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京城發生的混亂,沒多久,街道兩端就湧出了數不清的將士,開始清理那些江湖人士。
可那群人早已經殺紅了眼,又哪裡捨得說停手就停手?
即便是數不清的將士已經步步緊逼,他們也仍舊瘋搶不停。
直到,一位白衣身影突然衝進了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奪到了那顆早已被鮮血染紅的血玲瓏,然後又迅速跳出人群,穩穩的落到了街道的正中心處……
因為剛才所有人都在屋頂上,所以此刻的街道反倒安安靜靜。
只剩下了前後數不清的將士……
一見南木澤落地,街道兩邊的將士都紛紛拔出了武器,而屋頂上的那些人更是二話不說就要朝著南木澤攻擊過去。
儘管南木澤白紗蒙面,柳笙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包括一直躲在不遠處的景淳。
可南木澤卻並沒有做出什麼行動,而是在看了一眼手中的血玲瓏後,目光突然堅定下來,接著如獲珍寶一般,將手中的血玲瓏給藏進了懷裡。
柳笙笙大驚,南木澤這動作是何意?
以往找到假貨,他都是不屑一顧,或者直接扔了,這次為什麼要放起來?
難不成是,他也想藉此引出景淳?
沉思之際,白泉已經朝著他迅速沖了過去,「把血玲瓏交出來!」
他就不相信,他都親自衝上去搶了,那個景淳還會不現身……
原本他的本意並不是要搶奪血玲瓏,只是想藉此引景淳出手,結果那個白衣男子卻一點也不心慈手軟,一拳就將他給打退好幾步!
隨後又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一個閃身就跳上屋頂,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已經迅速逃遠了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藏起血玲瓏,又在眾目睽睽之下逃遠,如此情況下,追上去的人自當是數不勝數。
於是乎,沒多久那些個搶奪血玲瓏的人,就全部都被南木澤給引走了……
短短片刻,街道上就再次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一地狼藉,以及隨處可見的鮮血。
白泉捂著胸口,一臉無語,「那人誰呀?手勁這麼大,早知道本王就下殺手了!」
柳笙笙立馬上前扶住了他,「你沒事吧?」
白泉搖了搖頭,「看來計劃有變,完全沒有想到江湖上還會有如此厲害的武林高手,血玲瓏被他給搶走了,那景淳就算會出現,也跟著那個人走了,這下怎麼辦?」
柳笙笙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沒關係,走了就走了吧,反正我想說的都已經說給他聽了。」
說是這麼說,柳笙笙的心情卻說不出有多麼沉重。
難道說,一直被自己放在空間裡的血玲瓏,其實就是真貨嗎?
不然的話如何解釋南木澤剛才的那個表情……
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好像生怕把手上的血玲瓏給弄壞一樣,實在是不得不讓人上心……
這樣想著,柳笙笙做了一個深呼吸。
真沒想到,一場陰差陽錯的算計,竟然引出了真正的血玲瓏……
看來,真正的血雨腥風就要開始了。
早知道自己手上的那塊血玲瓏是真的,自己就不弄出這麼大動靜了。
也不知道南木澤能不能順利脫身……
「師傅,你在發什麼呆呢?我這會胸口好痛,剛剛那一拳是不是把我打出內傷了?你快給我瞧瞧。」
白泉的話拉回了她的思緒,柳笙笙立馬反應過來,拉過白泉的手把了下脈。
「怎麼樣?師傅,我是不是受重傷了?那個白衣男子也是過分,我不過走個過場,他卻直接下了死手,要是讓我逮到他……」
柳笙笙給了他一記白眼,「放心吧,你的身體很好。」
白泉:「……」
怎麼會呢?
自己明明覺得可疼了。
「……」
同一時間,南木澤早已經甩開了身後的所有人,他不知疲憊的往前衝去,也不知道要衝往何方。
只是身後似乎還留下了一個人,南木澤回頭看了一眼,果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被他給甩開了。
倒也在他的預料之內……
這樣想著,在衝到一處荒無人煙的空地上後,南木澤終於停下了腳步。
四周安安靜靜,三側都是雜草,只有一側,有著供人行走的小道。
或許是知道南木澤不會走,追上來的那個黑衣人也默默的跳到了小道上,然後一步一步的朝他靠近過來。
每走進一步,好似溫度都會下降幾分。
南木澤面無表情的站著,就那麼目不轉睛的看著緩緩靠近了黑衣人,等到黑衣人也停在了空地上,他才終於張開了口,「終於捨得現身了。」
景淳默默的拿下了臉上的黑紗,淺淺一笑,「這句話應該是由我來說。」
南木澤眸起雙眸,「考慮的如何了?既已親自現身,何不將我的孩子一併帶來?」
景淳勾了勾唇,「別急嘛澤兄,咱們那麼多年的朋友了……」
「休要轉移話題。」
南木澤乾脆打斷了他的話,似乎一點也不想聽他廢話。
景淳聳聳肩,既然如此,他也懶得磨磨唧唧了。
「澤兄,我知道你上一次是在騙我,你所謂的手上有真正的血玲瓏,只不過是為了騙我帶孩子來見你,我知道你的為人,也了解你的心計,所以,你也該明白我的意思。」
說到這裡,他又淺笑了笑,「不過今日的這塊血玲瓏,倒是一塊貨真價實的真貨,是吧澤兄?」
南木澤默默的握緊了拳頭,景淳又說:「那可是我們心心念念了許多年的血玲瓏呀,不是從一開始我們就說好了要合作嗎?如今你終於找到了真貨,何不拿出來與我共享一番呢?」
「共享?你也配?」
南木澤是真的很想衝上去殺了他,畢竟他眼裡的殺氣幾乎都要壓制不住了。
可他不能。
因為自己的孩子還在他的手上,所以即便南木澤真的動了殺心,此刻也不能有任何行動。
他死死的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說:「你既然了解我,就該知道我耐心有限,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呵呵呵。」
景淳笑的很是無所謂,一邊笑一邊說:「可是澤兄,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告訴你才對,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你……」
不等南木澤開口,景淳已經漫不經心的說道:
「雖然我一直將小玖兒照顧的很好,但是他每天晚上是真的很鬧騰,而且現在一天要吃四頓,一天到晚都在喊餓,著實令人煩躁,我又不是一天只給他吃一頓,那一天至少也給他吃了兩頓吧,他怎麼就那麼容易餓呢?自從到我身邊,他整個人都瘦了,我瞧著都心疼,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