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說著,婉音多少有些自責。
柳笙笙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關係,人總是需要成長的,往好處想,你現在學習到了很多東西不是嗎?」
婉音輕輕點了點頭,「是……」
「那就別想那麼多,昨晚沒有好好休息,你便躺床上去歇一會兒吧,我們就在外面,現在沒人能傷害你了。」
聽著那溫柔的話語,婉音的心裡溫暖的不行。
她真的覺得自己應該跪下去再磕幾個響頭,可還沒下跪柳笙笙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別墨跡了,去睡覺。」
「好……」
婉音躺下休息之後,柳笙笙也跟著走了出去。
剛走出房間,她就聽到了小女孩歡快的笑聲,與之一起的還有景淳。
柳笙笙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船艙,剛走出去,她就瞧見天邊飛著一隻風箏。
景淳的手上拿著風箏的線,旁邊的小女孩歡呼雀躍的鼓著掌。
「大哥哥好厲害,大哥哥太棒了!」
景淳笑得溫柔,「來,你來抓這繩子。」
小女孩接過繩子,可是接過繩子的那一瞬間,風箏開始急速往下。
她尖叫了一聲,連忙把繩子塞到了景淳手上。
「大哥哥,快救救風箏!它要飄到海里去了!」
景淳一接過線,輕輕鬆鬆就讓風箏飛到了半空。
這讓那個小女孩再次歡呼雀躍了起來。
「哇,飛得好高啊!哈哈哈,大哥哥,你怎麼這麼厲害?」
「幼稚鬼。」
一旁的逸舟靠在船頭,忍不住小聲吐槽。
南木澤則是一看見柳笙笙就走到了她身旁,牽起她的手說:「外面風大,你該在裡面休息。」
「太陽這麼大,風再大也不會冷,沒事的。」
柳笙笙望著天上的風箏,心中惆悵不已:「可惜只有一個房間能休息……」
要是有兩個能休息的房間就好了。
至少現在,她應該跟南木澤躺在房間裡面……
柳笙笙一臉惆悵的盯著南木澤的側顏,心中說不出有多麼的無奈。
南木澤寵粥的靠在她的耳邊,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酥麻的感覺讓柳笙笙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你幹嘛呢?旁邊都是人……」
南木澤無辜道:「不是你在提醒我嗎?」
「我哪有提醒……」
「你有,你說,要是有兩個房間就好了……」
柳笙笙頓時羞紅了臉,握緊拳頭輕輕砸了他一下。
這貨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老夫老妻了,何必羞澀??」
「誰跟你老夫老妻了……」
柳笙笙無語的不行。
卻聽旁邊突然傳來小女孩的尖叫。
「啊,風箏線斷了!飛遠了!!」
「落落,小聲一點!」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落落卻一臉委屈的說:「爺爺,我的風箏飛遠了,我沒有風箏玩了……」
美麗的風箏很快就墜落到了海面上,景淳的表情似乎有些難看,他把玩著手上剩下的線,不知道在想什麼。
柳笙笙望了眼不遠處的風箏,「可惜了,挺好看的一個風箏。」
就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身邊的南木澤突然一個輕功跳到了海面,腳尖輕輕一點,他便出現在了風箏前方。
他的腳尖踩了風箏一下,在跳到半空的那一瞬間,輕輕一踹將風箏一腳踹上半空。
沾了水的風箏變得異常的重,南木澤險險接住,一個輕功追上船隻,最後穩穩的落到了船頭的欄杆上。
這番操作,可讓那小姑娘目瞪口呆。
就連那個男人也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這哪裡是輕功,這男人怕不是會飛吧?
眾人震驚的同時,南木澤已經拿著風箏跳回了柳笙笙面前。
「不可惜,飛的再遠都能拿回。」
他說的似乎是風箏。
又好像不是。
柳笙笙呆呆的看著他,許久才說:「這不是,趕快還給人家吧。」
說著,她接過風箏快步來到落落面前,將風箏放到了她的手上。
直到這一刻,落落才終於回過神來,她激動瞪大眼睛,「大哥哥,你會飛嗎?」
南木澤沒有理她。
她又激動的看著景淳說:「大哥哥,你看到沒有,那個大哥哥會飛!他好厲害,比你還厲害!」
原本就心情不美麗的景淳頓時一句話也不說了。
逸舟輕笑一聲,「這表情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掉茅坑了呢。」
景淳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
他聳聳肩,轉頭看向了海面。
不得不說,他們到來之後船上的氣氛歡快了不少,男人的臉上雖然依舊帶著警惕,但此刻終是稍稍放心了一些。
柳笙笙並沒有理會他倆的吵吵鬧鬧,而是一步一步的向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大伯,你們是爾熊族的漁民嗎?」
「恩。」
男人點了點頭。
柳笙笙又說:「實不相瞞,其實我跟我的幾位朋友並不是爾熊族的,只有躺在船艙里的那位是,我們此行只是為了送她回家。」
「看出來了。」
男人語氣平靜的說:「我們爾熊族的人,穿衣風格不是這樣的。」
「原來是這樣,多謝大伯,還願意帶我們一程。」
男人的眉頭皺了皺,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不帶你們,你們不也上來了嗎?
他呼了口氣,「叫我陳叔吧。」
「好的,陳叔。」
柳笙笙禮貌的說:「陳叔如此年輕,孫女就如此大了,真是幸福啊。」
「有什麼好幸福的,到了我這年紀,不都是抱孫子嗎??」
陳叔的語氣冷冰冰的,一邊又說:「還是孫子好啊,帶著孫女顧忌太多了。」
「看不出來陳叔還重男輕女呀?」
「何為重男輕女??」
柳笙笙笑著搖了搖頭,「沒有。」
陳叔卻語重心長的說:「我自然是很喜歡孫女,我的寶貝孫女也是時刻被我帶在身邊的,只是這個世界對女子太過不公,無論是在她們年幼時,還是在長大之後,她們將要承受的痛苦都比男子多得多了,我倒寧願她是個男子漢,至少將她丟在家裡我放心,她就是跑出去玩,我也不用時刻盯著。」
「陳叔好像話中有話。」
柳笙笙靜靜的看著他,「這片海域不太平啊。」
「恩。」
「陳叔好像知道什麼?」
陳叔冷笑了一聲,「一群強盜一樣的男人,天天在海面上飄,到處綁架無辜女子,這種事情只要是生活在海邊的都知道,我知道不是很正常嗎?」
聽到這句話,柳笙笙瞬間明白了什麼。
難怪他就算出海也要帶著自己的孫女,估計只有將孫女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才能夠放下心來吧?
又聽陳叔說:「那些人啊,這裡跑跑那裡跑跑,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會跑到爾熊族去,雖然我們的族長英明神武,也確實有派不少人在海邊保護我們這些老百姓,可壞人這種東西就是防不勝防的,顧著別人的保護沒用,最後還是得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