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芳顯然很滿意自己的操作,看著眼前亂七八糟的景象,她心裡的怒氣似乎才終於消了一些。
她得意洋洋的站在大門口處,趾高氣昂的望著不遠處的樓梯口,說道:
「怎麼躲起來了?剛剛不是還趾高氣昂的嗎?既然對我毫不畏懼,又何必躲到樓梯上去呢?」
葉長風的臉色一沉,二話不說就要衝下去阻止那些打砸的人。
李葉子卻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神情慌張的沖他搖了搖頭。
他心中不悅,「他們就快把整家酒樓給砸了,我必須去阻止他們!」
李葉子緊緊拉著他,「你便是真能阻止又如何?這裡到處都是他們的人!」
葉長風咬了咬牙,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樓的東西全部被砸。
李白芳的神情高高在上,「我的好妹妹,你身邊的小乞丐好像不太明白權勢代表著什麼啊?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只當是權勢為重,擁有一切都不如有權有勢,你們以為散播關於我的謠言就可以徹底毀了我嗎?呵,你們最多只能害我回去被父親母親責罵幾句,但付出的代價絕對是你們的生命!」
頓了頓,她又得意洋洋的接著道:
「方才你們那般高傲,不過是仗著我沒帶幾個人出門,眼下見我帶了這麼多人,還不是慫了?」
李葉子皺緊了眉頭,臉色說不出有多麼難看。
葉長風握緊了雙拳,心裡早已怒不可遏。
一樓的桌椅已經全部被砸,李白芳得意洋洋的看著他們,接著又說:
「呵呵,不必如此害怕,不想死的話,你倆現在就可以滾到我的面前,給我下跪磕頭,或者跪到大街上去,告訴來來往往的百姓,你們剛剛都是在污衊我,然後再告訴全城百姓,你們是偷了我的銀子才買下了這麼大一座酒樓,亦是……」
「順天府真是好大的派頭,一位女眷,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帶領這麼多人前來打砸一家酒樓,還敢道天子腳下,你的眼中,可還有天子?」
不等李白芳把話說完,樓梯上方就忽然傳來了一個男子陰沉沉的聲音。
只見左與跟在白泉的身後,一邊往下走,一邊陰沉沉的看著眼前的眾人說道:「現在收手的話,你們還能撿回一條小命,如若繼續動手,後果自行負責!」
狂傲的聲音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眼看著兩位氣場強大的男子緩緩下樓,葉長風與李葉子默默的退到了樓梯邊緣,本想說什麼,可感受著兩人強大的氣場,終究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這兩個人是誰?
眾人心有疑惑,可那倆人戴著面具,誰也認不出來……
李白芳抬了抬手,還在打砸的眾人立馬就停下了動作,但依舊是凶神惡煞的模樣。
李白芳更是趾高氣昂的說:「你們是什麼東西?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左與冷冷說道:「我們的身份你還不配知道,識相的就立馬滾出去,否則……」
「否則什麼?難不成你們還敢殺了我嗎?看清楚一點,本小姐是順天府的人!順天府做事,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嗎?再說了,他們偷了本小姐的東西,本小姐帶人來捉拿他們是為理所應當,誰敢阻攔?」
李白芳絲毫不懼,一邊說著,一邊還道:「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偷東西,不至於被我如此打罵,那他們身為我的妹妹和妹夫,我處理他們,也就是處理家事,依舊輪不到外人來插手吧?難不成我們順天府的人,就沒有資格處理家事了?我這也不算是借著順天府的名耀武揚威吧?」
「你這瘋女人,嘴巴可真厲害,一下子拿順天府壓人,一下子又說是你的家事,你都要殺我們了,誰還跟你是家人啊?你就繼續放你的狗屁吧,看看誰會相信你!」
葉長風忍不住破口大罵。
李白芳大怒,「好你個臭乞丐,死到臨頭還敢……」
「住口!」
左與怒斥,隨後緩緩取下了臉上的面具,一字一句的說道:「官家之女,個個溫柔賢惠,知書達理,怎麼順天府卻教出了你這麼個囂張跋扈的瘋女人?」
李白芳正欲怒懟回去,卻又忽然覺得他似乎有些眼熟。
還沒有反應過來,左與又已經冷冰冰的說道:
「正常嫡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生怕一點風吹草動就毀了自己的名譽,你倒是好,帶著滿大街的人,對自己的妹妹喊打喊殺,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囂張跋扈,難怪全京城的人都說順天府的嫡女又丑又事多!」
說話間,好幾個黑衣人也從樓上跑了下來,很快就將白泉與左與護到了身後。
李白芳好似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你,你們是誰?」
左與蹙了蹙眉,「你若是現在滾,還能留你一條活路。」
李白芳怒道:「就算你們也是有身份的人,那也不能仗勢欺人!我確實只是一個弱女子,也確實不應該拋頭露面,可他們偷了我的銀兩,開了這麼大一家酒樓,還到處污衊我壞我的名聲,偏偏他們還是我的家人,那這就是我的家事,我處理一點家事怎麼了?這年頭家事都不允許在外面處理了嗎?」
「誰偷你錢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葉長風氣的就差上前打她一頓了。
她卻一臉高傲的說:「你們要是沒偷我錢,哪裡能開這麼大一家酒樓?一個小小庶女,從小到大拿多少銀兩都是嚴格控制,就算真的藏了點私房錢,那麼最多買下一小棟宅院,怎麼可能買得下這麼大一家酒樓?」
「至於你和你那個所謂的姐姐,兩個破乞丐,渾身上下破破爛爛,粗衣麻布都往身上披,更不可能有什麼存錢吧?小偷就是小偷,偷了我的東西還不承認,還反咬一口,敗我名聲,這件事情即便是鬧到了父親那裡,你們兩個也是死不足惜!」
葉長風被氣的臉都紅了。
李葉子更是氣得語無倫次,可除了不停搖頭,就只能不停的說自己沒有。
眼看李白芳一直不走,白泉明顯也沒了耐心,便也緩緩取下了臉上的面具。
「依你所說,本王竟是小偷了?」