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唯有柳笙笙樂呵呵的,那滿面春風的樣子,別提有多歡快。
白泉的眼皮一跳一跳的,「這麼開心,你該不會又背著我們幹嘛了吧?」
「哪有?」
柳笙笙的表情上滿是無辜。
小江嚴肅的問,「姑娘剛剛同她們聊了什麼?」
「關你屁事啊?蒼王都沒問,你整天問那麼多幹嘛?」逸舟懟的毫不留情。
小江的心裡憋了一股氣,卻終究沒有發出來,只是乖乖閉上了嘴。
才聽柳笙笙道:「也沒聊什麼,他們只是告訴我說,他們都不希望有戰爭,然後我就告訴他們,不能迷信,獻祭不好之類的,聽了我的話之後,他們已經答應我以後不會再干那些壞事了。」
白泉一臉懷疑,「就聊了這些?」
柳笙笙點了點頭。
「不然還能聊什麼?這個地盤如此敏感,你們兩方最好都不要插手了,但是為了防止他們再干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我決定派些人到這裡開家藥館,順便盯著他們,我呢,身後一沒有軍隊,二沒有勢力,只是來開家分店,這總沒話說吧?」
「那你打算如何處理那些女的?」
白泉看著她,又說:「她們可是害死了不少人的,不殺她們都對不起那些死去的無辜之人,本王原本打算占領這裡之後,把她們關起來,可現在本王要帶著人撤退,那那些女的就沒人來關了,不然還是殺了吧?」
柳笙笙沉默了片刻,道:「只是殺了她們,也太便宜她們了吧?」
白泉一怔,「你還有更狠的手段啊?」
「你們說,如果我在這裡開一個學堂,然後讓那幾個女的,一輩子都在學堂裡面替我工作,為我收留無法上學堂的孩子們,算不算是戴罪立功??」
柳笙笙的語氣帶著試探,「倘若有一個學堂,專門收留無家可歸的孩童,以及沒錢學習的,對這天下來說都是好事吧?
況且他們林族賺了那麼多虧心錢,總得回報一點給天下的可憐人,開學堂的所有花費由他們出,然後那幾個女的就一輩子都呆在學堂裡面做事情,之後再招幾個先生,順便派點人盯著那幾個女的,不比殺了她們來的痛快??」
白泉皺了皺眉頭,「想法是好的,可這樣很容易招惹來許多有心之人貪小便宜。」
小江也點了點頭,「小王爺所言不無道理。」
逸舟卻說:「我覺得我家姑娘想法挺好的,這天下無辜的孩子那麼多,這次因為戰爭而無家可歸的人又有那麼多,有許多都是有手有腳,只是缺了工作的,確實可以加以利用。」
小江沉默了片刻,「這段時間因為病毒以及戰爭而無家可歸的孩子不少,長時間收留可需要不少銀兩……」
白泉點點頭說:「所以這種事情還是得從長計議,最基本的,就是每一個進學堂的人都得好好調查,然後篩選,總不能什麼樣的人都收留。」
逸舟卻道:「反正這是對他們林族的懲罰,要不是他們,這天下哪裡會多出那麼多的可憐人?讓他們出錢出力是最正確的,誰讓他們虧心錢賺的多了呢?」
小江意味深長的看了南木澤一眼,「爺,您覺得呢?」
「聽笙笙的。」
南木澤只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又是無言。
白泉聳聳肩,「那本王也聽她的。」
逸舟目光炯炯的看著柳笙笙,「姑娘,這個想法是極好的,倘若能做成這件事情,不僅能讓林族將功補過,還能挽救不少的可憐孩童,指不定以後也能教育出不少棟樑之才呢!」
說話間,幾人已經回到了林族。
萊衣不知何時追了上來,「姑娘姑娘,長老們都已經聚集到一起了,想跟你細細商量一下……」
「好!我馬上過來!」
萊衣的話還沒有說完,柳笙笙馬上應了一聲。
接著就衝著白泉幾人道:「你們等我一下,我跟他們商量一下開學堂的事情。」
說完柳笙笙就跟著萊衣走了。
白泉看了看南木澤,又看看逸舟。
「你家姑娘一直這樣嗎?」
逸舟點了點頭,「當然了,我家姑娘從來都是有想法就會付出行動的。」
白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本王怎麼覺得,她神秘兮兮的……」
逸舟得意的說:「我家姑娘心地善良,戰爭前後都心繫百姓,哪像你們,只知道打打殺殺。」
白泉翻了個白眼,「馬屁精。」
說著,他又意味深長的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本王總覺得她說的話都不太能信。」
「你愛信不信,我家姑娘就算是撒謊,也都是為了干好事。」
逸舟趾高氣揚的看著他,話里充滿了不友好。
左與強忍怒火,「你嘴巴放乾淨點!!再這麼和我們王爺說話試試!」
逸舟嘲諷的說道:「喲,又一個小江來了,怎麼,你也是能替主子做主的下人啊??」
「你……」
「逸舟!」
左與和小江一同瞪向了他。
倘若眼神能殺人,此刻的逸舟只怕已經被他倆五馬分屍。
卻是南木澤輕飄飄的說了句,「讓你帶人撤退,你聾了?」
此話一出,小江連忙低下了頭,「屬下這就去。」
隨著小江退下,白泉也瞪了左與一眼,「愣著幹嘛?你也去呀。」
「是……」
相比於他們兩個的無奈,逸舟卻顯得有些得意洋洋,看向他們的眼光充滿了挑釁。
白泉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家姑娘護著你,你以為你能站在這裡。」
逸舟傲氣道:「至少我家姑娘願意護著我。」
白泉:「……」
「……」
隨著雲都與風青的將士一一退出林族,沒多久,諾大的林族就再次陷入了沉靜。
經歷過戰鬥的宅院依舊血淋淋的,但是萊衣一回去,馬上就讓人把那裡收拾了個乾乾淨淨,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戰鬥一樣。
依舊是那個後院,柳笙笙臉色嚴肅的站在一大群女子面前。
「方才我說的那些事情,你們若是做得到,之後便誰都不用死,若是做不到,現在就可以舉起手來告訴我了。」
女子們熱淚盈眶,久久也無一人舉手。
見如此,柳笙笙又說:「好,那學院的事情就這麼定了,記清楚了,誰也不許逃跑,否則的話,只要有一人逃跑,剩下的人全部都得陪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