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突然停下,前前後後的將士也跟著停下了步伐。
柳笙笙轉頭看著白泉說:「這可是你說的。」
白泉的眼皮跳了跳,「是本王說的。」
真不知道這女人激動個什麼勁?
她該不會真以為自己能在黑漆漆的森林裡抓到兔子吧?
更何況森林裡面還有狼群呢……
一想到她看到群狼時害怕求饒的表情,白泉的心裡就特別得意,「你現在反悔還來得……」
話還沒有說完,柳笙笙已經拉開車門跳了下去,一眨眼的功夫就衝進了叢林裡。
白泉額頭髮黑,這女的,果然腦子不太好用!
她剛才是聽沒聽見狼群的聲音啊?
算了,反正她要是真的碰上狼群,會自己跑回來的。
白泉懶得管她,便悠哉悠哉的靠到了馬車上,他已經想好等會那女人回來自己要怎麼嘲諷她了。
可是左等右等,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白泉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頭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
車窗外,左與小心翼翼的說:「王爺,她就是個小姑娘,不過是脾氣倔了點,您沒必要把她的話放在心裡……」
「誰把她的話放心裡了?」
白泉放下了窗簾,若無其事的說:「本王只是想看到她求饒的表情。」
「看她求饒還不簡單?直接拖下去打一頓,只要不打斷她的手,她照樣得乖乖的給咱們弄藥。」
「這就是你不會看人了,這個女的脾氣死倔,你打她一下,她要是跑了怎麼辦?你別忘了,咱們的大頭將軍還在他們那。」
左與眯了眯眸子,「屬下不懂,那日戰場之上,為何真讓他們將大頭將軍帶走?」
「你以為本王那日真的要攻城嗎?」
白泉翻了個白眼,「本王統計過了,此次至少有兩萬多個將士都染上了劇毒,全等著解藥救命,如此糟糕的情況下,真打起來,咱們有很大的可能失敗,雖然那女的誇張了話術,但也確實有些道理,倘若大頭受一時委屈,能夠換兩萬將士平安,那也不是不值,畢竟只有將士們無恙,才有可能打勝仗。」
「況且,當時那女的出現,風青國的將士可是主動給她讓出了一條道,由此可見,她還是有些來頭的,再加上當時他們那邊的九王還一直叫她回去,或許她確實很受看重,以後還指望拿她把大頭將軍換回來呢。」
聽完他的話,左與的臉色有些凝重,「九王?您說的是蒼王吧?」
「反正都是他,稱呼而已,你能不能別跟大頭一樣,老把重點放在這種小事上?」
「是……」
白泉一臉無奈,沉默了許久之後,又拉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頭。
「那老女人怎麼還沒回來?」
左與搖了搖頭。
忽然又聽到一陣狼嚎,白泉的心裡莫名有些煩躁。
「真是個瘋子,明明比本王大,勝負欲卻比本王還強,她還真想當本王的師傅呢?」
白泉突然跳下馬車,拿起一個燈籠就要往叢林裡走。
左與連忙攔住了他,「王爺,裡面危險,還是屬下進去吧!」
天逐漸蒙蒙亮了,只是叢林樹木茂盛,一眼望去還是黑漆漆的。
白泉煩躁的沖裡面喊了一聲,「喂,你行不行啊?不行就給本王滾回來!」
然而,森林裡面寂靜無聲,根本聽不到絲毫回應。
白泉終於有些慌了,「你們幾個,趕緊進去把人給本王找回來,她要是給狼吃了,大頭就回不來了。」
說話間,左與帶著一群將士就走進了叢林。
與此同時,前方的草叢裡突然傳來了沙沙沙的聲音。
眾人轉頭一看,一眼就看見了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姑娘。
只見柳笙笙的身上滿是灰塵,臉上卻掛著喜滋滋的笑容。
她一手提起一隻兔子,得意洋洋的搖了搖,衝著白泉道:「喊師傅。」
白泉:「……」
原本打算進去找她的將士紛紛回到了原位,左與也走到了白泉身後,「王爺,天快亮了,咱們是繼續趕路還是……」
「繼續趕路。」
白泉轉頭就回到了馬車上,理都沒理柳笙笙。
柳笙笙有些無語了,連忙就要衝上去。
「喂,小王爺,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你不是說我抓到兔子就喊我師傅?你倒是喊啊!!」
馬車裡的白泉一臉為難,他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還不快趕路!」
隨著馬車啟程,灰頭土臉的柳笙笙有些氣了,「不是,我好不容易才把兔子抓回來,哪有你這樣的?」
「本王說的是你趁天黑把兔子抓回來,現在天都亮了,不算。」
「你胡扯!你根本沒說這話,天也根本沒亮!」
柳笙笙追上了馬車,就那麼大步大步的走在車窗外面,看了眼蒙蒙亮的天,又說:「現在才天亮,剛剛沒亮。」
「本王沒看見。」
柳笙笙徹底無語,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還小王爺呢,我看你就是小無賴!」
柳笙笙氣的直接把手上的兩隻兔子甩到了車窗裡面。
一秒過後,馬車內的白泉暴跳如雷,「老女人!你想死嗎??」
柳笙笙伸出雙手捂住了耳朵,「小王爺說什麼?我沒聽見!!」
白泉一手抓起一隻兔子,嫌棄的丟出了窗外,然後怒氣沖沖的說:「你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到本王手上!」
「彼此彼此,小徒弟。」
「你……」
或許是他們太過吵鬧,一旁的左與都有些煩了,他禮貌的看著柳笙笙道:「姑娘,後面有輛馬車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你可上車休息。」
柳笙笙冷哼了一聲,轉頭就上了後面那輛馬車。
待到柳笙笙走開之後,左與才十分小聲的接著說:「王爺,方才下方傳來消息,說是將軍來信了。」
白泉眯了眯眸子,「他都被人抓走了,還能傳什麼信?」
「他似乎是逃出來了,飛鴿傳書報了平安,還說,風青國的人對他非常不尊敬,一開始就把他關進了大牢里,要不是他機靈都逃不出來……」
左與又接著說:「將軍的意思是,風青國的人太過無禮,而且也沒幾個有本事的人,咱們可以趁其不備,攻下江城。」
「你確定他逃出來了?」
白泉的聲音懶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