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上的男子已經嚇得驚慌失措,此刻眼淚也不流了,望著身旁的人就不停大喊,「救命!救命啊!柳神醫要殺人了!」
圍觀的百姓明顯也被嚇到了,此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誰也沒敢出聲。
誰都不懂柳笙笙是何意思。
難不成她真的要剁了這人的腿?
這大白天的,大庭廣眾之下,不太好吧……
就在百姓們震驚的說不出話的時候,阿虎的痛叫聲突然就響徹了街道。
「啊!!」
只見逸舟說打就打,抓著木棍一下就將阿虎的給打趴下了!
眼看又一棍子要下來,阿虎頓時連滾帶爬的向前跑去。
「你們還真的敢動手,沒天理了!沒有王法了!」
結果沒跑兩步,一棍子又打到了他的小腿上,打的他當場摔到了地上!
「啊!住手!你快給我住手!」
「柳神醫殺人了!大家快來看啊!把人治成了殘廢后,還想殺人滅口,真的太可怕了,大家快來看啊!」
「……」
痛苦的叫聲響徹了街道,這可讓圍觀的百姓有些不忍直視。
甚至不少人都後退了好幾步。
「不是吧?劉神醫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不管怎麼說,人家的腿確實在那裡殘了,這不給賠償就算了,怎麼還打人呢?」
「嘖嘖,就是說啊,不過這兩個人確實欠打就是了……」
「雖然欠打,但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打吧?」
「主要是輪椅上的那位公子太可憐了吧?跑又跑不了,難道真的要被剁了雙腿?」
「我看柳神醫真的敢幹這種事,太血腥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柳神醫是個大善人,她這麼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我覺得這兩個男的問題很大,本就該打。」
「本來就是,哪個正常人開口就敢要一萬兩黃金?一看就是無賴……」
「我剛剛聽見他們說,這兩個男的是偷東西摔倒,然後賴上人家的,這要是真的,被打死了也是活該。」
「沒準是他們亂說的呢?」
「不管怎麼說,在大街上就打人,也太難看了,柳神醫要是真的動手,只怕以後再也沒人敢來她永春堂了……」
「……」
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幾乎每一個人都在交頭接耳個不停。
柳笙笙也拿著劍走到了輪椅旁,安慰了那個男子幾聲之後,就舉起劍,毫不猶豫的砍了下去!
她是真的要砍!
也是真的敢砍!
眼看著刀就要砍下來,輪椅上的男子猛地一跳,一下子就躲開了那把劍。
「虧了所有人都喊你一聲神醫,有你這樣的神醫嗎?我都如此悽慘了,你還不放過我,你們真的太過分了!」
男子淚眼汪汪,看著可憐極了。
可周圍卻在此刻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瞪口呆的盯著他看。
「天吶,他竟然站起來了……」
「什麼情況?他的腿不是殘廢了嗎?怎麼還站起來了?」
「假的吧!這腿不是好好的嗎?」
「……」
數不清的人都衝著那個男子指指點點,直到這一刻,那個男的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算計了!
他氣憤的瞪著柳笙笙,「你,你……」
柳笙笙挑了挑眉,「我?」
「你枉為神醫!」
男子羞愧的破口大罵。
一旁的阿虎連滾帶爬的跑到了他的身旁,「你幹嘛呢?不是讓你好好坐著嗎?你站起來做甚?」
那男子驚慌失措的指著柳笙笙道:「她,她要剁了我的腿!」
「她就是騙你的!她是神醫啊,肯定早就看出你的腿沒問題了,此舉就是激你呢!!你怎麼這麼傻?」
阿虎怒氣沖沖,結果話才說完,逸舟已經衝過來一腳將他踹到了地上。
「原來是這麼回事!!故意假裝殘廢來騙取賠償,你們死定了!」
而周圍的百姓也恍然大悟。
「太噁心了吧?這兩個人簡直就是無賴啊!」
「可不,我就說柳神醫不會輕易傷害別人了,原來這兩個人竟是這樣的無賴……」
「他們的腿就該真的殘了!虧我剛才還很同情他們,呸……」
「……」
越來越多的人都衝著他們罵罵咧咧,逸舟則是怒氣沖沖的說道:「姑娘,要不殺了這兩個人吧?」
柳笙笙白了他一眼,小聲道:「你能不能注意點說話?這是在大街上。」
逸舟這才放輕了聲音,「那我先放了他們,等會偷偷殺了。」
柳笙笙更加無語,只能語重心長的勸說:
「這麼多老百姓都看見他倆鬧事了,就算是假裝殘廢來騙錢,在老百姓看來,也罪不至死,你今日殺了他們,往後在老百姓眼裡,咱們反倒沒了道理,既要穩住人心,又要對他們施以懲戒,最好的辦法是將他們送去官府,最重要的是,咱們也不是官府的,在這麼多雙眼睛都盯著的時候,能不殺人儘量不殺人。」
聽著柳笙笙的話,逸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柳笙笙這才看著何大夫道:「何大夫,報官吧,懲罰的事情就交給官府,讓他們好好在大牢里懺悔就好。」
何大夫點了點頭,接著馬上就退了下去。
逸舟嘆了口氣,「真是便宜他們了。」
隨著那兩個人被官府帶走,柳笙笙和逸舟也離開了那裡。
為了不引人注意,柳笙笙離開之後又重新蒙上了臉,逸舟倒是吊兒郎當的,按他的話說,反正也沒人記得他,蒙不蒙臉都無所謂。
「我就是好奇,姑娘為何不殺他倆?如果真的怕人知道,咱們不讓別人知道不就好了??」
「殺人不能解決問題,有的時候還有可能製造問題。」
「我覺得姑娘就是想太多了,倘若是我當官,我肯定逮到壞人就殺,像這種證據確鑿的,更是應該馬上處死!這樣一來,看以後還有誰敢犯罪!!」
柳笙笙笑著說:「你該不會覺得,死刑是可以隨便用的吧?」
「那不然呢?我要是真當了官,像那些強搶民女的,綁架孩童的,還有欺負老弱病殘的,一律處死,我可不會保護那些犯人,還把他們關著,一關就是好幾年,浪費糧食。」
見逸舟吊兒郎當的,柳笙笙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很多時候,不殺那些犯人保護的不是犯人,而是那些被傷害的人。」
逸舟的唇角抽了抽,「姑娘,你這又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