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笙的臉頓時紅到了耳後,「你怎麼這麼不正經唔……」
話還沒有說完,南木澤已經主動吻上了她。
柳笙笙頓時覺得羞澀極了,「等等,我有點喘不上氣……」
南木澤終於鬆開了她,「怎麼還學不會換氣?」
又說:「定是平日吻的太少了,往後應該多練一練。」
柳笙笙:「……」
這貨的油嘴滑舌都是從哪學來的?
看著他一臉輕鬆的神情,柳笙笙的心情反倒有些沉重。
他估計以為自己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所以他此刻想的,是不是接下來要躲著自己了呢?
就像自己當初躲著他一樣?
大概是見柳笙笙一直沉默不說話,南木澤緊了緊抱她的手,「睡一會兒吧。」
「阿澤。」
「我在。」
「你都知道了吧?」
南木澤的眉頭微微一皺,許久才點了點頭。
柳笙笙又說:「我也知道了。」
南木澤的臉色忽而變得有些難看,「又是景淳?」
「問題不在於是誰告訴我的,問題是,你分明知道……」
說到這,柳笙笙嘆了口氣,「算了,早就料到了。」
南木澤忽然坐了起來,靠在床頭,語氣凝重的說道:「你早該告訴我的。」
柳笙笙欲言又止。
南木澤又說:「我知道你害怕我擔心,但是這種事情我們應該一起面對,你的身子骨本就虛弱,如何能夠承受得住?為何不讓我跟你一同分擔?你分明知道你若不在人世,我也活不下去。」
柳笙笙閉上了雙眼,往他的方向縮了縮。
南木澤伸手撫摸著她的臉蛋,輕聲說道:「不用擔心,我很強壯的,不是嗎?」
這種時候了,還說這樣打趣的話,柳笙笙根本笑不起來。
南木澤揚了揚唇,「無論是還剩三年還是兩年,無論接下來會有怎樣的痛苦,我都不怕,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你也不必為我擔心。」
柳笙笙還是沒說話。
南木澤的心情卻輕鬆了不少。
「你啊,跟我的想法總是一樣,明知與人同房,就能將蠱傳染出去,你卻依舊堅守自我,我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如果不與人同房就得死亡,那我必將選擇後者。」
「即便是離開這個人世,我也要帶著對你的忠誠與愛意,絕不觸碰其他女子。」
「一生一世一雙人,是我對你的承諾。」
「我僅屬於你,永遠。」
「……」
南木澤溫柔的安慰著她,似乎是為了不讓她多想。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不是嗎?接下來不再是你孤軍奮鬥,我會隨你一同尋找解蠱之法,血玲瓏也好,冥草也罷,又或者是其他的辦法,我們一起尋找,一起面對,這只是我們人生中遇到的一道小小的坎,我們一定會跨過去的。」
「恩……」
柳笙笙終於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他們一定會跨過去的……
柳笙笙緊緊的抱著南木澤的腰,終於輕輕說道:「我試過很多很多的藥,也研究了很多很多毒,流了很多很多的血,也嘗試了很多很多的不可能,於這紅心蠱,我沒有半點頭緒。」
相對於這種現實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她真的有些手足無措。
也真的盡力了。
說她無用也好,無能也罷,她已經很努力了。
南木澤摸了摸她的腦袋,有些心疼的說:「我知道。」
柳笙笙也跟著坐了起來,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我仔細想了一晚上,或許記憶真的非常寶貴,可是相比於生命與清白,記憶什麼的,似乎也沒有那麼寶貴了。」
聽到這句話,南木澤的心裡突然湧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笙笙,你……」
「你聽我說。」
柳笙笙抬起頭來,目光炯炯的看著他說:「我們的時間不止有兩年,往後我們還會有很多很多個兩年,你啊,一定要幫我找到冥草,知道嗎??」
此話一出,即便是再傻南木澤也明白了一切。
他突然有些激動的抓住了柳笙笙的雙肩,「什麼時候的事?是景淳嗎??是他逼你的還是?」
柳笙笙搖了搖頭,「他沒有逼我,是我自己想通了。」
「我知道每隔一段時間的不舒服,有多難受,有的時候是頭疼,有的時候是肚子疼,有的時候全身的肌肉都疼,那種感覺太難受了,每一次的疼痛都十分突然,正因為我經歷過,所以我不希望你也經歷一遍。」
說到這裡,柳笙笙也溫柔的伸手撫摸上了南木澤的臉。
「我知道你不捨得讓我痛苦,可是我又哪裡捨得讓你痛苦呀?」
「所以你放心吧,這一次,我們兩個都不會痛苦了,那紅心蠱確實很怕靈蠱,靈蠱一進入到身體裡,那紅心蠱愣是從我的手心裏面鑽了出來,那種感覺別提有多難受,看著就噁心,不過還好,至少現在,我們兩個都不用死了。」
說完這句話,柳笙笙就撲到了他的懷裡。
此時的南木澤終於明白了一切。
難怪她剛才的反抗並沒有多麼激烈。
難怪事後她的情緒也如此平淡。
就在他以為蠱蟲已經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柳笙笙的心裡又在想什麼呢?
那所謂的紅心蠱已經不在了。
他們兩個都不用死了。
這個令他們無比困擾的問題,也不會再困擾他們了……
可他的心裡怎麼這麼難受呢?
他抓著柳笙笙的肩膀,逼迫她直視自己的雙眼。
「為何不跟我商量一下?我們是夫妻,你應該跟我商量一下的!」
柳笙笙表情沉重,「我們能如何商量?我們又能商量出怎樣的辦法??你來到這裡的時候,直接就將我抱進屋了,我讓你停下,你有停下嗎?你想把我體內的蠱傳染過去的時候,有想過跟我商量嗎??」
這般說著,柳笙笙又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也說了我們都是一樣的,在你一心為我著想的同時,我又怎麼忍心讓你為我而難受呢?如果不是我提前逼出了那蠱蟲,現在蠱蟲已經在你的身上了!」
「你所謂的逼出蠱蟲,便是給自己下了另一種蠱,而且還是會讓你失去……」
南木澤說到這裡,頓時覺得心痛難忍。
剩下的話更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即便到了這一刻,他也依舊不忍心責怪於她。
南木澤的眼裡寫滿了心疼,他深深的呼了口氣,語氣也逐漸溫柔了下來。
「會不會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