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泉臉色凝重,接著又說:「那個時候我就跟你提起過將軍府,你應該也還記得,病毒的最初,是將軍府,全軍覆沒……」
「等會,你那個時候講的並不仔細,什麼叫全軍覆沒?」
柳笙笙皺著眉頭打斷了他的話。
他臉色沉重的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那一日,我們發現京城諸多百姓都染上病毒之時,將軍府內的所有人就已經全部病倒,無一人例外,我記得那個時候跟你提起過……」
「確實提起過,但也僅僅只是提起。」
柳笙笙說著,又問:「不過那個時候不是沒證據嗎?現在是有證據了?」
「說不上是有證據,只是在到處都沒有出現病毒的時候,那裡就已經全軍覆沒,由此可見,病毒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白泉的語氣裡面充滿了肯定。
柳笙笙笑了笑,「雖是這麼說,但將軍府到底是將軍府,你要是想將罪名安到他們的頭上,沒有證據可不行。」
白泉皺了皺眉,「倘若他們也是無辜的受害者,這就不是什麼罪,他們沒必要感到畏懼。」
說到這裡,白泉又緩緩接道:「我已經派人前去探望了,之前最早的一批藥也是送到了他們那裡,相信現在他們那裡的人應該已經逐漸恢復過來了,只不過,死傷到底慘重,也不知道他們何時才能有時間來解釋這個事情。」
「真是讓人矛盾啊,方才還說你不成熟,這會感覺你還是挺成熟的嘛。」
柳笙笙的話瞬間讓白泉紅了臉,他不太好意思的看了柳笙笙一眼,「你這一下誇我一下損我,我都不知說什麼了……」
柳笙笙笑了笑,「只是感覺氣氛越來越沉重,想緩和一下而已。」
明明只是在普普通通的聊天,自己確實不應該帶有太大的情緒,雖然有的時候自己是真的控制不住,但還是得讓自己儘可能的緩和下來才行……
正想著,一個隨從突然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
「王爺,將軍府那邊有情況了。」
白泉的臉色很快就沉了下來,「不是早就吩咐你們一直盯著那裡了?有情況的話馬上解決就是。」
那個隨從默默的說:「一般的情況,屬下們已經全部解決,可是……」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白泉的語氣帶著一絲絲的不耐煩,這裡的氣氛才剛緩和,又來亂七八糟的破事,實在令人心煩。
那個隨從低著頭,畢恭畢敬的說道:
「這次瘟疫,將軍府內全軍覆沒,鎮國大將軍以及將軍夫人,都因瘟疫而奄奄一息,好在皇上及時派出御醫前去診治,才保住了他們一條性命,可將軍府的嫡公子卻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即便是宮裡的御醫都出動了,也始終沒能穩住他的病情,就在剛才,病情又惡化了……」
白泉有些煩躁的說道:「藥不是都已經研製出來了嗎?藥方不是都已經給他們了嗎?能做的事情本王都已經做好,能幫上的忙本王也已經全部忙完,事已至此,這種事情還找本王做甚?」
那個隨從小心翼翼的說道:「是這樣的王爺,將軍府那邊的人已經知道了,這次的瘟疫是被您的師傅所解決,所以這次他們願意花重金請其過去一趟……」
說到這裡,那個隨從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柳笙笙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這才接著說道:「他們說了,倘若姑娘願意伸出援手,無論能不能將人治好,他們都會感謝姑娘的出手相救……」
隨著那個隨從把話說完,白泉的手輕輕拍了一下桌子,「果真被你猜對了,這京城多的是人盯著本王,連將軍府都打起了你的主意,看來你現在,確實因本王而陷入了險境……」
柳笙笙卻只是淡淡的說:「這算什麼險境?人家只是想要找我救命,真正會置我於險境的人多是躲在暗處,才不會冒出頭來。」
一邊說著,柳笙笙已經緩緩站了起來,「走吧。」
白泉的臉色猛地一變,「去哪?」
「自然是去將軍府了,人家不是都請我去了嗎?」
白泉不太開心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去什麼去?你是本王的師傅,誰敢使喚你去救人?將軍府又如何?不必理會。」
柳笙笙有些無奈的說:「你剛剛還說病毒與將軍府有關,這會又阻止我過去,我要是不過去,怎麼查出病源?腦子裡裝的是什麼呀你?」
白泉一愣,「我當你是要趕過去救人……」
「救人肯定要救,但病源也要找,準確的說,應該是毒源,這次的病毒說到底也算是毒的一種,如果是不小心流傳出來的還好,倘若是有心之人故意散播,那麼此事不可小覷,而你身為小王爺,必當是要好好處理此事。」
柳笙笙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輕輕推開了他的手,「行了,別墨跡了,還是趕緊過去吧。」
聽到她都這麼說了,白泉也沒好再多說什麼,只是沉著一張臉,跟著她走了出去。
原本柳笙笙是想與他分開乘坐馬車,而他卻說:「反正如今整個京城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你與本王的關係,而且也不是頭一次同坐一輛馬車了,沒必要那麼講究。」
柳笙笙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沒再墨跡,終究還是跟他坐到了同一輛馬車上。
隨著馬車逐漸遠去,馬車外面,左與也稍微說了一下將軍府的情況。
白泉聽得認真,便冷不防的來了一句,「所以那些太醫也是廢物,頂著宮中御醫的名頭,卻連一條人命都救不回來,還好意思自視清高,也不知曉他們哪來的臉面。」
左與點了點頭,應和著說:「對於這次的瘟疫一事,那些太醫確實表現不利,反倒是京城的那些藥館大夫,在法場上的時候,他們倒是救了不少重病的百姓……」
白泉冷笑了一聲,「那是因為他們虛心聽教,願意聽從本王師傅的話,所以才能學到一點皮毛,而那些自視清高的太醫,高高在上的很呢,不願意虛心請教,又如何能夠救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