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舟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小傷口,搖了搖頭,「不知道啊,剛才一直跟那些狼糾纏,沒太注意……」
「是不是地上的草?」
柳笙笙看了眼地上的雜草,彎下腰,輕輕摘下一片葉子,「這草有毒,你趕緊把傷口的毒血吸出來……」
逸舟二話不說就將小傷口的毒血一一吸出,「姑娘,我還是好暈……」
柳笙笙左右看了看,接著便將他扶到了一旁的石頭坐下。
「這種毒會讓你暫時失去體力,看來接下來的一路我得自己去了,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將花瓣撒到周圍,那些狼不敢過來,你小心不要去碰任何東西,也不要再進迷霧,乖乖等我回來。」
一邊說著,柳笙笙拿出手帕,將那一小片葉子包了起來。
「阿澤中的幾十種毒里,就有這一種,或許這片葉子也能成為藥引之一。」
「姑娘,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以讓你自己……」
「這才是開始,接下來的路只會更加兇險!」
柳笙笙非常嚴肅的看著他,「你對毒的東西一無所知,跟在我的身邊我還得照顧你,可我們只有兩天時間了,我們必須在兩天內找到幾十種毒,然後研究出同時解掉幾十種毒的藥,最後還要馬不停蹄的趕回去,時間非常緊迫!」
看著那般認真的她,逸舟感覺到了一陣無能為力。
他當真覺得自己能幫上忙,可這一路上來,也深深的體會到自己一直在幫倒忙……
如果沒有柳笙笙,只怕他連霧的那一關都過不了。
想到這裡,逸舟這才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在這裡等姑娘回來。」
柳笙笙點了點頭,左右看了看,又說:「這附近有很多有毒的小東西,你注意一點,我會儘快回來的。」
說完她就毅然決然的走進了森林。
每走一步,她都能察覺到有不少小東西蠢蠢欲動。
最先按耐不住的是一條小蛇,只見它不聲不響的來到了柳笙笙的腳邊,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去。
可看似毫無察覺的柳笙笙卻在此刻突然後退了一步,一腳就踩到了小蛇的腦袋上,然後狠狠剁了兩腳。
鮮血染紅了地板,她抬頭掃視了一眼周圍,周圍的小東西頓時散開了好些……
她並沒有馬上前進,而是撿起地上的蛇,挖出蛇膽,放到了手帕里。
之後她才繼續前行。
隨著她的身影逐漸遠去,那條蛇的屍首旁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
「又來一個麻煩人物,最近咱們這可真夠熱鬧的。」
那人看著只有一米高,外表像個十多歲的孩童,可說話的聲音卻是三四十歲的中年大叔。
旁邊的樹上,一位二十出頭的男子吊兒郎當的說:「我說谷主,您老人家就不要操心了,一個丫頭片子,不過是憑著一股狠勁才走到這,她能走多遠呢?」
古影抬頭看了他一眼,「這小丫頭長得不錯,要不待會兒就留她一條小命,帶回去給你當媳婦?」
男子笑著搖了搖頭,「外頭的人可怕的很,心機又深,心眼又壞,我可一點都不喜歡,我也不需要什麼媳婦。」
「爾同,再不娶媳婦,你可就老了。」
爾同無奈的說:「我本就老了,谷主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要不改天我下山瞧瞧有沒有什麼大嬸,哎呀……」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石子就已經砸到了他的腦門上。
爾同瞬間跳下了樹,可憐巴巴的說:「不說就不說,動什麼手嘛?」
「我看那小丫頭不簡單,跟上去瞧瞧吧。」
爾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能有什麼不簡單的,頂多就是運氣好罷了……」
說是這麼說,但他還是乖乖跟到了谷主身後。
只是走了許久,他們也沒有瞧見柳笙笙的身影。
爾同樂呵呵道:「看來是和之前那個男的一樣,掉進蛇窟了。」
古影點了點頭,望著遠處的一個大坑,久久也沒有上前。
又聽爾同說:「前方的無名花香味更濃,毒勁更猛,只要經過那裡,再厲害的人都會掉進蛇窟,不過那丫頭挺厲害,一點都不怕蛇的樣子,都這麼久了竟然還沒死……」
「不怕蛇是一回事,能不能解決那麼多蛇又是另一回事,這麼久也沒見她上來,只怕她已經被那群蛇活活吞了。」
爾同卻語重心長的說:「被吞了最好,也該給咱們的小寶貝兒飽餐一頓了,前幾日那個男的可是殺了咱們不少寶貝,就那沒有二兩肉的小丫頭,都不夠咱們的寶貝塞牙縫……」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人影已經從那個坑爬了出來。
還沒說出口的話,瞬間全部卡在了喉嚨。
爾同一臉驚訝的指著前方,「她,她上來了!」
看著那個滿身鮮血的身影,古影同樣震驚極了,「就說這丫頭不簡單吧!」
柳笙笙的身影再次遠去,爾同跟古影連忙就衝到了蛇窟旁邊。
一眼就發現裡面的毒蛇已經死了大半……
爾同握緊了拳頭,「又殺咱們這麼多寶貝,那女的到底是何許人也?要不我現在就去殺了她?」
「你忘記上次的教訓了嗎?」
古影陰沉沉的說著,又道:「上次那個男的從這裡安然無恙的出去,你也說要殺了人家,結果反倒差點死在了人家手裡,要不是你及時告訴了他回魂花在哪和怎麼使用,你現在都無法站在這!」
「那至少我也偷偷給他下了好幾種無色無味的毒!」
爾同得意洋洋的說。
古影嘆了口氣,「但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他中了你那麼多毒,還能安然無恙的離開,且你拿他毫無辦法……」
聽到這,爾同的臉色更加凝重,他陰沉沉的說:「那女的對咱們這裡明顯不熟,只知道一路向前,再往前就是萬丈深淵,她已經無路可走,咱們可以上前偷襲,將她一腳踹入深淵,此後,必將毫無威脅!」
古影卻有些糾結,「躲過了迷霧跟群狼,還逃出了蛇窟,甚至一路走一路收集咱們疫谷的毒物,相比於上次那個只憑武力一路強闖的男子,這個女的只怕更難對付……」
「谷主,你就是想的太多了,上次那個男的又不懂毒,只能憑武力蠻闖,如今這個小丫頭明顯沒什麼武力,不然也不會一路都用那種小手段來解毒了。」
一邊說著,爾同已經快步跟了上去。
「再說了,到達懸崖邊前,還有更大的困難等著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