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說話的時候,南木澤等人就站在一旁。
南洛塵一臉擔心的問,「她怎麼了?」
莫老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語重心長的說:「王妃娘娘的多處穴位都被銀針給扎著呢,看這情況,扎針的人應該是胡亂下手,許多不是穴位的地方,同樣扎著銀針……」
一邊說著,莫老輕輕抬起了柳笙笙的手,果然看到她的手掌心正刺著一根銀針。
那根銀針的一大半都扎在肉里,只剩一個小小的頭還冒在外面,若不仔細瞧,根本瞧不見……
他小心翼翼的拔了出來,霎時間,一根長長的銀針映入了眾人的眼帘。
「這麼長的針,是從她的肉里取出來的?」
小江難以置信的看著莫老,「王妃娘娘的身上還有多少這樣的針?」
莫老搖了搖頭,「老夫也不敢確定,但也只有扎在穴位上的能從脈象上把出來,其他的還需得細細檢查才行……」
說著,他嘆了口氣,「把針扎在肉里,稍微一動都疼得不行,這短短半日,娘娘得遭受了多少折磨啊。」
一旁的南洛塵抿了抿嘴,心中似乎有了猜測。
卻是小江陰沉沉的說:「如果說王妃娘娘是被污衊的,那麼污衊他的人到底是太子還是皇后?鳳印一般人可拿不走,所以這其中肯定有皇后的加入吧?」
「莫要亂說,皇后娘娘沒理由污衊咱們娘娘……」
莫老嘆了口氣,又說:「還是先找幾個丫鬟進來給娘娘上上下下都好好檢查一遍吧,雖是銀針,但在體內留久了終歸是不好的。」
這般說著,莫老收拾收拾藥箱就退了出去。
南木澤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口,明明自己應該無所謂才是,可不知為何,心中卻如此不是滋味兒。
小江也跟著退了出來,「爺,娘娘被抓並沒有多久,敢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對娘娘動手的,除了太子,只有皇后娘娘,那銀針……」
說到這,小江欲言又止。
南木澤依舊沉默。
已是大半夜,蒼王府內安靜的可怕,南洛塵滿面愁容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著無動於衷的南木澤,他忍不住道:「皇叔都不擔心她的安危嗎?」
南木澤看了他一眼,「與你何干??」
南洛塵張了張口,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看來皇叔根本不知道柳笙笙就是森兒。
也是,就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南木澤又怎麼敢相信呢?
所以到底是柳笙笙變化太大,還是自己從一開始就不了解這個人??
想到以前對她的了解都是道聽途說,或許森兒那樣,才是真正的柳笙笙吧……
小江擔心的在屋外走來走去,「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她們能不能把所有銀針找出來,如果遺漏幾根在體內,未來對娘娘的影響都不可小覷,用這種手段對付娘娘,下手的人也太殘忍了。」
南洛塵的臉色有些自責,「她早就同我提起過了,是我沒有上心……」
瞧他這反應,小江有些不知所以,怎麼感覺今日的二殿下怪怪的?
他就這麼擔心王妃娘娘嗎?
約莫天快亮的時候,王姨聽到動靜匆匆趕來,說什麼也要進去同那些丫鬟一起尋針,那擔心的神情,就好像是自己的女兒出事了一樣。
而南木澤則是不聲不響的出了王府,小江慌慌張張的跟了出去,「爺,娘娘現在情況不明,您去哪呢?」
「備馬,進宮。」
小江一驚,「爺,這天還沒亮利索呢,這個時候為何要進宮呀?」
南木澤並沒有回話。
小江又接著說:「您已經一夜未眠,要不還是先去休息休息吧。」
但南木澤腳步飛快,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小江也只好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等到他們趕到皇宮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皇后還在呼呼大睡。
聽聞太子一大早就到天牢審問犯人,南木澤便直接去了天牢。
見到南木澤的那一刻,南天是震驚的,他怎麼又來了?
「皇叔,您怎麼這麼早就……」
「把人交出來。」
南木澤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開口就是這句話。
此刻的南天正站在牢房門口,而大牢裡面關押的正是奄奄一息的小棠。
南天看了牢房一眼,道:「皇叔,實在不是我不願意把人交出來,你也知道,鳳印是從這丫頭的身上找到的,如今還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情與皇嬸無關,您將皇嬸帶回去已經是父皇的退步了,如果再把這個丫頭帶走,只怕父皇那裡不好交代呀。」
「誰說本王要這下人?」
區區一個丫鬟,還不至於他親自來這。
南天沉默了片刻,仿佛知道了什麼,連忙道:「皇叔是想找那個帶路的男子吧?」
一直跟著南木澤的小江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道:
「既然太子殿下說那是我們蒼王府的人,而我們娘娘又說那是安寧宮的人,想必事情的真相就出在那個人的身上,那人空口無憑就敢污衊我們蒼王府,想必我們殿下也有資格審問,所以太子殿下還是把人交出來吧。」
南天嘆了口氣,有些惆悵的說:「我正打算同你們說呢,那個男子估計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半夜的時候就已經畏罪自殺了……」
小江臉色一變,「好端端的,怎麼可能說自殺就自殺??他若真是那麼膽小的人,一開始又怎麼敢光明正大的帶我們娘娘去安寧宮?」
南天挑眉,「真相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從一開始就是皇嬸自己去的安寧宮呀……」
說著,他又笑臉盈盈的說:「其實現在鳳印都已經找到了,那個男的是死是活也不是那麼重要,如果皇嬸醒來之後願意進宮同我母后說聲抱歉,想來母后也會原諒她的。」
「只是偷鳳印畢竟不是小事,到時怎麼懲罰還得看父皇的意思了。」
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小人,小江終於確定就是太子在污衊娘娘。
只可惜現在根本沒有證據,就連唯一的證人都被他們滅口了,如今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根本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們說的是假的。
南木澤的臉色同樣很不好,南天卻是一臉笑意,「這會天才剛亮,皇叔應該還沒用膳吧?忙碌了一整宿,要不一同去吃點?」
「她身上的針是你留下的嗎?」
突然,南木澤問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