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泉出來的時候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看著眼前激動不已的柳笙笙,他呼了口氣,強忍怒氣道:「你最好說出有用的話來,否則本王割了你的舌頭!」
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打擾他睡覺!
而且還是半夜三更!
偏偏現在還殺不了她!
柳笙笙自然看出了他的疲憊,但她絲毫不懼,而是十分認真的說:
「毒源不在李城,那些有毒的食物全部都是可以保存很久的,而且基本都來自東城或者更遠的地方,比如說酒,我發現中毒的將士很大一部分都愛喝酒,那些酒里就含有劇毒!
來之前我已經問過不少人了,他們都說那些酒來自東城,還有之前我說的糕點,它成為毒源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它保質期久,所以才陰差陽錯的傳到了江城。」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毒源一定在東城或者東城周邊的什麼地方,且那個地方的水源肯定出了問題,但凡是用那裡的水製造出來的食物,都帶了劇毒!」
「眼下情況已經明朗,只要找到那些食物的出售地,然後仔細檢查那裡的水源,一定就能查出端倪!」
柳笙笙的臉上掛著微笑,那欣喜若狂的模樣就如是是打了雞血一般……
白泉呼了口氣,「你不用睡的?」
「我不困,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哦。」
白泉打了個哈欠就要回去睡覺,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什麼?現在?」
柳笙笙點了點頭,「對啊!這種事情怎麼可以馬虎?早一點將毒源找出,就可以早一點結束這場瘟疫,也能避免其他的人再受傷害。」
「你要不要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這個時辰,讓本王陪你趕路,到底是你瘋了?還是你當本王瘋了?」
白泉強壓著心裡的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現在,要麼給本王滾去睡覺,要麼本王打暈你,把你扔去柴房睡覺!」
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柳笙笙已經完全不怕這位小王爺。
這小王爺說起話來又狠毒又無情,可到底不會有什麼實際行動,只會嘴皮子警告她幾下,並不足以讓她害怕。
她便笑嘻嘻的說道:「現在出發的話,我可以為王爺治頭疼之症。」
白泉瞪著她,「你是不是以為本王不敢動你?」
「哪有?」
柳笙笙無辜的眨了眨眼,「難道王爺不想治病了嗎?你的腦疾……」
「你看看現在的時辰!」
又是這句話……
柳笙笙無奈,「王爺,頭疼之症可以慢慢來,但腎虛這種病,越早治療越好,只要咱們現在就出發,我在馬車上就可以為你醫治,保准將你的兩個病都給醫好!」
此話一出,白泉有些愣住,「腎虛是何意?」
柳笙笙靠近他的耳邊,草草說了幾句。
就那麼幾句話,小王爺的耳根整個紅了,「你胡說八道!你大膽!」
「王爺先別急呀,腎虛又不一定非是那檔子事干多了,也有可能是你練功的方式不對,傷到了腎而已,我精通針灸,保證一次就讓你重返活力!」
白泉氣的臉都綠了,瞪了柳笙笙一眼後就回到了房間裡,然後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柳笙笙聳了聳肩,好吧。
看來沒戲。
正打算轉身離開,前方的房門突然打開,只見白泉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
他冷著一張臉,語氣陰沉的可怕。
「傻站著幹嘛?出發!」
「好咧!」
柳笙笙笑著跟了上去,「就知道小王爺你心地善良,肯定不會不顧東城百姓的安危!」
白泉白了她一眼,「大半夜的就要出發,你實際上是想救東城的百姓吧?」
「哪有……」
「呵,你心裡的小九九本王還會猜不到嗎?但是東城也有本王的將士,早點過去替他們解毒也是好事,反正路途也不遠,本王便陪你出發吧。」
白泉一臉高傲的說著,又撇了柳笙笙一眼說:「並不是因為腎虛之事,懂?」
「懂。」
柳笙笙重重的點了點頭。
跟著他坐上馬車之後,柳笙笙就拿出了準備好的針灸針。
白泉眯了眯眸子,「這可是馬車上,馬車上搖搖晃晃的,你確定能針灸?」
「我的醫術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不亂動,我保證不會扎錯地方。」
白泉瞪大了雙眼,「你要是敢扎錯,本王砍了你的腦袋!」
柳笙笙的唇角一抽一抽的,這小王爺說起話來,怎麼老是這麼幼稚?
「王爺,你確定你今年十六了嗎?」
白泉冷哼一聲,「怎麼?想問本王有無婚配?」
柳笙笙咳嗽了好幾聲,一時竟然答不上話。
白泉不屑的說:「你也就與本王一般大吧?」
「咳咳!王爺,我今年十八了。」
白泉震驚,「你那麼老了?」
柳笙笙心頭一顫,老了?
他說這話很容易挨揍他知不知道?
柳笙笙深深的呼了口氣,「王爺,你不脫衣,我怎麼給你針灸??」
白泉直接往角落縮了縮。
「本王還從未見過你這等厚顏無恥的女人,還當你是小丫頭呢!」
柳笙笙:「……」
「我們雲都的姑娘十四五就全嫁人了,你怎麼這麼老了還沒嫁人??」
「你怎麼知道我沒嫁?」
白泉卻更震驚了,「什麼?你已經是有夫之婦?那你還敢給本王針灸!」
孤男寡女,她一有夫之婦竟然也敢讓自己脫衣!
就算是針灸也不妥吧?
白泉瞬間覺得這個女的好亂。
感受到他的嫌棄,柳笙笙翻了個白眼,「放心吧,我現在已經不是有夫之婦,我那夫君早就被我休了。」
「你,你還是,下堂婦……」
「王爺,你的腎還要不要了?」
柳笙笙的語氣突然冷了幾分。
白泉的眼裡滿是嫌棄,「真不知道風青國的那些人到底尊敬你什麼……」
要知道,每一個被休的女子都是躲在家裡不敢出門,哪有像她這樣四處亂跑的??
而且還明目張胆的說出來,她都不覺得難以啟齒嗎?
想著,白泉又盯著柳笙笙道:「你為何不早點說??」
倘若知道她是下堂婦,自己的馬車都不會讓她上。
卻見柳笙笙面無表情的整理著手中的針,然後漫不經心的說:
「既然王爺如此關心我的婚事,第二次成親的時候,我會請你來喝喜酒的。」
說完,她從抱起針灸針,拉開車門直接坐到了車外。
白泉還想說話,可還沒開口呢,車門就已經被重重的拉了起來。
「嘭」的一聲。
獨留車內的白泉一臉懵逼。
「呵?」
什麼情況?
她還來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