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病人們面面相覷,皆有一些不明所以,那些個自願留下的大夫以及軍醫也紛紛閉上了嘴,所有人都靜悄悄的站在原地,下跪也不是,不下跪也不是……
到底什麼情況?
難道是太多人在休息,蒼王不想吵到大家?
真沒想到蒼王如此仁慈善良!
眾人欽佩之餘,南木澤已經一步一步的走進了院子。
眼看南木澤要靠近人群。小江連忙說道:「爺,裡頭鬧瘟疫呢,您不能進去。」
此話一出,南木澤頓時沉下了臉,「若真是瘟疫,這麼多的大夫不顧自身安危留在此處,本王更應該前來探望!」
「可……」
「你若真那麼閒,不如把城主府上的所有夜壺洗乾淨了。」
聽著他冷冰冰的話語,小江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畢恭畢敬的低下了頭,「是……」
或許是說話的聲音太大,休息在角落的柳笙笙皺了皺眉頭,忍不住睜開了雙眼。
睜開眼睛的瞬間,她看見周圍的人都呆呆的站著,像是傻了一般。
許大娘還特意沖她「噓」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出聲。
她愣了愣,想問她怎麼了,又見院門口處兩個身影一閃而過。
什麼情況?
剛剛是有人從門口經過嗎?
或許是太過疲憊,柳笙笙伸了個懶腰,又重新撲回桌子上睡了過去。
管他是誰經過,補覺才最重要。
「……」
相比柳笙笙的一無所知,南木澤離開之後,院子裡的人們紛紛鬆了口氣。
還以為蒼王殿下要進來看望他們,原來只是從此經過。
為了關照熟睡的病人,竟然讓這裡的所有人都免了禮數,蒼王可真真是個好人。
門外。
南木澤出來之後並未走遠,一旁的小江深深地鬆了口氣,雖然不太明白王爺為何又不進去了,但沒進去到底是件好事……
只是,那些夜壺當真要自己去洗嗎?
「……」
翌日清晨,小江一宿沒睡,他的胳膊酸痛無比,走起路來腰也疼得厲害,每一個從他身旁經過的下人都會尷尬的捂住口鼻,然後加快腳步離開。
他疲憊的走向南木澤的寢宮,還沒走到門口就已經看到了屋頂上的身影。
見南木澤筆直的站在屋頂上,小江也不敢打擾,只是輕聲詢問旁邊的守衛。
「爺睡醒了嗎?」
那個守衛皺緊了眉頭,臉色難看的說:「回江統領,殿下他一夜未眠。」
「什麼?你們沒勸他去休息嗎?」
守衛:「……」
勸?
這天下,也就只有他最不怕死,天天想著勸蒼王了吧?
見守衛不敢說話,小江又道:「你可知殿下為何不睡?」
「屬下不知,只知曉殿下數了一晚上的數,也不知曉在數什麼……」
小江驚了,「數,數數?」
看著屋頂上一動不動的身影,小江的心裡擔心不已,殿下該不會是被瘟疫給嚇到了吧?
怎麼行為這麼古怪?
思來想去,小江還是一個輕功跳到了屋頂上,接著迅速跪下,「殿下,府上的夜壺都洗完了,屬下知道錯了!」
南木澤的眉頭蹙了蹙,他嫌棄的掃了小江一眼,「你很臭。」
聽到這句話,小江頓覺提壺灌頂,連忙就跳下屋頂,離得很遠很遠。
「屬下知錯!」
難怪這一路走來所有人都對自己退避三舍,原來……
忽聽身後傳來溶溶矯揉造作的聲音。
「殿下,小女子特意熬了一點桂花羹,聽說這是京城的特色點心,不知殿下會不會喜歡……」
說話間,溶溶已經一扭一扭的走進了院子。
南木澤站在屋頂上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小江一肚子的火氣,「好大的膽子,誰允許你進門的?」
溶溶被凶的嚇了一跳,「是父親母親讓我照顧好蒼王殿下的,他們大家都很忙,我也不知道要如何照顧殿下,所以……」
「沒有殿下的命令,誰也不許走進這個院子,難道少城主沒有教過你嗎?」
溶溶被他兇巴巴的樣子嚇的發顫,連忙跪到了地上,「我只是想要更好的照顧蒼王殿下,我……」
「這天下想要照顧我們殿下的女子千千萬萬,輪得到你這個有夫之婦??你別以為我等不清楚你心裡的小九九,上一個給殿下送食物的屍體都要腐爛了,看在少城主的面子上今日就饒了你,再有下次,我可就要讓少城主到亂葬崗尋你了。」
溶溶哪裡想得到自己送個點心還能被人這樣訓斥?
當下就雙眼含淚,委屈巴巴的哽咽了起來,「小女子知道錯了,往後不會了……」
「知道錯了就滾,少在這裡賣弄風騷!!」
憋了一肚子火的小江說話毫不留情,就差沒有直接把人拖出去了。
這天下的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瘋狂,連有夫之婦也玩這麼一手,真為少城主感到不值!
溶溶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走到門口還來一句,「小女子真的只是想要送點點心,蒼王殿下都未開口,就遭了一頓訓斥,真是委屈,太委屈了。」
「只是送點點心,用得著打扮的花枝招展?只是送點心,走路至於一扭一扭?你肩上的衣服都要滑下來了,胭脂那麼重,你可知曉我們殿下最討厭那種味道?」
小江語氣冰冷,說話毫不留情,「看在你是少夫人的份上,我的話已經說的很輕,其他女子早就當場拖下去了,你該慶幸你找到了個好夫君,再瞎委屈,我可直接讓你夫君到亂葬崗尋你了!」
那嚴肅的話語直讓溶溶害怕不已,最終還是拿著碗灰溜溜的離開了。
一直跟在不遠處的小丫鬟連忙追了上去,「少夫人,您為何要走?那只是個下人而已,您剛才怎的不直接罵回去?」
「罵??蒼王身邊的人,豈是你說罵就能罵的?」
「可也不能讓他這樣子說您呀,您又沒有那個意思,送點吃的還得挨罵,做人也太難了。」
溶溶氣憤的將手中的碗塞到了丫鬟手中,「蒼王到底不是我能巴結上的,可這玩意兒做都做了總不能浪費,你想個法子,送到那個誰手上。」
「少夫人說的是??」
溶溶翻了個白眼,「就那醜八怪旁邊的那個男的啊,你是不是傻?俊俏一點的男子除了他還能有誰?難不成是蒼王身旁臭熏熏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