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泉饒有興趣的看著柳笙笙,「這話說的倒是神奇,人人都會說謊,你如何能夠保證人家說的就是真心話?有一些人就是嘴硬,即便是用盡刑罰,也只會胡攪蠻纏,有的胡說一通,還會想盡辦法的為身後的主子開脫……」
「我說有辦法,就自然有辦法。」
柳笙笙只是淡淡的說道。
聽到她這麼說,白泉默默揚起了唇,「好,那我倒是拭目以待。」
「……」
隨著馬車逐漸遠去,而那場鬧劇,也終將停止。
街上的百姓逐漸散開,只是人群熙熙攘攘,幾乎每一個人都在訴說著方才的情況。
有人訴說自己太傻,差點著了有心之人的道。
有人訴說背後的人太過惡毒,竟然想要利用他們老百姓來對付救了他們的小王爺。
但是更多的人都是在感嘆神醫的厲害之處,不少人都在議論著那位神醫來自何方。
有人說她雖然模樣醜陋,但是心地善良。
也有人說她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定是什麼隱居高手。
各種各樣的猜測響徹街道,幾乎每一個百姓,都在好奇柳笙笙的真實身份……
而那鬧哄哄的街邊,屋頂上,此刻卻有幾個黑衣人直挺挺的站著。
「那個女的,果真不是一般人呢。」
說話的黑衣人戴著面具,語氣輕狂,「我就說,我那皇叔怎麼好端端的會把一個醜八怪留在身邊,呵呵,如此有勇有謀的醜八怪,換成本太子,本太子也會留著。」
身後的隨從低下頭說:「太子殿下,咱們安排的人,都被抓了……」
戴著面具的白世光危險的眯起了眼眸,一字一句的說道:「抓了?」
身後的隨從點了點頭,「是的,咱們安排那些人鼓舞人心,故意讓他們帶著一眾百姓來此鬧事,原本一切都能跟隨咱們的計劃行事,眼看著計劃就要成功,結果……」
說到這裡,那個隨從低下了頭。
白世光冷哼一聲,「按照白泉那急切的性子,以及那粗魯的脾氣,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必定會大發雷霆,甚至對百姓們大打出手,結果,那個女人竟然壓抑住了他,真是不得了呢……」
隨從點了點頭,「是的!按照原計劃,小王爺一定會大發雷霆,對百姓們大打出手,又或者是耐不住壓力,對將軍府大打出手,無論是哪一種,都會對他的名譽造成不可估計的損失,可現在,他的名譽不僅沒有受損,反倒還……」
說到這裡,那個隨從皺起了眉頭,「如果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江湖女子,絕對不可能有如此的膽量與心計,如此有勇有謀,只怕那個女的,不太簡單……」
白世光死死握緊了拳頭,一字一句的說道:「不過一個長相醜陋的醜八怪,卻如此的有勇有謀,她的身份,想必……」
說到這裡,他冷哼一聲,「不管多不簡單,這等心機的女子,倘若站在咱們的對立面,對咱們而言,絕對是一大威脅……」
旁邊的隨從低下頭說:「要不,屬下親自出手,滅了她?」
話音剛落,白世光就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
「親自出手?你要是被白泉抓到,是想連累本太子嗎?」
那個隨從立馬跪到了地上,「屬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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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光冷笑一聲,「不必如此緊張,也用不著立馬對那個女的下手,樹大招風,她引出了如此大的動靜,即便不是我們,或許現在,都有其他人按耐不住了。」
聽完他的話,那個隨從眼前一亮,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太子殿下聰慧!一切一定會如太子殿下所料!」
白世光冷哼一聲,「這次真是便宜了我的那個小皇叔啊,要不是有那個醜八怪,估計現在,他與我父皇,已經離了心了……」
說到這裡,他的眼裡閃過一抹殺意,「對了,那幾個被抓的人,可知曉本太子的身份?」
身後的隨從小聲說道:「太子殿下放心,那些人的家人都在屬下手中,別說他們不知道,就是他們真的知道,也不敢說出真相。」
聽到這裡,白世光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那就好,撤吧。」
「是!」
「……」
隨著那幾個黑衣人一一離開,就在離那條街道不是很遠的一處酒樓內。
三樓客房。
景淳面色陰沉的站在窗邊,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心情幾乎跌落到了谷底。
他的身旁,小恭語重心長的說道:「那個就是柳笙笙吧?」
柳笙笙沒有說話。
小恭臉色陰沉的說:「除了柳笙笙,誰還能有如此大的魄力與膽識?主子,她……」
「閉嘴!」
景淳冷冰冰的開口,一字一句的說道:「不該你說的,別說。」
小恭張了張口,終究是欲言又止,隨後緩緩地退到了旁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主子,出大事了!」
景淳冷冰冰的說道:「什麼事?」
「剛才的動靜是太子殿下鬧出來的,而太子殿下剛剛就帶了幾個人,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上……」
景淳眯了眯眼眸,「我知道,然後呢?」
「然後太子殿下剛剛帶著人離開了,但是在離開的同時,他們遭遇到了刺殺!」
此話一出,景淳瞬間皺起了眉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小恭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咱們需要去幫忙嗎?」
景淳冷漠的搖了搖頭,「堂堂太子,難道還能死在幾個刺客手中不成?不必理會。」
「可……」
小恭欲言又止。
景淳漫不經心的說:「我們的計劃,即便少了太子那個棋子,也有其他的棋子頂上,今日也正好讓他知道,不是本座需要他,而是他需要本座。」
「……」
於是乎,又過了片刻,外面再次傳來了黑衣人的聲音。
「主子,一直盯著太子府的兄弟說,太子已經安全回到府上了。」
聽到這句話,景淳並不覺得奇怪,「回去了就好,當做不知便可。」
外面的暗衛皺了皺眉頭,「但是太子殿下似乎受了重傷,那個偷襲他的刺客,似乎只有一人……」
聽到這句話,景淳明顯一怔,而後意味深長的笑道:「一人?那倒是有趣。」
「主子的意思是?」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便不知那黃雀,又是何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