天雪地,真的不適合您前往……」
「派出了那麼多的人,卻連一株草都找不到,本王還能指望誰?再不親自前往,難道要笙笙永遠清醒不過來嗎?」
聽著南木澤憤怒的話,小江顫顫巍巍的說道:「爺有沒有想過,或許只是您覺得娘娘不清醒,實際上,娘娘還是挺清醒的……」
「娘娘確實失去了記憶,也確實什麼都想不起來,可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聰慧,她每天都在看書寫字,還會在院子裡面運動,拉著屬下教她習武,閒暇之時還會找王姨學習煮飯,這一兩個月來,她每天都在努力,每天都在進步,她不僅活的清醒,還學會了不少東西,與正常人根本毫無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