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們漫不經心的對話,花族長的腿是越來越軟,要不是身旁的人及時扶住了他,此刻的他只怕已經摔到了地上。
直到那幾人的身影完全遠去,他才顫顫巍巍的說:「完了,這下真的完了,咱們的生意完蛋了,所有人的好日子都到頭了……」
旁邊的隨從連忙說道:「族長大人不要灰心,咱們的族人那麼多,完全不至於怕成這樣,他們再厲害也不過是區區四人,而且其中一人還是剛剛被他們解救出來的弱女子,就算剩下的三個都是武功高強的高手,難道他們三個人還能殺了咱們一整族的人嗎?」
另一個隨從也說:「對對,小的發現他們身邊最厲害的那個男子並沒有在,少了那樣一個高手,如今的他們就是一群紙老虎,沒什麼好怕的。」
花族長語重心長的說:「誰跟你們說他們是紙老虎了?誰跟你們說他們最厲害的是那個沒來的男子?最厲害的是剛才拿刀架著我脖子的那個,你們是不是忘記他一出手就殺死咱們幾十號族人的事了?他真的完全有能力滅了咱們這裡的所有人……」
「那也就只有他一人,另外兩個肯定沒有那麼厲害了呀。」
旁邊的隨從扶著花族長一步一步的走回了臥房。
另一個隨從也是邊走邊說:「那個長相美艷的女子倒是有些厲害,但她的厲害似乎只是讓狼群野獸害怕,具體來說,並沒有特別大的本事,且完全都是靠別人保護的。」
「對對,那個女的本事最小,之前之所以能震懾住咱們,還不是因為她的身邊有一個武林高手?如今那個武林高手不在,對我們來說已經少了天大的威脅,我們壓根不用那麼害怕他們。」
聽著他們兩個的話,花族長逐漸冷靜下來,「你們說的確實有些道理……」
「事實就是如此呀,族長,他們再厲害,卻也只有那麼幾人,而咱們再不厲害,也有成千上萬個人在身邊,咱們真的完全沒有害怕他們的必要……」
「只要想辦法把那個成天拿著扇子的男人拿下,剩下的三個還不是手到擒來?而且小的發現,那男的似乎受了不小的傷,離開的時候背影都有些瘸了,或許這正是咱們反擊的好機會。」
花族長眯了眯眸子,「也就是說,咱們今天晚上並不需要把所有的姑娘全部放走?」
「當然不用,那都是咱們的心血,真要是全部放了,咱們以後靠啥吃飯??」
「是啊族長,咱們的榮華富貴都是那些女的給的,那些女子不能放,再說了,那些女子裡面有好幾個都是之前試圖逃跑的,如今在桃花樓里的,有好幾個還跟那個自稱聖女的女子相識,明兒個要是真的全部放出來,給他們瞧見了,他們不得大發雷霆?」
「就是,之前他們放走了那麼多女子,結果有好幾個都被咱們重新抓了回來,他們要是看到了,指不定真得下殺手呢。」
兩個隨從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個不停,接著又說:「還有啊,族長,明兒林族的那群人不是還要過來跟咱們一起談生意嗎??到時候他們肯定也會帶很多人,咱們不就又多了一批幫手?」
「對對,雖然林族的那群人武功不咋地,但多一批人是一批人嘛……」
花族長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他輕輕點頭,臉色嚴肅的說:「林族人口不多,聽說只有兩到三千人,他們便是帶再多的人,也多不到哪去……」
「族長可別小瞧了這兩三千人,那裡的每一個人走出去,那都是人中龍鳳,要知道他們的生意鏈可是遍布天下,各個國家都有那麼幾個他們的人,所以說他們族內只有兩三千人,但是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族人,至少還有兩三千人,而那些人全部都是他們的財富,生活在那裡的人比咱們富裕了不知道多少!」
花族長冷笑了一聲,「只是做一些普通生意,真不知道他們的錢財都是怎麼掙的。」
「主要是因為他們生意做的廣,而且祖祖輩輩都是做生意的,早就有了完美的生意鏈,擁有那般廣泛的生意鏈,就算是隨便賣點布料,那都得掙錢掙到手軟。」
聽完隨從的話,花族長意味深長的說:「如果明日的合作能夠達成,咱們這種生意也能擴散到世界各地,那咱們不得掙得比他們還多?」
隨從嘿嘿一笑,「那是肯定的,只是,這種事情明日不好談吧?」
另一個隨從說:「總不能一開始就跟人家說要拐賣女子,咱們知道他們的缺點,他們什麼都好,就是人口少,而咱們族人甚多,且大部分都遊手好閒,就光是咱們出人手這一點,這生意就很容易談成。」
花族長點點頭,「對,先談其他生意,等到咱們的勢力慢慢滲透他們之中,到時候再背著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
「可我聽說,他們那裡前段時間發生了大事,就是瘟疫之事後,雲都和風青國差點在他們的地盤上打起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打起來,但還是讓他們損失慘重,特別是他們的族長,還在那次的大戰犧牲了。」
另一個隨從說:「我可聽說他們族長自私自利,愛財如命,如果是他來談這場合作,肯定事半功倍,如今他不在了,明兒個會是誰來呀?」
「還能有誰?他們的華長老啊!」
花族長一愣,「那個老東西可是個頑童,很難說話的,這還能談得成嗎??」
站在一旁的隨從點了點頭:「肯定能。」
另一個隨從卻搖了搖頭,「我覺得有點難,雖說他們那裡人口少,但我聽說他們那裡突然辦了什麼學堂,去了許許多多的無家可歸之人,那些人日後肯定都是會為林族賣命,所以人口這一點,他們用不了幾年就會完美解決了……」
聽及此,花族長陷入了沉思。
「這煩心事真是一件接著一件,明兒一早,那幾個人該如何處理呀?」
旁邊的兩個隨從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靠著花族長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花族長瞪大雙眼,「這能行嗎??」
「就算不行也得試試呀……」
「要不就跟他們魚死網破,他們要是阻止了咱們的生意,那以後咱們族裡的男人還有什麼快活鄉?」
花族長點了點頭,「成,就交給你倆去辦。」
「……」
夜深人靜。
柳笙笙幾人找了家客棧,開了三間房。
南木澤本想牽柳笙笙直接回屋,柳笙笙卻說小伊受傷嚴重,愣是躲到了小伊的房間,為她處理傷口到半夜三更。
之後也始終沒有回去休息。
就在隔壁房間內。
南木澤獨守空房,難以入眠。
他不明白柳笙笙是真的擔心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姑娘,還是單純的不想跟自己同一房?
又或是自己的魅力,已經不行了?
南木澤起身坐到了銅鏡面前。
他的內心第一次有了這樣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